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早上没有见到昨晚共眠的人,叶白被她爹一早就拉去训练了。吃过早饭后,伊色希王召她过去,原来今天罗刹国的三王子会过来,要赛罕陪同招待。
    “你和他相处看看。”赛罕听出父王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满满都是宠爱,但她知道她拒绝不了。
    最害怕的那天终于到来了,她如同一具傀儡让侍女洗漱打扮。明明昨晚还那么快乐,对,还有叶白。她疯了一样想见叶白,她需要闻到叶白的气息,需要她那双手紧紧拥抱自己。
    “叶白回来了吗?”
    “还未回来,殿下。”
    另一边,叶白训练完后被叶诚告知伊色希王临时让他们这些小辈也加入到狩猎中,她有段时间没进射击场了,是不是应该去临阵磨会儿枪?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正面遇上薄绯和罗吉。
    “薄绯,你也要参加狩猎吗?”
    “是啊。”薄绯笑了一下,脸色却比刚才更苦。
    罗吉在一旁抢话道:“没关系,你们女孩子参加,重在参与就好了。”
    叶白觉得这人应该是跟自己八字不合的,说出来的话都让她很不爽,但要是出口指责又会显得在抬杠。
    “会骑马吗?”她拉着薄绯走到一旁,没理会罗吉。
    “骑得不好。”
    “那摸过枪吗?”
    “未曾。”
    叶白想了一下,“那我先教你认识一下枪吧,毕竟一点都不会的话容易误伤。”说着便往叶诚的大帐走去,罗吉见两人都没理会自己,但依然跟在她们身后。
    “你干嘛?”叶白转身面无表情地对着他说道。
    “我从小就玩枪,我教你们呀。”
    叶白心里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丢下句不用拉着薄绯加快脚步。
    她找叶诚要了支单管猎枪,“这个后坐力比较小,适合你用。”接着她又讲了一通安全事项,枪口要朝着安全方向,不开枪的时候不要上膛之类的,薄绯听到那么多误伤事例后决定背着空枪走一圈就好了。
    赛罕装扮完毕后又被伊色希王叫走,这一次她看到一个青年坐在父王旁边,大概就是罗刹国的王子了。她向伊色希王行礼,余光观察着青年,脸形方方正正可以说是俊美,但他眉骨突出眼窝凹陷,狭长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配上异常高挺的鹰钩鼻,有着说不出的阴险狡诈。
    “这是罗刹国的弗拉基米尔王子。”
    “叫我弗拉就可以了,公主殿下。”弗拉也在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少女,一寸一寸,从头到脚。他拿起少女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个吻,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抖了一下。
    “赛罕,弗拉对这里不熟悉,这几天你要多照应一下我们的客人。”伊色希王看着这对男女越发满意,相貌般配且门当户对,而自己也能结盟一个强大的帮手,真是天赐良缘。
    赛罕带着弗拉在营地中走了一圈,到处都是对王子相貌的称赞。她不认为自己有偏见,弗拉看着她的时候,她总觉得毛骨耸立,而落在别人眼里却是情意绵绵。
    “赛罕。”叶白和薄绯从后面赶来,好奇地看着弗拉,“这是你的朋友吗?”
    赛罕注意到弗拉看到两人后有些兴奋,特别是看着叶白的时候,虽然不是盯着自己但再次感受到那种胆战心惊。
    “不是,”她有些冷漠地说,想赶紧带弗拉离开,“罗刹国的弗拉基米尔王子,我们先—”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这两位迷人的小姐怎么称呼呢?”弗拉笑咪咪地问道。
    “叶白,薄绯,我们是赛罕的朋友。”
    “叶白,”他轻声重复着,“很开心见到两位。”
    当他抓起叶白的手准备再次行手背礼时,却不想被叶白反手抓住手腕,接着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的手反剪在背后。一声闷哼,那条手臂便软绵绵的垂下来了。事情发展的太迅速,赛罕薄绯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的时候弗拉的手臂已经脱臼。
    “啊啊啊,痛死我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要叫人杀了你。”听到弗拉的威胁,赛罕反应过来了,赶紧拉住叶白,“你干嘛啊?”
    “他占我便宜,抓我的手。”叶白觉得自己的手脏了,拼命蹭衣服,“就算王上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我那是手背礼!”弗拉眼睛都要冒火了,赛罕在他旁边不停道歉,希望弗拉不要记恨叶白。
    薄绯从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她看到周围有人注意到这边,如果事情闹大了会更加不好收场,“叶白你去道个歉吧,你这样会让赛罕很为难。”
    叶白看着赛罕围在弗拉身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干巴巴地说:“那个,我误会你了,对不住啊。”
    弗拉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盯着叶白看了许久,久到叶白觉得应该是没戏了。“你会治手臂吗?”弗拉让叶白把他的手臂推了回去,这件事也就略过不再提及,赛罕松了一口气带着弗拉离开了。
    经此一事,她虽然觉得叶白有些鲁莽,但再面对弗拉时已没有之前的恐惧了。
    虽说伊色希王允许小辈们参加狩猎,不过却不让他们走得太深入,叶白与薄绯只在马背上逛了一整天,打了两只兔子做成果。
    叶白好像已经适应了与赛罕同床,头刚沾上枕头困意便袭来了,但赛罕突然转了个身,面向着她,“叶白,你今天太冲动了。”
    叶白仰躺在床上,听到后睁开了眼却一言不发,赛罕继续说道:“他是罗刹国的王子,在他们国家极为受宠,很有可能要继承皇位,”叶白的手在被子下握成了拳,指甲死死扣着手心,她好像有些猜到赛罕接下来的话,“父王如果听说了这件事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
    “因为我只是个婢女的女儿。”叶白声音有些闷。
    赛罕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见叶白已经合上眼,只能叹口气闭上嘴。她慢慢移动凑过去,小心翼翼闻着叶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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