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记忆瞬间?涌入大脑,宁卿本能地?想拔腿就?跑。
    可地?上的纪樾嘴角溢出了血,她不能走,立马下?床拦在?师兄面?前,现在?她顾不得昨晚和他?发生过多么亲密的行为,只?想阻拦他?继续找纪樾的麻烦。
    “师兄,你在?做什么?”
    “阿宁,你扔下?师兄,就?是跟他?离开?了?”男人极平静地?问。
    “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见宁卿拦在?别的男人面?前,警惕地?看着他?,裴谨不急不缓,朝她走了一步,笑了笑,“他?和你在?一个房里,可你竟然说?和他?无关。”
    “还要继续骗师兄是么?”
    越说?,男人笑意越发明显,可他?眼瞳中的冷意却犹如冰凌寒冷刺骨。
    宁卿莫名惧怕,她强装镇定,“师兄,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他?罢了,你在?说?什么?”
    “那你为何要跑?”
    宁卿抿唇,“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昨夜阿宁主动上了师兄的床,主动勾……”
    “师兄!”宁卿立即打断,她万万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师兄,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最让她在?意的一点是,师兄记得,他?竟然记得。
    宁卿脑子嗡嗡嗡地?响,根本无法?思考。
    见她如此抵触,裴谨放缓语气,“好,师兄不说?了。”
    “和师兄回去。”
    裴谨去牵宁卿的手,却被她躲开?,像是将他?视作瘟疫,不想与他?有半点触碰。
    昨夜她乖顺,她有求必应,她哭泣着紧紧抓着他?宛如抓着一块浮木,与现在?冷落冰霜的她截然相反。
    但是即便这样?又如何,他?并?不在?乎。
    一把攥紧宁卿细嫩的手,握得极紧,让她无法?挣脱。
    下?一秒,他?便和宁卿消失在?原地?,纪樾被他?用灵力束缚,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宁卿被带走。
    以他?现在?的能力,想在?裴谨手里带走宁卿,简直异想天开?。
    宁卿被拽着进入裴谨的房里,她不想再来到这个房间?,不断地?挣扎,想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师兄,你放开?我!”
    她不想去那个房间?,也不想看到她们荒唐一夜后的任何痕迹。
    “阿宁,你睡了师兄现在?是不打算认账是吗?”
    宁卿错愕地?看向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理不清头绪。
    什么叫她睡了师兄?
    “昨夜只?是意外。”
    裴谨抓着她的手不放,带了逼迫之意,“是你主动爬到师兄床上,也是你说?喜欢师兄,你难道想当没发生过?”
    宁卿茫然,怎么会,难道真是她在?昨夜完成任务的时候,稀里糊涂之下?干的蠢事?
    可她没有关于昨晚的记忆,她也不知道师兄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可向来君子的师兄,肯定做不出这种事的,或许真的是她主动。
    她咬紧唇瓣,“师兄,那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这只?是一场意外。”
    这件事发生了后,师兄想必只?是出于责任想负责,可她不需要。
    “真的,这种事阿宁不在?意,你不需要负责,我们就?当昨晚只?是一场梦吧。”
    她不在?意,不在?意。
    是不是那个纪樾要和她做这种事,她也不会拒绝,在?别人身下?承欢?
    裴谨强忍怒意,笑容惨淡凉薄,“阿宁不在?意,可我在?意。”
    他?捏紧宁卿的手,恨不得将她手腕捏碎,“事情已经发生,你岂能轻易地?一揭而过?”
    宁卿真的很想质问他?,难道她主动,他?不配合她难道还能强了他?吗?更何况,他?可是一个大乘期的修士,而她只?是一个炼气期的醉鬼。
    可她不敢问。
    裴谨指尖抚弄宁卿的小腹,别有意味地?说?:“阿宁腹中,或许已经有了师兄的孩子。”
    宁卿闻言猛然挣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措又惊慌地?瞪着他?,“师兄你在?说?什么?”
    裴谨并?不顾忌她,强势地?揽过她的腰,指腹在?她小腹上打圈,细细感?受宁卿小腹的肌肉收缩。
    他?笑了笑,“我说?,阿宁可能已经怀了师兄的骨肉。”
    宁卿拼命想推开?他?,“我已经吃了避孕丹,是不可能……”
    她的话来不及说?完,男人只?是盯着她,“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有怀上的那天。”
    “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宁卿无法?想象这是师兄说?出的话,惊恐地?喃喃,她甚至已经忘了挣扎。
    男人却不打算和她绕圈子,“师兄就?是这样?的人啊。”
    幻境里宁卿讨厌害怕的那个人才是他?,她心中温柔体贴的师兄,不过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的伪装罢了。
    可现在?她如何也不愿待在?他?身边,他?似乎也没了伪装的必要。
    裴谨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眼里浸满温柔,“阿宁,师兄爱你啊,你昨晚也说?,你爱师兄,待在?师兄身边不好吗?”
