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被翻红浪。
    日上叁竿之际,那垂坠在榻边的皓腕轻轻转了转,锦屏堪堪从梦中醒来。
    见她睁开眼,两名伺候在一旁的宫女迎上前,一个去开窗透气,一个蹲在床边捧着衣衫,笑着对她说:“太子殿下吩咐了不要叫醒您,待他回来之后再协太子妃一道去面见皇后。”
    “他人呢?”锦屏直起身子,腿心的肌肤碰到一处有些刺痛,她眉头一皱,“既已成婚,往后晨昏定省是不能少的。”
    话音刚落,元臻恰好推门进来:“什么晨昏定省?我母妃夜里睡得迟,每日总要辰时之后才起身,若是孝顺,我们最好少去打扰她。”
    “往后是往后,新婚第二日,我就睡得这样迟,别人会非议。”宫女搀扶着锦屏往梳妆台前走,花穴被肏得肿胀充血了,每一步她都走得艰难,“或许他们不会说我,直接就说吴国的人不知礼数。”
    端坐好之后,她轻轻瞥过一眼,却见窗前的芭蕉,硕大的叶片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锦屏小声嘟囔了一句:“昨夜下雨了?”
    “对呀,雨下的好大呢。”宫女拿着梳子替她挽发,一边回答着。
    看着她脸上诧异的神色,元臻坐在她身旁,“临近天明的时候下了一会儿,那会儿你刚睡。”
    他们俩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那收拾床铺的宫女脸通红。昨晚在他们去沐浴之前其实她已经来更换过一次,但没想到今早床上所有的东西还是全都要换,点点斑驳凝固的斑痕昭示了昨晚太子与太子妃是如何欢好的。
    大概不止一次。
    两人收拾完了之后匆匆告退,房中只余元臻与锦屏。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十分体贴地询问,手背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经过了昨夜,再看小公主的粉颊香腮,竟多了几分娇韵。元臻指尖微微发紧,喉咙滚了滚,脑中控制不住想起她躺在自己身下的赤裸着的胴体。
    他的目光热切,锦屏用手指戳他硬邦邦的胸口:“痛得要死,今晚不能再弄了。”
    “弄什么?”元臻捉住了她的手腕,咬了咬她圆润的指头,“昨晚公主倒是被我弄了好多回,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死字,你哥哥若是听见了,只怕要被你气死。”
    桌面那支金钗安静躺着,锦屏抽回手:“对了,我哥哥今日是不是要走?”
    元臻也注意到了那支金雀钗,拎起来在手中把玩,“吴国的工匠手艺好精巧……”
    “还我!”她下意识地夺过那支钗,金雀的尖喙刺破了元臻的手指,沾了两滴血。
    他有些错愕,不知她为何忽然这样紧张,转念一想,大概是陆乘渊的原因,于是安慰道:“四皇子临走之前来过,跟我说不用喊你起来了。”
    “什么??”锦屏顾不上他那根还在流血的手指,即刻站起身来,“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告诉我?”
    公主急切仓皇的模样,竟比被他肏弄的时候还要失态,元臻嘴唇微微张开:“我方才就是送他去了,这会儿大概已经过了宫门口……”
    见锦屏失魂落魄的模样,元臻握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城楼上看,或许还没走远。”
    “算了……”锦屏吸了吸鼻子,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她心不在焉地拿手帕替元臻擦拭手指头上的血渍,“总归该说的话都已经交代了,往后、往后……”
    远嫁的公主哪有往后回家的时候,锦屏的嗓音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四皇子肯定是知道你又要哭。”元臻温柔地拍拍她肩头,“若是你思念兄长,往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待你诞下麟儿,孩儿满月满周岁,我都可以传信给四皇子,邀他来魏国。”
    “真的么?”她仰着脸看元臻,两道清亮泪痕刺眼。
    他伸手抚去,忘了自己的手指头刚刚破了,触碰到眼泪时有些刺痛,然而元臻并不在意这细微的疼痛:“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觐尔。”他柔声唤她闺名,“你与四皇子感情很好,是吗?”
    她的心没来由一阵慌乱,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反射,下意识否认,紧张地摇头,然而口中却说着肯定的话语:“我母亲只有两个孩子,她死了之后,大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金钗……是哥哥送我的新婚贺礼。”
    元臻将那支钗擦了擦,戴在她头上。
    “能跟我说一说,从前在吴国的事吗?”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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