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村西边的周康河拦河大堤是个堤堰,可以根据旱季雨季调节水位,距离周康村一百里,四月雨季还没到来,堤堰蓄水不多,水面还是极其宽阔。
    小船足以容得下十个大汉,周同拿出了当年的酒,还有当年的一些点心,大周国各地的一些风味小吃。
    “父亲,我从千剩盆地马家前辈那里得来的隐戒出了变故,在我觉醒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进入我的身体里,和我的前世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啊?”周康从惊异和震撼中走出来不久,周同身上发生的那些离奇的事情让周康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时又来了新的一出,一个金属做的空间戒指也能和人的血肉之躯融合,不知是神奇呢还是离奇,周康似乎又有些发懵。“这该如何是好呀。”
    周德江道:“小同的前世本就是一件奇事,真龙降世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无论这个世上有没有神,但是我相信咱家后院的深井绝不是咱们这个鸿蒙大陆上的生命可以办得到的,深井之深,便是那些隐世的修真者也远远无法办到。大爷和村里的老人包括几百里内村子的许多老人也都亲见了那个龙头,一定不是虚言,否则朝廷也不会三番五次下来查访。我以为,小同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应该从是那次天空隐现龙头开始,到小同这里会有个结果。”
    周康费力的摇摇头,自嘲一笑,“呵呵呵,幸好小同出生时的那次异象不明显,否则岂不是也要和我一样到外地躲避了。看来真是天意,我辈不可抗衡啊。”
    周同对二人说的有些话是违背心意的,不过为了他二人和今后的大计,安抚了二人便达到了目的。“我的意海里有些杂乱的信息,咱们周家便是一万多年前仙人的后裔,那些仙人其实就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仙,由于咱们的血脉最正统,所以我觉醒后身体发生了很多变化,不但多出一个我不能控制的超大内丹,还在紫府中宫多出了一个小人,两个都是具有绝大能量的东西,只是现在操控不了。”
    周康又开始纳闷了,周德江道:“小同,可否放开让我的念力去两处看一看。”周同笑道:“江伯伯,你要看,别说两处,八十处也行啊。”
    周德江已是五十岁的人,他的功力比周同前世还要强盛不少,念力在白雪梅的教导下也是练的极强,周同的念力放开束缚,他的念力在周同体内只是一闪便探查到了三处的非凡。
    “内丹里的能量果真是磅礴浩大,小同,其中属性不是咱们可以用的内气,你可知道是什么能量?”周同笑道:“我得到的信息是真元力,也叫真气,好像比咱们用的内气好一些。”
    “何止是好一些,如此,小同不用冲破武者瓶颈破茧成蝶经历蜕变便可以成为修真者了?”周同心道德江伯伯果然比我知道的多,好歹五十岁,比我前世今生加到一起还大了几岁,能不比我知道的多嘛。“不行啊江伯伯,我得到的信息告诉我,普通武者若要破茧成蝶演化蜕变,至少需要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才可以办到,六十年一个轮回,这个轮回便是我们武者达到顶峰冲破瓶颈进入蜕变演化的时机。”
    “哦?”周德江已然到了神通天中期,也明悟了一些至理,周同对蜕变了解不多,于是笑道:“我这只是从得到的信息中推算出来的,江伯伯只要当作道听途说就好。”
    周德江微微点头,“那个以后再说吧,小同你紫府中宫我是没能力查出来的,不过你下腹好像不止一个丹田和一个内丹,其他还有两处不凡的地方。”
    周同笑道:“江伯伯,你怎么不拿念力触碰一下,那两个也是丹田,是我的第二丹田和第三丹田,和我本命丹田一模一样,都可以用,可以分开用,也可以合到一起用。”
    周德江良久才从震惊中走出来,“好吧,小同,我全都信了,你虽然收了气息,但我从你体内也看出了你的能力,你可以陪着你父亲去把你母亲接过来了。”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周康无法接受,不过好歹还认周同这个儿子,也明白周同非但不会伤害到周康村,还会和周康村的周家一体,待周德江探察完了周同身体里的情况,说完了话,他给来一句有趣的,“小同,你掐我一下,把我掐醒好不好。”
    周同笑得嘎嘎的,“还用掐你,喝碗十八颠不就得了,梦里的酒都是酸的,理乐国的十八颠却是酸甜苦辣都有的,辣是极辣啊,呵呵,喝一碗便知。”
    周康果真喝了一碗,不过喝完了立刻来了一句话,“小同,还能让我再进到隐戒里面看一看吗?”
