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过年了,大年夜里众小不再练武,周康村富足,周康两家族长带领族人祭了祖,就在祠堂前的空地上摆开了酒宴,学堂的小操场也摆满了各家的桌椅板凳。
    炮声齐名,周康村一片欢腾,孩子们拿着小炮仗一个一个的放,周小同等大孩子则拿着一挂挂大炮仗到处跑着放,噼里啪啦响彻整个周康村。
    周康和周德江跟着祭祖后便去了石头城,去和他们那些兄弟庆贺新年去了,周小同先和四小欢聚,四小本来是把守周康村四面的门户的,都是日夜尽职尽责的不离岗位,周小同硬是把小红、小狮和小虎拉到了练武坪,和小黑一起烤了两只鹿肉,一起大口吃肉,周小同则外带大碗喝酒。
    周小同说了周小白的那些浑事情,小黑道:“主人不用去送他,我去就行,扔到千剩盆地打断他两条腿,量他也跑不出来。”周小同笑了,“小黑,我那只是吓唬他,让他有所收敛,他和你们四个一样,都是咱们自己人。”
    周小同把五小无形中当成了人,当成了亲人,小黑有灵气,感受到主人的真切,流着眼泪硬是要给周小同磕头,小狮等三小自跟着后面做磕头状,“主人,此生我们哪里也不去,一生追随您,不管是有刀的山还是冒火的海。”
    小黑瓮声瓮气的说话可爱,周小同跳到他脸上使劲亲了亲,“咱们一起就好,不要刀山也不要火海,更不要给我磕头,小黑比我大了一百多岁,给我磕头就是折我的寿,我心里很不舒服呀。”
    小黑道:“那好,主人的话我们听,以后就尽量克制着,少磕你的头。”
    不一会儿康国柱等人跑来找周小同,四小早就吃饱了,小狮等三小告辞去了村子三方,小黑看着康国柱嘿嘿嘿地去了周康桥的一边打盹去了。
    几人都拿着成缸的酒和菜肴,周伯元笑道:“同弟,柱子说他一个人可以喝过咱们所有人,我们不信,所以今晚趁着过年和他喝一回,看到底是咱们的酒量加到一起能不能比他好。”
    周小同呵呵笑道:“厉害啊柱子,一个人敢和我们这么多人叫板,好,我同意。”康国柱道:“比是可以比,但是你们都不许运气化酒,我也不运气化酒,否则就不玩了。”
    周伯通笑道:“胖子说运气化酒那是糟蹋粮食,愧对先人,因为咱们的先人是种地,咱们周康村的人都是种地,酒是粮食精,糟蹋酒就是糟蹋粮食的精华,比糟蹋粮食更可耻。”
    周小同一笑,“这么多的道理,好,都不化酒,谁化酒谁是小狗。”
    “好。”康国柱大叫了一声,“说好了,今晚谁要是运气化酒谁就是狗,而且三天内不能说人话,必须学狗叫。”周伯通笑道:“你好无耻,好吧,反正咱们村里还没见过你这么胖的蠢狗呢。”
    康国柱气道:“你蠢狗,你是蠢羊,我先声明啊,如果金刚羊胆敢运气化酒,他就学羊叫,学老山羊。”周伯通道:“既然你另有新意,不如你学猪叫,杀猪时候的叫声,你看好不好。”
    “好,就这么办,不和你说了。”康国柱说不过周伯通,狠狠道:“咱们就开始喝,我轮着和你们喝,运气化酒我可是能看出来的,只要黄金刚胆敢化酒,大家要作证,立刻让他学老山羊叫。”
    周伯通笑道:“好吧,好吧,我学山羊叫,你学猪叫,猪,叫一个听听。”
    一场喝酒大比拼,周伯富率先喝倒了,他年纪最小,也很遵守约定,没有运气化酒,第二个喝醉的是康步定,他体质不好,不运气化酒小半缸进肚便说起胡话了。
    几轮过后,周伯通和周伯元也喝迷糊了,周小同坚持到了最后,康国柱也已进入半昏半迷的状态,“同。同弟,你,你的酒量真,真是不错嘛,我,我恐怕快不行了。”
    周小同喝了二十多碗,康国柱至少有四大缸进了肚子,“栋子厉害,我喝不过你,也快要不行了。”
    又十多碗酒下去了,康国柱彻底不行了,周小同运气化了一部分酒精,看康国柱躺倒了,他也跟着躺下了。
