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
    杜老从早起,一天几近不闲的忙乎,前厅后院整理的井井有条,总怕负了黑子的恩德,在这里他有了久违家的感觉,黑子对他们从来都是礼遇有佳,从不把他们当下人看待。见黑子急匆匆的回来,施礼一揖。
    “牧少今天那一伙人又来拜访了,我安排到今晚掌灯十分在咱酒楼。”
    “我知道了。”黑子答道:
    黑子回到自己的书房,酝酿晚上的谈话,伏案凝思,落笔疾驰,停笔复思,时而在屋中来回踱步冥想苦思,准备妥当,黑子让卯之木到白华书局送一封信,怕孟洛空等。
    黑子早早的来到食府,坐到二楼一楹幽静的雅室,把大根叫来,俩人落座,大根显得局促不安,不敢直视黑子,目光游离。黑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机会也只有那么几次,斗米养恩,担米养仇,不管我如何待你,你都会恨我,你走吧,原因你也知道,我就不点破了,点破你我颜面无光,最后兄弟规劝你一句,远离烟花柳巷之地,哪里藏污纳垢,脏得很,有些事一次都不能做的。找个好婆姨成个家,安安分分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兄弟还能帮你。”
    黑子说的真挚恳求,说完黑子拿出一沓银票,放到桌子上了,大根听黑子的话,双唇紧闭,眼中恨意浓浓。拿起银票,转身离去未说一句。
    黑子长叹一声自语道:
    “尽人事,听天命。缘已尽了!”
    这时三儿推门而入,谨慎讷言道:
    “兄弟一场,这样好吗?给他一次机会吧!”
    “机会给了,机会是给人的,有的人不是人,不知恩字怎么写,机会给的越多仇就越深。”
    说完深深直视着三儿,语气铿锵道:
    “三儿我拿你们视手足,人有瑕,才为人,知道自己的不足,努力为人,努力为人,不断的完善自己修正自已。你兄弟二人和他的本质不同就是知道感恩,本质纯良,以后这天大的财富都有可能是你们兄弟二人的,希望你们的本质不变,想了解一个人给他财富,想改变一个人给他金钱。记住要慎独和自律,不要让金钱迷失自我,变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黑子说完这些感慨停顿数息,三儿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室内是那样的压抑,每句话都敲打三儿的心坎上,如醍醐灌顶般。
    黑子突然指着三儿,俯身直视三儿,三儿心里压力倍增,心虚起来,大冷天室内也还算暖和,三儿鼻头冷汗沁出。
    “你的不良嗜好,不要当我不知?你也好自为之,不要失信为人。你出去吧。”
    三儿如蒙大赦一般跑了出去,出门就是一激灵,不觉间全身沁出冷汗。三儿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一口气,轻松了很多。
    黑子这也是警醒一下三儿,怕又错失兄弟,用心良苦。
    黑子孤独的静坐了许久,敲门把沉思中的黑子惊醒,三儿眼含畏惧说道:
    “那伙人来了!”
    黑子起身,走到楼梯口等候,三人缓步上楼,锦衣华服一人先映入眼帘,背部微驮,头戴金丝纶巾,嵌有翠绿如水的老坑翡翠。一身的素色底华服,都是缂丝金线。手持斑竹的折扇,扇坠亦是一串如水滴乳白冰种翡翠,其后一人腰间佩刀,面部棱角分明,神情冷峻。身材魁伟,给人很强的力量感,一身黑色劲装。最后一人,神色雍容,面无表情,微胖面白,眼神灿若星辰,一身仆人打扮。
    为首上楼的一人看到黑子的面貌,惊讶黑子的年纪,这明明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吗?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就笑呵呵的加快上楼的步伐,先语道:
    “久仰久仰,小兄弟的大名,才华横溢啊!”
    黑子只是礼貌一笑,先施一礼,先走一步,引一众入室。
    对第一位华服执手说道:
    “坐”
    对第二位护卫说道:
    “请坐”
    对最后一位仆人打扮的老者,黑子拉开主位的椅子说道:
    “请上座”
    最后一位老者听到黑子这样一说,仰头哈哈哈大笑。
    “果然英雄出少年。不得了,不得了!你俩出去吧,我和小兄弟好好聊聊。”
    “小兄弟是怎么看出来的?你知道我是谁?”
    黑子只是一笑并未回答!
    “楼下显眼处的两首诗词是你做的?前一首浅显易懂,寓意深刻,警示世人,凭此一首就足以名垂千古。”
    “欺世盗做,不足为外人称颂。不过在这乱世确实是为了警示世人。”
    “小兄弟自谦了!”
    老者听到黑子的话语,收起了小觑心里,内心又重视几分,细细打量黑子,总感觉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身体里装着千年老妖,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他恍然与智者先贤对话般的感觉,让他不敢大意。室内陷入尴尬的沉寂,画面感是那样的滑稽有趣。
    黑子的食指,有韵律的敲击桌案,随从敲击控制气场的振幅,老者感觉自己被黑子主导了,这样的感觉多年未曾有过了。
    老者要打破这种掌控,说道:
    “小兄弟有济世之才,可能济世?可想济世?”