    周同有些犹豫,如今合二为一的周同戒空间大的惊人,心里是不愿意让任何知道这个绝密的,可眼前的是今生的父亲。
    周德江道:“隐戒本该是周、康、龙、马四族共有的宝物,你父亲要查看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好掂量着如何给你大伯解释,还有将来见到你姥爷,都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周康眼神是真切的,周同不忍心抚了他的心意,神秘的一笑,“父亲,如今的隐戒早已不是隐戒,是我身上的一个巨大的域外空间,你看了只可告诉江伯伯啊,呵呵,我也是怕你说多了别人不相信。”
    周康念力一松,周同随即把他化入周同戒空间里,眼前的一起又让周康受惊了一次,这那里还是个空间,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周康隐隐找到了一丝气体,不过他还是被眼前多的无法计算的庞大物资再次震惊了。
    过了许久许久,周德江先忍不住说了,“小同,把你父亲放出来吧,别出什么意外。”周同呵呵笑道:“他还没看够,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样子。”
    又过了许久,周康终于传出念力,周同意念轻微一挑,周康现身。
    “小同,二哥,啊呀呀,二哥,小同有奇遇啊,那个空间 ,啊呀,超级大的空间,二哥呀,小同身上的这个空间绝不是以前的隐戒空间了,那个空间我同样进去转悠过,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呀。”
    周康说出来的话周德江是相信的,不过还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于是周同又把他化进了周同戒空间,一切用事实证明。
    周德江出来了,他和周康完全彻底的信服了,心底深处对周同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十几天的前周同和现在的周同,彻彻底底的判若两人了。
    周同拿出来的十八颠很耐喝,周德江是不怎么饮酒的人,也不经多喝了几碗,周同笑道:“白姑姑是理乐国的公主,江伯伯作为理乐国驸马也喝不到这十八颠,真是有些冤屈呀。”
    周德江笑道:“你白姑姑知道我不好饮酒,她个人也不喜欢酒,所以她那里从不放酒。”周同道:“江伯伯去了三次理乐国,也没人拿这个招待你。”
    周德江回想起周同在竹林小屋说过南宫鹤,笑道:“我不如你的前世,你白姑姑也比较强势,那些大臣没敢用酒试探我。”周康插了一句,“就是那兵器试探你江伯伯,把你江伯伯赶得跑遍了整个理乐国。”
    “是吗?”周同此时的武学境界也能感受到周德江的不凡,周德江身上的刚气不是每个武者都有的,“那江伯伯可就倒霉了,理乐国的高手们向来都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主。”
    周德江笑道:“是啊,我也有一次被打成重伤,被雪梅的二姐救回了她的住处,呵呵,身为理乐国的国王,她还亲自为我疗伤,真是难为她了。”
    “雪莹现在是理乐国国王?!她还好吗?”周同心里翻腾了起来,当年温柔无限的白雪莹,顶替了柔儿做了理乐国的国王,想必不是她所情愿的。
    “是啊。”周德江似乎察觉到了周同语气中对白雪莹的关怀,“你白姑姑说她是最不适合做国王的,只是没办法,该她继承王位。”
    “她做了国王幸福吗?”
