哪怕此时她冲动行为上,他也只是?任着纵着,没有叫她受伤了。
    只是?主?动亲了段淮叙一会儿,恩幼手撑着他的肩,可能是?那股劲下去,她压抑着呼吸慢慢撑起身看他。
    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很平静,很迷人,可偏偏又有她捉不住的东西。
    “亲好了吗?”
    “嗯,什么?”
    “嗯,我说。”
    段淮叙垂眸看她撑在自己胸膛前的手,衣服两颗纽扣也被?她解开了。刚刚她为了表现自己的主?动,在他身上的掌控权,胆大得?很,还知道模仿那些熟练动作?去解男人衣扣。
    事实上,这认识的人里,还没有敢解他扣子的人。她是?第一个。
    “对我的熟练度,表现好了吗?”
    恩幼心里不免提紧了些,也知道,他肯定是?能看出来的。她的生涩,那种事上的拘束,再怎么想?表演,可到底不是?真正的熟练老手。
    她要从他身上退下去,手腕却被?他捉住。
    下一秒,位置反转,她人被?他摁到了床上:“这么撩我,你是?真的很信任我,还是?认为我不算是?男人,不会对你做出什么?”
    苏恩幼惊慌:“小?叔叔。”
    他说:“刚刚不是?说过了,要改口了。”
    她抿唇,也不知道说什么。
    可男人的指腹就贴在她腕心的位置,单腿抵在她身侧,像全方位掌控,可又像包裹住了她的一切,更适宜妥帖照顾。
    段淮叙笑了下。
    指尖轻碰了碰她嘴唇,此时娇艳欲滴。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什么也不会有的,可现在这就已经够了。
    外面秘书又有些犹疑不确定地喊了声:“先生,您在?”
    段淮叙从床上下来,扣好纽扣,长腿上的西装裤也轻轻抚平整了。
    没应,却看床上的人。
    恩幼瘫软睡在床上,脸烧得?紧,人也是?,这会儿揪紧床单躲被?子里去了。
    他才淡回?:“在,你先去备车吧。”
    床上的人也不知在躲什么的,半个身子都在被?子里,也不看他。白皙纤瘦的小?腿就露外边,搁在了床沿边,过了会,脑袋才钻出来。
    他说:“我先去忙,大概明天?回?来接你,回?老宅。”
    恩幼嗯一声:“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称呼的事,有空改改。”
    有关这方面,段淮叙没有多说,可她面前一贯柔和的男人却只丢了这么八个字。
    她知道,他肯定是?说真的,起码态度很认真。
    等男人走?后,她也像瘫了一样?,窝回?床上抿了抿唇,回?味刚才那个吻。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破防。
    这场博弈,她还是?暂时输了一角。
    可是?真的很可恶,他为什么会用香来勾引她,明明知道她都抵御不住。他是?故意的。
    苏恩幼都开始想?,刚才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装睡,也就不会这样?。
    段淮叙出去时,秘书就跟在身后。
    打量着他,也猜测着刚刚房里大约是?些什么画面。先生是?个少言沉稳的人,想?来也不会在男女□□上那般沉迷,大事面前向来正事要紧,再重要的人也不会耽搁了。
    可今日,是?头?一回?延误。
    他问:“安少爷那边您准备怎么办?他回?来以后就一直在问您,还开走?了车库里的车。”
    黑色奔驰停在外,段淮叙随手把大衣披上,也接过司机递来的文件翻了两页,说:“随他吧。”
    秘书知道,安嘉熙还不知道这事。这婚结得?隐蔽,别说是?商业联姻,说是?隐婚也不为过了。苏小?姐也不想?太?多人知道的,也就很少有人知道段先生娶的是?谁。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嫁的是?谁。
    段淮叙遵从苏恩幼意愿,自然事事依她。
    只是?段淮叙在家中声望颇高,又是?君子端方,他平日和那位侄儿关系也较好,就怕这事要传出去,闹起来。
    出发前秘书递来衣物,说:“您新婚之夜都没过,这也才三点……”
    段淮叙说:“三点,然后呢?”
    秘书想?,这不是?还有时间可以做点别的,他其实也可以稍微不那么顾公事。但没讲。
    知道段淮叙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人,他也不敢随便和他讲些越矩的。
    只是?还是?想?说,先生平时嘴唇都是?薄而素色的,今日,意外的绯红了。怕老爷子看出来。
    上车后,段淮叙看见深夜里车窗内自己的脸,唇泛着红,像少女唇色上的。
    本来今晚都不准备想?做什么,只是?想?去调一下加湿器,也就要出门忙事情了。家中杂事老爷子前几天?就有和他交代过,他知道,可偏偏,她没按捺住心虚主?动和他搭话。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衣冠禽兽,但也不是?正人君子。
    他像是?也有点回?味。
    看车里常年?放着那枝山茶花,轻轻抚摸花叶。
    花是?要养护的,太?随心所欲,会坏掉。
    -
    那边,苏恩幼是?彻底睡不着了,去浴室重新洗了个澡,浑身躁热得?紧,明明是?冬日,却闷得?像出了一层汗。
    人还在浴室里擦身时,门外有阿姨敲门,问:“太?太?没事吧,您在浴室好久,我送些东西。”
    她说:“好,您先放外面,纸巾也帮我丢纸篓里。”
    确实是?羞耻,可是?她确实要承认,刚刚的吻很有感觉,她都情不自禁快化成一滩水了。本想?着怎么说她也能抵御一下的,以前大学也不是?没认识其他男生,也不是?没有和安嘉熙暧昧过。
    可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来势汹汹无可阻挡。
    她的什么感官都好像被?掌握在对方手里,不论?是?情绪还是?生理,被?拿捏死了。没想?到一开始竟然是?她破防,是?她内心对他的特殊偏见,还是?因为他比她年?长成熟的身份?