    黑子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自说自话,句句石破,字字惊心。
    “贫穷是罪恶之源!拥兵自重!大权旁落!风雨飘摇!危在旦夕间。”
    老者听闻几句,腰杆慢慢坐直,明神闪亮,侧耳倾听。可是黑子就此打住,不再续言。食指依旧有韵律的敲击桌案,这次老者感觉黑子是在敲击他的心脏,老者看着一脸稚气的黑子,现在感觉面对先知的智者,竟然心升畏,盏茶的时间,显得是那样的漫长无边,老者先沉不住气开口道:
    “从六品?”
    黑子未语
    “六品?”
    黑子未语
    老者眉头紧锁,手抚青丝短髯,思虑盏茶时间,语气凝重说道:
    “从五品?”
    黑子仍旧未语
    老者不悦!年轻人像你这年纪,就是七品已经前无古人了,就是这从五品我也是努力看,并无把握,还不知面对多少空前压力呢!
    黑子仍旧未语面无表情,好像未闻一样。
    老者握紧拳头,嘭一下重锤木桌,拼了!国将不存,何谈其他。
    “从五品,如安世洪灾,一年到二年从三品或者三品。我给了小兄弟讲话的身份,那就请小兄弟勾画救世之术吧,曲赐教诲!”
    从五品,这让人打破脑袋的官职,老者并未从黑子的脸上看到受高官后的喜悦,依旧古井无波般,从五品百姓眼中的天官,在这年经人眼中如是平常之物一样,老者心中又看重了一分。
    老者竟起身整理衣冠屈节深施一礼。黑子忙起身制止,老者此举让黑子心升敬仰,老者是为国为民思贤若渴不拘一格。
    黑子扶着老者回坐,给老者倒了半杯茶,诚恳说道:“
    大长阁不必如此,承蒙信任定当竭力,待我如国士,我当以国士报之。”
    黑子停顿腹稿少许,朗声说道:
    “现在首要迫在眉睫问题是灾民,不知上方怎么安顿?”
    “意见不一,几方面意见,主导是几日内驱逐京阳城,将寻衅滋事统统抓起来严惩。其次,大开粥场,赈济灾民,可是这也行不通,灾民越聚越多啊,一天的粮食日耗千金,整整一冬呢,春季见绿就可以以草木为食堪以度命,这一冬的粮食京阳也拿不出啊。最后一个办法,是一部分男丁贩卖出境,一部分女子贩卖成奴或烟花之地,老者杀掉,孩童鼓励领养剩下的由府衙粥场寄养。”
    黑子听闻大怒拍案而起“嘭!什么?什么狗屁注意,是人说出来的话吗?有违人伦,有违天和,此人当可诛心凌迟都感觉是轻惩。”
    老者长叹一声,用期盼的眼神盯着黑子。黑子缓步走到窗棂前,看到窗外飘起了片片雪花。平复烦乱焦躁的思绪。
    “慨叹苍天无心,万祈焚香成灰,路旁狗肥食人。童叟无衣枯骨。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这几天和一些灾民交流,多是古冢郡人氏,今年是有史以来都不曾有不遇的大旱灾,整整夏一季没下一滴雨。秋季倒是阴雨不断,可是有什么用呢?只能种一些菜蔬,大面积良田颗粒无收,墨江几近断流,我们的官员为了政绩枉顾黎民百姓灾情,践踏仁德,撇弃善慈,制造人间炼狱,不交田赋持桎梏抓人,逼迫百姓变卖家产背井离乡,多是靠沿路乞讨度命为生,灾民太多啊,乞讨也难,卖儿卖女大有人在啊,这是什么样的境况啊!才能这样做?但凡有一点希望也不至于卖闺女儿子啊!卖人的多了,人都不值钱了,人用秤称,安斤卖,人啊!是人!不是畜生!是人!今夜又是饿殍满街吧!我恨这样的大雪,我恨穿人皮的畜生,连畜生都不如,该杀!该杀。”
    黑子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沉重,不觉拍打窗棂啪啪作响,说到动情处不觉眼泪湿了衣襟。说道该杀时,眼球血红,老者都感受到那冲天的杀意,这是怎样一个少年?
    “小兄弟可有良策?”
    黑子转身直视老者言语恳切字字掷地有声说道:
    “此事处理不好就会激起民变,就是压倒墨土的最后一根稻草啊,现在已经有敌方利用了,此事交给我,我要权力,生杀大全,如果我办砸了,提头见你。”
    大长阁也直视黑子,想从眼神中找到肯定的答案。
    “好!你听我消息,不会超过十天。”大长阁起身眼神睥睨以君临天下之势说道:
    说完后,大长阁缓坐呷了一口茶,室内又恢复宁静。
    “灾民,已经揭过……”大长阁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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