    周德平过来了,他和小黑关系很好,让小黑站在上风口好好照顾几个少年,他回去告诉大人,把这些周康村的希望抬回家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起早放炮辞旧迎新,康国柱没起来放炮,而是挨了一顿狠揍,是他父亲康步伟亲自下的手,屁股比平时大了一倍,宽大的裤子都穿不上了。“爹,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我,这还是大年下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呀,哇……”康国柱真是委屈,在武馆里吕文倩打他,回到村里同弟也很尅他,家里也不安生,亲老子下手比外人还狠。
    “你个兔崽子,老子我最多也只能喝三缸酒,你竟然喝了四缸半,还喝得骂了一晚上娘,你娘的,是你娘伺候了你一晚上,你还骂娘,兔孙,混蛋羔子。”
    “我没骂娘,我只是说他娘的,他娘的,没说我娘。”康国柱酒醉的话还能记得,真是难得,不过由于还嘴又挨了康步伟一记重尅,疼的脸都白了。
    初三的中午在老林给家周康两家的先人上坟,晚上在家里祭祖,周康近三年来也是第三次回家。
    周永茂不操心村里村外的什么事情了,平日就是四处走走看看,回到家里打打拳练练气,地里的活儿全包给了他的三弟周永昌,村里的杂事让小舅子康有才担起来了,外面的事情,当然有周康的两个结义兄长管着。
    祭祖完了,一家三口回到饭桌上吃晚饭。
    “父亲,大哥给您的那些药丸一定要按时吃,坚持吃,春芳不能时时刻刻监督您,您可要自觉呀。”
    春芳的厨艺不错,一家祖孙三人吃的香甜,春芳的丈夫也在周宅,负责院子里的一些出力的杂活,平日里砍柴劈柴、粮油米醋都是他在搭理。
    周永茂很庆幸,老伴儿死了,还以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人照顾呢,结果春芳把他伺候的妥妥帖帖的,儿子孝顺,孙子又变得强大,日子过的很顺心。
    “放心放心,春芳天天看着我吃了才肯放我出门,我现在的肾泉在慢慢恢复,呵呵,照此下去,估摸着能够活到一百岁。”
    自周小同回来后周永茂的气色日渐好转,白雪梅给了他大量千草厅的丹丸,马大江不知如何弄来了隐仙派的清水丹,而且一下子就是一百粒。
    清水丹是隐仙派不外传的神奇丹药,千草厅也琢磨不透清水丹的配方工艺,虽说清水丹不如千草厅的‘千圣丸’名气大,功效也不如千圣丸,但是清水丹性温和,老少皆宜,同样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亦能延年益寿。
    千草厅的‘千圣丸’名头是很大的,但也极其珍贵,即使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一些超级高手和千草厅门内的亲传弟子或许一年可以取得一粒两粒的,但绝不可能一次获得一百粒。
    周小同笑道:“爷爷也太小瞧您自己了,一百岁那成,至少二百岁才凑活。”周永茂笑道:“好,只要小同好好的,爷爷我就争取活到二百岁,看着你娶妻生子,到时候啊,咱们一大家子,满院子跑的都是咱们周家的儿孙。”
    周永茂说道后面有些叹息,周康笑道:“爹爹,我和小同商量好了,等小同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我们便协同二位哥哥一起去六目山,好歹让小同和他母亲见一面。”
    周永茂点点头,“是啊,小同也该和他母亲见面了。”周小同笑道:“只见面哪行,我还要把母亲接回来,接到咱们家里来团聚。”
    周康岔开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爹爹,二叔来信您看了,咱们是不是把这个宅子扩大一些,再多盖几间房子呢?”