    洗过澡后好很多,出去时阿姨已经不在,可恩幼还是?尴尬。
    她回?到房中去看手机,再去群里聊天?,已经炸了锅。
    大家都在关心她结婚的事,问她新婚老公是?谁的有,知情者问她新婚夜和段淮叙相?处怎么样?的也有。
    其中最八卦的也莫过于她那姐妹小?群。
    几个人上条消息已经是?三小?时前的事了,三小?时她简短回?了个消息就没回?。
    现在都在八卦,她和段淮叙是?不是?已经开始二战了。
    看了半天?也觉得?不靠谱,她终于讲话:[都说什么呢,什么一战二战,我和他就吃了个夜宵,什么也没办。]
    [夜宵是?他还是?你?他是?夜宵,你吃他?]
    连馥的一句话令苏恩幼无奈闭眼,差点被?气笑。
    像她们关系好的姐妹,聊起一些禁忌话题向来是?口无遮拦,平时在软件上刷到什么变态东西会艾特对方也就算了,那简直像咸鸭蛋,表面白,实际黄得?流油。
    [你再开我玩笑不和你讲话了。]
    [好嘛,姐妹不也是?真的好奇,看到你们结婚的阵仗了,几辆宾利从苏护送到京,大晚上也确实累了。可是?你也知道,段叔叔,正值虎狼之年?。]
    一句虎狼二字叫恩幼脸红了些。
    恩幼:[这是?在形容谁,他是?人,不是?虎,也不是?狼。]
    连馥也笑:[哦?现在就开始护上了,那这么说是?试过了?这么笃定,和叔叔还契不契合。]
    苏恩幼没讲话,只回?了个表情包。
    一拳超人。
    新婚之夜日夜兼程,肯定是?要睡不好了,后半夜苏恩幼没怎么睡,就客厅里窝着看电视,直到翌日一早,阿姨端来鸡蛋羹和一些烧麦早餐,吃完后,她要去一趟段家府邸。
    苏恩幼换衣服时还在想?,小?时候叫老爷子为段爷爷,那长大了嫁给段淮叙,那怎么说?
    她可以喊他五哥,顶多是?他默认纵容下的行为。
    可辈分到底摆在那儿,她去了段家也不好随便叫人。
    吃饭间,王姨也安慰她说:“其实太?太?您不用紧张的,段家分了三房,说实话,如今掌权较多的就是?先生家里这一房,您这婚事关其他两房什么关系呢。老爷子年?轻时离了两次婚,虽说现在明面上大家其乐融融,可说起来如今的三房正妻才是?现任,所以,您不用太?担心见长辈这些。”
    “往后,您顶多也就是?和老爷子、夫人,还有先生是?一家人。当然了,老人家那边肯定不会掺和您们的婚事,婚后啊,日子就是?两个人在过的,没有公婆困扰,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还有先生都打理好,这不是?舒舒服服?”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王姨很自来熟,讲话也幽默,可慈爱间总叫人觉得?,那种慈祥仿佛是?看什么能给段家生好几个大胖孙子似的怜爱,老一辈传统那种的。
    可她与段淮叙还没到那阶段,每次这时候,总是?尴尬。
    她答了句知道,也就穿着简单的羊羔绒棉袄和长裤就出门了。
    去段家府邸的时候,一家子都在门外等着。特别是?拄拐杖的老爷子,虽是?满头?白发,但胜在精气神好。
    老爷子前两年?生了场病,这些时候一直在休养,倒也养得?不错。
    苏恩幼到了地方下了车,也是?拎着礼盒,亲亲和和喊一句:“段爷爷。”
    老爷子说:“几个月不见,咱们恩幼又出落水灵了啊。前些天?你段爷爷招待远客不在京中,也就不能陪段五亲自去接你,这能好好迎你到我老爷子家来,真是?我们段家的荣幸。”
    恩幼道:“爷爷话说过了,您身子骨虽好了,可腿脚到底不方便,我哪能要您那么远去亲自接我这个小?辈呢。当然是?我来见您了,还有,这打小?我什么时候不是?在您庇护下长大的,小?时候我就觉得?段爷爷是?我亲爷爷,长大了,那不就更是?一家人了。”
    这话把老爷子哄得?不轻,连连爽朗大笑着说好,要人去准备千金和改口礼,一些金首饰、玉手镯的,那是?成堆往外拿。
    他把最贵重的都留给了苏恩幼。
    别说段家要娶苏家小?姐多难,这到底也是?百般呵护下长大的娇女,段五年?龄本就比她大了不少,这门婚事,是?他们段家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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