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礼拜堂,渗水的破烂墙体以及曲折的钢筋,这里似乎发生过火灾,只留下一地废墟。
    “我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屠义津被安置在礼拜长椅上,低头看了看今天的着装,纯黑色的西装整齐搭在膝盖上,身上的衬衫也是纯黑色,解开了最上面的几颗扣子。
    他身上带着死亡无穷无尽的气息,像坟墓上的乌鸦一样不吉利。
    “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女人故作惊讶:“先生是一位好心人,来这里是为了拯救可怜的孤儿。”
    她笑着嗔道:“谁是那位幸运儿呢?”
    圣坛上的白蜡烛被点燃,破破烂烂的礼拜堂里回响着诡异的风声,这不像是对上帝的礼拜,反而是撒旦主义形式的黑弥撒。
    男人双手交迭,安静地审视眼前的人:“这里没有孩子。”
    她随手甩灭火柴:“不要心急——我们需要先了解领养人的情况,问您几个常规的问题—姓名?”
    屠义津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微笑背后隐藏着一个陷阱。
    他用尾戒敲击长椅,发出冷沉沉的声响:“屠义津。”
    “年龄?”
    “40。”
    林毓的目光一颤,嘴角勾起笑意。
    “工作?”
    屠义津沉默了一会,从后牙槽挤出两个字:“收租。”
    “配偶?”
    “单身。”
    很好。林毓林毓将自己隐藏在耶稣受难像所投下的阴影中,暗暗打量着礼拜长椅上的男人。
    他是那种老式枪械,被人细细地保养,保持着姿容娇美。
    鼓胀饱满的肌肉仍是年轻的,鬓角只掺着几点灰,脸部轮廓依然硬挺,眼角有轻微的鱼尾纹。衰老在他身上并非一件坏事,反而上了年纪更优雅又经典。
    ‘这和新鲜的一样好吃。’
    忍不住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声音带着微弱的轻喘:“实际上,您不必大费周章地领养一个孩子,这里所有人都是您的所属物。”
    男人是故意解开了扣子吗?不,他们这些人毫不在意自身荷尔蒙或信息素的诱惑力,而惯于随心所欲。
    而这具身体经历过太多枪林弹雨,所以对一切微不足道的危险、算计和引诱都提不起兴趣。
    但老房子着火是很可怕的。
    呼吸急促起来,卑劣的好奇心如藤蔓爬满了她腐烂的心脏。她想看到这个男人游刃有余之外的一面。
    “您是老街的教父,这里的一切都归您所有,包括人。”林毓一步一步走向他,“如果我们受了委屈,您就是唯一能拯救羔羊的弥赛亚。”
    “有人在您的领地使手段,要将这座无辜的孤儿院推倒,我们含冤受屈却投诉无门,您的孩子们将要流落各地,无家可归,这可怎么办呢?”
    她尝试着想要哭出来,但泪腺却不配合,只勉强让眼角染上一层湿意。
    身体对危机做出反应,他难耐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尾戒敲击的频率变高。
    “既然是我的所有物,我就有随意处置的权力。如果你想要为自己赎身,最好有足够的筹码。”
    女人慢慢地在男人敞开的双腿间跪下。瘦削的手指好像白色额高脚蛛,颤颤巍巍地爬向他的膝盖。
    他没有制止这一放肆的举动。
    “您想继续抽烟吗?孩子们不会到这里来,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手顺着结实的大腿抚摸打转,指节剐蹭过微涨的裆部,灵巧地钻进西装裤侧边的口袋,摸出一盒开过了的俄罗斯香烟。
    盒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最后一支,男人的烟瘾似乎很重。
    林毓将那只香烟叼住,火苗亮起,映得她面色苍白、嘴唇鲜红。
    她晃了晃手腕,火焰掠过烟草又离开,微垂着头,吊着眼睛去看他:“您想要吗?”
    女人正在张设陷阱,简单又纯粹地施展自己的女性魅力。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女人的下颔、耳垂,再到后颈——没有腺体,她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
    比起他见过的女人来说,这张脸没有出彩的地方,勾引人的手段也很幼稚,仅限于那些没见过世面、意志不坚定的人,才容易被她打动。
    如果他轻易屈服,简直如同奇耻大辱。
    但屠义津不得不承认这份邀请让人很难拒绝:“你成年了吗?”