    宁卿身体猛然一僵,师兄爱她?
    怎么可能,师兄爱的应该是师姐,他?怎么会爱她,他?对?她的喜欢,只?是对?于从小养大的妹妹的喜欢罢了。
    裴谨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无情地?摧毁她的那丝侥幸,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若只?是对?妹妹的喜欢,怎么会将她压在?身·下?让她哭泣?”
    “阿宁,你说?呢?”他?轻轻吻了吻宁卿小巧的耳垂。
    宁卿僵硬地?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男人却还在?无情地?继续,想要彻底摧毁她坚守的信念。
    “你一直欺骗自己?,不累吗?”
    “师兄和你媾合,你也为师兄开?脱。”
    “阿宁,你真会自欺欺人。”
    宁卿捏紧手心,“你疯了!”
    男人拉下?她的手腕,坦然承认,神情癫狂,“我是疯了,早就?疯了!”
    不然怎么会想将从小养大的师妹压在?床上,又怎么会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
    无数个夜晚,看着水镜中的她自渎,她却始终单纯地?将他?当做敬重的师兄,如此可笑。
    指尖轻触宁卿脸颊,亲吻她的额头,“阿宁,不要逃避师兄对?你的爱好么?”
    “不,一切都错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宁卿还在?垂死挣扎。
    男女之情最为短暂,也最容易新生隔阂,掺杂着欲念,掺杂着计较,她不想要。
    “师兄,我们一直当师兄妹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宁卿祈求地?看着他?。
    没有昨晚的记忆,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阿宁,你觉得可能吗?”
    这一句话断了宁卿所有的退路。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推开?裴谨,他?一时不察竟被她挣开?,宁卿拼命往门口跑,她要下?山,她要离开?这里。
    可她还没打开?门,一具炽热高大的身躯从背后拥上来,她被裹得紧紧的,根本无法?逃离。
    男人将她按在?门上,宁卿双腿打颤,想要躲开?,可他?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师兄,阿宁不下?山了,就?待在?这儿,不要,好不好?”
    女孩眼眶红肿,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泪滴,可怜极了,可裴谨却变态地?产生了让她哭得更狠的冲动。
    感?受到男人越发灼热的呼吸,一直忍耐的宁卿再也无法?坚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兄,我怕,你不要吓我……”
    裴谨掐住女孩的下?巴,让她扭过头来,指腹将她接连滚落的泪水拭干,毫无商量地?道:“搬回来。”
    宁卿见他?松动,立忙不迭点头,“我搬回来,立即搬回来,我一直待在?青梧山,再也不离开?。”
    裴谨将她用力抱进怀里,感?受她身上的体温,她发丝的馨香,“别骗我。”
    宁卿此时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稳住他?。
    “阿宁不骗师兄,阿宁以后会听话,师兄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嗯。”裴谨亲亲她的眼睛,在?察觉到她的僵硬时却并?未停下?。
    见他?脸色冷静下?来,宁卿很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是她不敢。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松开?她,宁卿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她小声道:“师兄,那我下?山去把东西搬回来?”
    她不想待在?这里,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裴谨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但他?却不打算戳破,让她缓缓吧,不能逼得狠了。
    “师兄和你一起?去。”
    宁卿的希望落空,可她无法?反驳,只?能顺从。
    两人再次坐在?小红的背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宁卿尽可能地?远离师兄,坐在?边缘,可男人突然将她一把揽过,“你想掉下?去吗?”
    其实,掉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宁卿默默想。
    这一路过得好慢好慢,她恨不得过快一点,宁卿看着越来越远的青梧山,心中茫然,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师兄会变得像幻境里那样?可怕?
    终于来到丹峰,宁卿和裴谨一同落地?,她慢吞吞地?走向丹房,裴谨突然牵住她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即甩开?,她不想被别人看出来。
    触及到宁卿可怜的的目光,裴谨收回手,罢了,在?外面?就?由着她吧。
    “师兄我自己?去吧。”
    宁卿没等他?回答,便逃也似地?跑进丹房,奎河长老?早就?听见门外两人的动静,宁卿已经搬过来,这回裴谨过来意欲何为。
    “长老?,我得搬回青梧山了,多谢您这段日子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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