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运筹博弈
    黑子等人离去,姜启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盛怒之下甩袖扫去桌上的茶盏,“噼里啪啦”摔碎了一地,帅帐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帐篷中剩下的几人都是姜启的心腹爱将,分别是谋士孙白,第一悍将轻骑将军林云,车骑将军霍罡,卫将军冯木,贯虱将军公良羽,都尉唐梦。
    姜启怒哼了一声,“本打算杀几个跳梁小丑,剪掉牧辰的羽翼,特别是那个忘恩负义的蚱毒,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贼点颜色看看。”
    冯木疑惑的问道:
    “姜帅为何不把他们全都杀了算了?”
    姜启未语,孙白看了冯木一眼,平静的说道:
    “冯木我和你分析一下为什么不能杀他,至少我们不能明着杀他,第一,孔孟兴王爷在场,你知三圣为何派孔孟兴吗?”
    不等冯木回答孙白继续说道:
    “一个国家有三件事最重要,兵戎就是其中之一,这说明孔孟兴有可能是下一任储君。第二,现在上方已经对我们姜王有了忌惮之心,有意削弱姜王的兵权,这个牧辰就是上方的一个棋子,这时动他合适吗,是不是正中下怀呢?第三、朝堂派他到此地已经做了多手准备了,姜帅的两位公子已经派到镇北王的麾下了,而且朝廷已经从镇北王哪里对调一批军队隶属牧辰麾下,虽说他是副帅可是朝堂并没有明确隶属关系,你们也知道,姜王这里也调走了一批部队,虽说姜王派去的这批队伍多是老弱病残(这里的老是相对的军人最佳年龄——弱冠到而立之年。残不是重残指的是不影响作战的残疾,断指眇目等)或是俘虏。可是这些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最重要还有一事不明,刚刚王府来信,姜悠姜公子失踪了,生死不明。是谁做的不知道。你们说能杀这牧辰吗?”
    孙白条理清晰层次分明的分析了姜启所面临的现状。
    黑子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分派命令,蚱毒几个心腹每人各统领五百人,先让他们训练,了解一下几人的能力,黑子并没有具体要求,让他们自由发挥,各凭本事。
    黑子已经获知他统领大概有三万多不足四万军士,姜王麾下统领十五万左右将士。
    黑子看着桌案和地上堆砌如山的各种材料,头有些大了,这是他通过各种渠道费尽心思找到这里的地形图、姜启生平每场作战的作战邸报、姜启所有手下的详细情况、九珠国、月出国上层情况,将领的详细情况。
    黑子沉浸在堆积如山的繁杂的信息中,过滤抛弃驳杂无用部分从中汲取对自己有用的,黑子正聚精会神沉浸自己的假定的世界中,帐篷内传来扑棱棱挥翅膀的声音,黑子听闻一惊,本能迅速右手按向腰间,猛地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卯之木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舒缓,预起的身形回坐,缓过神的黑子看到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卯之木,嘴角上扬发自内心的高兴,上去就是一个爆栗,卯之木佯装大怒
    “黑球你个混蛋,上来就打老子,老子的脑袋糊涂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黑子笑而不语,这是他们独特相处方式。内心火热外表不一定就会传导出来。紧接着幽刀也悄无声息的走入大帐,黑子看到幽刀更是高兴,忙起身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幽刀巨大的头颅,揉了揉幽刀,幽刀耳朵贴道脑后,嘴中发出呜呜声,这种声音只在黑子面前发出,也许只有黑子能懂里面感情含蓄的表达。卯之木不无嫉妒的说道:
    “黑球也是不是太偏心了,见到我就打,见到这傻大个就又搂又抱的。”
    黑子嘱咐他们先隐藏起来,不要引起别人注意,他们是黑子核心秘密。
    不觉间已经天明,黑子依旧翻阅手中的书籍,抬头看到帐外已经天光大亮,吹灭油灯,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夜未眠的疲乏,靠向椅背闭目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呼小叫道:
    “牧帅不好了,训练场乱套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黑子看到传令兵未经允许就贸然闯进来,心中暗道好没有规矩,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说道:
    “未经允许擅闯帅帐军棍二十,念你初犯饶你一次,下不为例。什么事你说吧!”
    传令兵听黑子不带感情的话,心中忐忑,自知闯祸了,以前一直如此,早已经习惯了,把这些军纪制度都快忘了。
    “回禀牧帅,早晨几位大人抢夺优秀的兵源吵了起来,到了最后就动手打了起来。”
    “哦!”
    黑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分派蚱毒这事有欠考虑,他才是祸端的制造者。黑子出了帐篷直奔训练场,此时的训练场乱成一锅粥了,万十人看着几个将领打架,就听远处传来。
    “新任的牧帅来了,牧帅来了……”
    乱了套的训练场这才平息了,杂乱无章的队伍恢复些许秩序,这些将士并不是惧怕黑子,而是长久以来对墨土无上神权的畏惧,黑子来到训练场的点将台上,看到蚱毒几人脸上见了彩,蚱毒几人看到黑子平静的目光,都像做错事的孩子,避开他的目光,蔫头耷拉脑。黑子只是扫了一眼他们,目光仔细的看着台下数万将士,看到这些将士黑子没有荣登帅座的喜悦,受万人瞩目的虚荣膨胀,他看到这数万将士眉头皱起,这些将士服装并未统一,而且破旧无样,士气无存,队伍就这样杂乱的排列着,黑子咳了一声,下面细碎的人语嘈杂声降了下来,黑子喝道:
    “这里现在谁负责?”