    “我以为她不是太乐意。”周德江看了一眼周同略带焦急的眼神,“在我昏迷当中,听到她几次琴声,我是不懂琴音的,不过听了也觉得伤感。”
    “啊,那她是不高兴了,既然不愿意,如何非要做国王呢。”周同回想当年,那个竹林小屋的白雪莹比亲爱的柔儿还要温柔三分,如此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担负得起一个国家呢。
    周德江道:“因为,雪梅的大姐……”周德江轻缓了一口气,周同道:“江伯伯说了就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会在意,如果理乐国因为我的而遭受到了什么苦难,我会尽力去弥补。”
    周德江是个果敢的人,本是碍于和周同的亲情不愿意伤害他,见他如此说了,继续道:“由于你当年和雪梅大姐的关系,也由于雪梅大姐的死去,大周皇帝和朝廷向理乐国施压,使得理乐国的两位掌舵人分道扬镳。”
    周同道:“江伯伯说的两位掌舵人是不是柔儿的姥姥和姥爷?”
    周德江点点头道:“白掌门毕竟是理乐国千草厅的掌门人,雪梅的姥姥无法说服他,故此两人分道扬镳,白掌门继续延续依靠大周国,雪梅姥姥则另立门户,听雪梅说,曾经有一次大周派去了一些隐世高手,想要逼迫雪梅姥姥改变心意,不知如何被雪梅姥姥全部打败,至此雪梅姥姥一派和大周国成了对立面,而白掌门还要继续依赖大周国。”
    周同道:“那个白冬阳没有骨气,当年没有,现在还是没有。”
    “小同你不……”周康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因为眼前的小同已非从前的小同。周同笑道:“父亲,我的前世便被他无辜打成重伤,要不是柔儿的母亲,当年的国王和雪莹尽心救治,那时便死在了白冬阳手中。呵呵,父亲不知,白冬阳依靠大周国是为了他的私欲,还有他身后那些自私的人,当年岭南省领雪耳寨前我和柔儿先后战死,他却在我俩死后出现在周传河面前,呵呵,我也就算了,他自己的亲外孙女也不敢来救,可见人性卑劣,直呼他的名字,也很对得起他了。”
    周康不说话了,周德江接着道:“这话和雪梅说的略有出入,但也大致相同,雪梅就是不愿意受两个老人的夹板气,所以才抛下她母亲独自闯荡江湖,这一闯便是二十多年。”
    周同道:“雪莹呢?她为什么要接手理乐国的国王,我相信她不会喜欢她的姥爷!”
    周德江道:“雪梅二姐心底最善良,为了不让理乐国引起动荡,她也只好勉为其难选择了妥协。”
    “唉,心善的人,是不是都要承受压抑,承受痛苦呢?”
    周康与周德江两人都无法回答,周同不由想起了那首诗句,喃喃的念了出来。
    …………
    相逢恍惚一瞬间,互相望,容颜变,心又在,海枯石烂情牵线。
    重聚不知几世回,互相爱,抒言情,心却哀,何故痛彻在人间!
    弹指时光飞逝,天长地久未有时,恨月圆,不过轮回转。
    此夜星月生辉,良宵风露却伤悲,痛忧深,唯见烛光冷。
    却忘几生情,相见恨今生。离别伤更深,岁月永无声。
    忘容颜,又在,何故追忆过前生。
    相思无益,还须惆怅今生。
    ……
    周康默默无语,眼底深处透出一丝哀伤,周德江叹息了许多,终于说出话来。
    “小同,你果然是他。”
    周同心里哀痛,面上却露着笑容,“江伯伯说明白些,我是那个他?”
    周德江道:“本来想不告诉你,你如此真情,我想还是应该让你了解二姐的情况,雪梅告诉我,二姐她曾经多次打听过你的消息,雪梅还说,二姐从未有打听过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哦,是嘛,我和雪莹只相处过几天,还是我重伤的时候,不过她要是需要,我会尽全力帮她。”
    周德江首次在觉醒后的周同面前露出了严肃,“小同,你刚才咏唱的诗句,我在雪梅二姐的屋子里也看到过,两者一模一样。”
    周同心中再一痛,笑问道:“你可知道这首诗歌的名字?”
    周德江遥看南方,轻轻说出两个字来。
    “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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