    下腹莫名涌起的冲动让他目眩口渴,但强大的意志总能像一盆冷水一样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女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香烟掉到地上,火柴也燃烧殆尽。
    她突然吻住他,烛光落在她的铺开的黑发上,镀上油画一般的色彩,好似贝罗拓的画那样带有十分纯粹的浪漫气息。
    让人沉溺。
    屠义津咬破了她的唇瓣,后者身体如过电似地颤抖,疼得往后推开,血珠仿佛石榴剔透香浓的汁液,苍白的皮肤是绝好的画布。
    “提个价格。”
    他随手一拉,林毓跌坐在他的腿上,被情欲冲昏了头脑。
    她又笑起来,暧昧的粉色爬上面庞,随手抹开唇上的血液,将手指放入口中吸吮。
    含含糊糊地说:“先生,我想要一枝玫瑰。”
    这掺杂少许暴力色彩的情色画面,带着血腥的美丽。她如疯狂的辅祭者偷喝圣器室里的酒浆,但这还称不上大逆不道……
    林毓的掌心抚在他的心口,感受到沉重有力的心跳。
    “您应当拥有自己的国度,何必屈尊受他人指使?与其做缪氏的白手套,不如独吞交易,这也是一个走上明面的好机会,不是吗?”
    “至于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肮脏交易,让我为您解决——这是我的筹码。”
    女人与他平视——淡然的眸子隔着氤氲水雾,显示出一种独特的、丝绒似的质地。
    他想起《圣经》里荒诞的箴言:‘我与眼睛立约,怎能恋恋瞻望处女呢?’
    极少波动的心脏涌起少有的羞耻,屠义津扯下松松垮垮的领带,覆在那双眼睛之上。
    暴力让人印象深刻,羞辱让人刻骨铭心。
    脊背弯曲,乳白多汁的身躯在他腿间起伏,吞吐着恶魔丑陋的犄角。
    黑领带把眼睛遮住,玩一个欲拒还迎的捉迷藏游戏。
    她听到男人解开皮带的声音,蒸腾的热气逼近唇边,一股浓烈的烟草、伏特加和一丝熟悉的男人体味。
    男人的手笼住她的后脑勺:“舔吧。”
    林毓看不到,手指颤巍巍地摸索,触碰到那根分量不轻的阴茎。屠义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撸动:“握紧一点。”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连串的诱惑之举,完全不起作用,男人甚至没有硬起来。
    试探着接近男人胯下,脸贴着火热暴露的肉柱,感受到粗壮的静脉。
    像小猫似地舔弄,舌面将津液糊上肉柱,口唇将肿胀的龟头完全包住,舌尖在马眼附近打转,卖力地舔舐,刺激出黏腻微凉的液体。
    双手配合着从下往上地抚弄,掌心捧起两颗囊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像是小孩子玩弄橡皮泥球。
    弥赛亚从救世主的高度上俯视她,浓黑的眼珠子里狂火奔腾。
    他曾经坐在肮脏的酒馆里,那里充斥着粗俗与暴力,交配在这里是光明正大的事,他见过男人和女人为彼此口交,全身滚得脏兮兮的,除非用强酸洗涤,否则无法为这具躯壳换一个灵魂。
    林毓抬眸,眼睛中是男人的倒影。
    这个眼神十分干净,像是柔和的月光透过树间罅隙洒在矮小的灌木上,令人感到难言的安宁。
    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施虐欲,这个女人分明是不择手段的毒蛇,歇斯底里到了极致,却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欺骗她的猎物。
    手掌在她的后颈处游走,薄汗在游走之处升腾。
    她出了汗后,身上飘出一阵淡淡的幽香,仿若松林之雨,不似甜腻浓郁而带着一股清冽怡人。
    Beta没有信息素,他质问自己,所以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有些人说,能从爱人身上闻到别人体察不到的香气——是因为这个。
    男人呼吸火热,生理兴奋让他微微颤抖,眼底渴望的亮光像是黑弥撒上的烛火,跳跃不停。
    林毓在龟头上落下一个湿湿的吻,唇瓣一路滑落到暗紫色的囊袋,轻轻啃食。
    肉棒被刺激得弹动,马眼吐出一口浓汁。
    “您答应做我们的弥赛亚吗?”
    她故意停了下来,任由粗硬发红的肉棒在面前跳动,离得很近,但就是不去触碰。
    屠义津参透了她的小心思,也故意不说话吊着她。
    林毓撇撇嘴,露出一副沮丧的神色。她乖乖地吞下阴茎,用喉咙的软肉去挤压龟头,忍着作呕的感觉,吞下又吐出。偶尔不轻不重地啃完柱体,在常规的快感中带来一些疼痛。
    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凝视着她,与青涩的打扮不同,这个女人的口交很是娴熟,仿佛对性事有着长久的经验。
    腰部肌肉紧绷,他猛地抬腰往里顶。
    林毓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在崩溃的边缘抽气,却意外给了那根阴茎别样的刺激。
    男人沉闷地呻吟着,精液喷涌而出,呛得林毓一边咳嗽一边往后退,浊液从嘴角涌出,又有更多落到脸上,又浓又腥,她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的味道。
    林毓瘫坐在地,机械地擦去脸上的精液,手指刮过裂开的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过来。”
    男人朝她招招手,后者愣了会神,迷迷糊糊地爬进他的怀中。
    屠义津安抚性地抚弄她的嘴角,落下一个吻,声音低沉又喑哑:“耶和华说:‘这就是我向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应许之地,我必将这地赐给你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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