    这时从队伍前左侧走来一名脸上被揍的青紫的大汉铿锵喊道:
    “禀报牧帅今日由我负责。”
    “报上官职姓氏!”
    “末将官拜步兵都尉,人称霍候。”
    “整理队伍。”
    “得令”
    一声声号令下达队伍缓慢的动了起来,一盏茶的时间才整顿出队伍的样子,黑子越看越皱眉,这队伍太拖沓了,军人贵在神速,下达命令后要反应迅速快捷,这队伍一点作战能力也无,上战场就是填大坑的死货。
    “霍候你过来!”黑子命令道:
    霍候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黑子眼睛微眯,心中更为不快。语气冰冷的问道:
    “现在这支队伍权利是如何划分的?”
    “这支队伍共三万六千多人,杜杰轻骑都尉分管一万、宋青弓弩都尉分管六千、我步兵都尉分管两万,我们平级没有隶属关系,平日每人轮流值班。”
    黑子听着他的汇报,自己走下点将台,来到队伍里,看到士兵戎装破旧毫无精神头,队伍没有生龙活虎昂扬的斗志,黑子抽出几柄士兵佩刀,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几柄,这些刀平日缺乏保养维护,多已锈蚀,而且这些刀制式也都不统一,黑子心中沉重,他面临着重大考验。他没有退缩,也没有想过退缩或者放弃。这更激发了他昂扬的斗志。黑子转过头询问道:
    “另外两位都尉呢?”
    “他们在营帐里呢吧?”
    “他们平日不参加训练吗?不以身作则吗?不给将士们做表率吗?把他们叫过来!一刻钟必须到此。”
    黑子命令道:
    一名传令官,跑了出去。时间一点点过去,点将台上的日晷影慢慢转动,时间早已过了一刻钟,黑子的怒气随着时间点滴上涌,就要爆发时,黑子看到远处一位身材臃肿身穿甲胄,眼睛明亮的一名男子慢跑了过来,到了黑子身前,一脸不悦满嘴酒气的说道:
    “弓弩都尉宋青拜见牧帅。”
    这人两只手随意敷衍的一拜,黑子看了怒火上涌,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平和的问道:
    “传令兵没有告诉你几时到此吗?”
    “几时到此?没说啊!”
    “传令兵你说了没有?如果误传军令立即问斩!”黑子断喝道:
    那传令兵几时见过这等阵势,顿时吓的魂飞天外,也不敢说没传达,也不敢说传达到了,说与不说结果估计都是一样的,额头上冷汗直冒,黑子没有为难传令兵,看到轻骑都尉杜杰还未来,命令传令兵再传,这次让三名传令兵同去,又下了一道纸令。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训练场上的将士都有些焦躁不安时,从远处,衣冠不整晃晃荡荡走来一人,黑子观此人,中等身量,大腹便便,脑满肠肥,脸色酡红的醉态,不时擦拭额头如雨的汗水,一脸的恼怒不忿,回来的一名传令兵脸上已经红肿,看来是被打了。
    那人看到黑子不但没有见礼,而是怒气冲冲的对黑子大吼道:
    “你就是扰我清梦的兔崽子?小小王八羔子,你是不是活腻味了?竟敢惹我驴霸王杜杰。”
    看事不好的霍候刚要出面制止杜杰继续出言不逊
    黑子不等霍候反应杜杰继续说下去,手影一晃,就听“啪!”的一声,杜杰一怔肥胖的身体晃了晃没想到黑子会动手,杜杰刚要张嘴,“啪啪啪……”的大耳刮子就连上了,一巴掌比一巴掌重,宋青和霍候也被这突然的大耳刮子弄的一愣,反应过来就要帮忙,蚱毒几个闪身就把二人围在中间,奇黄银开口道:
    “二位都尉最好别动,你可知道犯上的罪名?何况这是军营你们敢动牧帅,什么下场二位可要掂量掂量。”
    二人听闻,沉思少许,站在原处不再言语。
    被连续的掌掴杜杰都尉早已醒酒,就要出手反抗,可是他发现黑子的手法极快,他刚要动对方就是一巴掌,打散他气运丹田的武功运势,从最初的愤怒屈辱到入骨的疼痛,到最后心生恐惧,他发现自己生命在慢慢的流逝,意识到自己在黑子的面前像个小孩,他们的武功阶位差的太悬殊。黑子的连续响亮的巴掌也让训练场所有的将士,震惊了,这些以强者为尊的军营,他们看到了黑子的雷霆手段,杜杰害怕了,他扑通跪了下来,就要抱住黑子的腿求饶,黑子那会给他机会,这时他起了杀心运起叠浪于掌“嘭”一掌将杜杰的脑袋拍碎。整个训练场一片寂静,数万人大气都不敢喘,看着全身渐满血点的黑子,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杀神,黑子站到点将台上看着台下的一众,大吼道:
    “以后所有人传递命令执行命令一定要跑,快速的跑。第一时间传导到位,军令就是性命,军令高于一切……”
    黑子严明军纪后有命令道
    “所有将士听令,把全部武器放到点将台前,出营门跑一百华里,第一名一两黄金一副战甲一柄上品军刀,前十名五两白银一柄上品军刀,前一百名一贯大钱一柄军刀,后一千名就喂马、清扫营帐、修补车马、甲胄矢弩、刀盾矛戟。以后这样的比赛半季举办一次,优胜劣汰。”
    黑子刚下达命令,这些将士不要命的飞跑起来。唯恐落于人后,做一些让人不齿的杂事,将士昂扬的斗志就此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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