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谁稀罕啊。
    余清音扮个鬼脸:”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反正她没粉底,岳阳主动送上门, 拽一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要给你买向日葵。”
    这是什么记忆联想,还怪有趣的。
    余清音眼珠子转两圈:“我哪天讲过向日葵吗?”
    人生日复一日, 细节不知道有多少。
    岳阳沉吟片刻:“嗯, 我也忘记了。”
    余清音佯怒:“一点都不用心。”
    她圆睁眼鼓着脸, 像个细皮嫩肉的小包子。
    岳阳轻轻咬一口:“嗯, 会改的。”
    没法往下接了,余清音只好亲他。
    口红蹭在他的白衣服上,像是团晕开的花。
    岳阳再换件衣服才出门,两个人走去地铁站。
    酒店离最近的站点走路要十几分钟,晴朗的天里尚好,像是散步慢悠悠地就能到。
    但万一是阴雨的日子里,光被泥水溅到就会失去许多乐趣。
    岳阳拿着的伞不断偏移,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之下,说:“还是应该有辆车。”
    有没有跟开不开是两回事。
    余清音也这么觉得。
    她上辈子虽然只有辆代步用的雪弗兰,但仍旧拥有随时来去的自由,只是在偌大的首都,这一点想法实在很难满足。
    她道:“你社保也不够摇车牌吧。”
    现实如此,不过车比房多出不少解决方法。
    岳阳:“可以租,我来弄,就是车不能进学校。”
    b大占地面积之广,从校门口到教学楼得费老大劲,论起来不如住在宿舍方便。
    余清音:“我可以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岳阳居然知道这句话:”你喜欢宝马?“
    余清音只是随口说的而已,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什么都行,我对车不感兴趣。”
    她不像说假话体贴人的样子,岳阳就打算照自己的想法来:“那先买个开开,过两年再换。”
    怎么越听,越像是置办共同财产。
    余清音小声嘀咕:“不跟我商量也行的吧。”
    哪里行?岳阳难得来脾气,在她的手背拍一下:“我听得见。”
    余清音嘻嘻笑,眉眼弯弯的:“那我就收回。”
    算她识趣,岳阳:“再有下次等着瞧。”
    余清音半点不怕,仰着脸:“比如呢?”
    她倒是胆子大,浑身透着古灵精怪四个字。
    岳阳倾身向前:“要不晚上先试试?”
    余清音才不要,后退两步:“我要写作业!”
    她心里惦记这事,下午就急急忙忙地去图书馆报道。
    岳阳送她到门口,沿着南门往中关村走。
    看了半天的房子,他一间满意的都没有,心想原来首都的租房市场恶劣至此,打包晚饭去找女朋友。
    余清音作业写到一半,出来吃个汉堡又进去。
    速度之快,岳阳连片裙角都没摸到。
    他仰望明月,觉得月色皎洁触不可及,失声笑笑,索性去找还在读研的同学任栋玩。
    研究生宿舍的档次比本科高出十万八千里,岳阳左右转悠着:“咱们以前住的仿佛是贫民窟。”
    b大都是历史建筑,一砖一瓦全不能乱动,讲得优美些就是保留百年前风味,实话就很难听了。
    任栋道:“但是大家相处得好。”
    看样子,他这个研读得不痛快。
    岳阳哥俩好拍拍他的肩:“要不喝两杯?”
    任栋求之不得,点头的时候翻个白眼。
    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岳阳疑惑地啊一声刚要询问,就听到推门的声音,顺着看过去。
    进来的另一位男生他虽然不认识,但想也知道是同学的舍友,才起个“你好”的头,就被巨大摔柜子的声音打断。
    这是?岳阳不由得有些尴尬,回过头看老同学。
    任栋深吸口气:“也不知道整天撒气给谁看。”
    又道:“我们走,别理他。”
    两个人找了家烧烤店坐下来,任栋大吐苦水:“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男的,一天到晚的发神经……”
    他已经憋了很久,这会一口气都倒干净。
    岳阳深表同情:“再忍忍,下学期就能实习了。”
    那也得住宿舍,任栋叹口气:“实习工资够干嘛?”
    又有两分无奈:“早知道这么痛苦,当时就放弃保研了。”
    岳阳开解几句,大家很有默契地不再说话,举着酒瓶子碰来撞去。
    喝得不少,人倒没醉,就是浑身是味。
    余清音再见到他的时候,捏着鼻子:“哇塞,酒鬼。”
    岳阳看着清醒,反应却横冲直撞的,拽着她的手亲一下:“嫌弃我。”
    这还是法学院的图书馆门口,走来走去的都是稍微熟悉的学生们。
    余清音生怕遇见熟人,耳朵根都红了。
    她赶紧哄:“没有没有,最爱你了。”
    岳阳笑得像个傻子,还记得给她拎书包:“走了,回家。”
    家?这个字对余清音的意义不同。
    但她不跟喝多的人争,随意敷衍:“走吧走吧。”
    岳阳也听不出来,回酒店后洗洗就睡。
    他躺在床上,觉得热一脚踢开被子。
    余清音窝在沙发上敷面膜,又把被子给他扔回去。
    你丢,我盖,两个人打车轮战。
    到最后余清音无可奈何,把空调温度调高,寻思着“这算发酒疯吗”去洗澡。
    洗完她也要睡,关灯的同时腰间多出一双手。
    她道:“不是嫌热吗?”
    岳阳嘟嘟囔囔:“那也要抱。”
    有点像撒娇,谁能拒绝呢?
    余清音贴着他:“反正热的不是我。”
    相拥到天明,被子到底还是盖身上。
    岳阳睁开眼倒打一耙和邀功:“你半夜踢被子,我帮你盖好了。”
    胡说八道,余清音掐他一把:“明明是你喝醉我照顾你!”
    岳阳真的想不起来,觉得她实在受累,说:“下次把我扔边上就行,不用管我。”
    这叫什么话,余清音:“那我成什么人啦,我是你女朋友欸!”
    怎么还有点台湾腔,岳阳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今天很可爱。”
    余清音:“明明是每天。”
    她傲娇地去洗漱,出来大声宣布:“现在开始剪视频。”
    这哪是周末,一丝空闲都没有,二十四小时排得满满当当。
    岳阳算是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频频出差不在意,起床到楼下去买早餐。
    多亏有他,余清音过上饭来张口的日子,手一直放在鼠标和键盘上。
    趁着嘴巴有空的闲隙,她问:“你待会还去找房吗?”
    岳阳有些头疼:“还得找,主要是学校附近都是老小区,环境不好装修还旧。”
    他怎么看都不满意,哪哪瞅着都是刺。
    余清音上辈子其实搬过很多次家,踩过租房的雷十几个。
    她知道不是件容易的事,建议:“要不找远点的。”
    那怎么行,岳阳:“就是想离你近,而且你住着得方便。”
    他不知道哪天又得出差,肯定要以她为主。
    他坚持,余清音没能拗过他,只能捏着拳头:“加油。”
    光用说的吗?岳阳指腹划过她的唇:“好像涂口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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