    周永茂捻须道:“我看不如给你二叔另起一个院落,他家人口多,到时候儿孙辈挤到一起保不齐会生出间隙,再说还有他媳妇王家的几大家子人,这是咱们周家的祖宅,历来是长房长孙承袭的,咱们不能只念亲情不懂规矩,到时候对谁也不好。”
    周康倒是不在乎这些,他的志向远大,怎么会为家里的小事多思量,“好,既然父亲说了,孩儿明天就让人量地动工,您看选址何处才好呢?”
    周永茂道:“本来我想着就在咱家屋后的芦苇丛上填土建造,只是怕影响到德江他们一家。”周康忙道:“父亲说的没错,二哥倒是无所谓,二嫂可是个精细的人,那一片芦苇丛和那片池水都不能动,近处除过咱家也不要盖房子才好。”
    “嗯,白女侠喜静,能下嫁到咱们周康村本来就很委屈人家了。你二叔的院子,以我看不如盖到你三叔家旁边,那样离咱家也近一些,只是那片树林是你三叔的,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周康呵呵一笑,“二叔也是三叔的亲哥哥,占他家一点地算得了什么,大不了给三叔多一些银子罢了。”周永茂道:“应该给,盖房子的银子不要化你们马王帮的,也不能动族里的,咱家全掏了,我这里还有几千两银子,明日我让你大舅舅给你送去。至于你三叔的那片林子,你就给他二百两吧,地方不错,那片林子也能做房栓子了,别亏了你三叔。”
    周康笑道:“我还想着给三叔一千两银子少不少呢,结果父亲就给他二百两,哈哈……”周永茂笑道:“你不知咱们这里的行情,他那片地当年本来是荒地,结果让他种了树占了去,村里人看着我的面子不和他计较,呵呵,说实话啊,给他二百两我都觉得咱家亏得慌。”
    经过多年的磨合和认知,二爷周永盛终于说服了他的老岳父,原镇北镖局的总镖头王振南,关停了镇北镖局,表面上是卖给了林家的镇国镖局,其实就给了他们一个空壳子,镖局成名的老人和精壮的镖师都归属了马王帮,因为周康是马王帮的二帮主,镖局的老人信服他,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澜。
    按照给周永茂寄来的书信上所述,二爷周永盛一家子和王家几十口子人在北通州过完最后一个年就要动身,既然要决定给他们盖房子安家,那就宜早不宜迟。
    周永茂不知道的是,马王帮大帮主马大江还给周康和周德江寄来了一封飞鸽传书,周永盛的岳父王振南同意了马大江的请求,做马王帮的长老,不过他那个长老不按排序,是名誉长老,也是马大江不知如何在马王帮里给王振南安排角色,周康去信给出的主意。
    周永茂的银子周康压根就没动,几千两银子盖房子,不是周康的作风。
    日间周小同听了父亲的吩咐去了石头城请来马王帮的大总管马再兴,来到老林时周康已经画好了草图。周小同不太熟悉建筑图纸,但也能看得出,父亲准备要盖的是两个院子,两个院子还分了好多个小院落,好像比三爷爷家的院子还要大。
    “父亲,三爷爷家旁边的那片小树林好像没这么大的面积呀?您这画了十几个小院子,孩儿看着每一个都要比柱子家的大呀。”
    周康笑道:“那片林子只能够你二爷爷一家人住,旁边这个大院子是给你二爷爷他老岳父的家里人盖的,地址就在你的小狮守护着那片田地,咱们村东头,离你二爷爷家很近。”
    周小同知道,村东头的那片田地是自己家的,有六七亩地,足够盖十个大院子了。“哦,那我去给小狮说一下,让他当监工。”
    马再兴办事极其利索,当日下午便带来了五百名壮汉拉着砖瓦梁木破土动工了,两处地方同时动工。
    初五晚上吕氏兄妹再来练武,说了初六一早去接马喜凤过来,大家一起在周康村玩耍半日,吃了午饭去郝家沟找郝友乐,再去郝老师家里给他拜年。
    周小同连说甚好,郝武勇家做的糊涂面远近闻名,八年多前吃了一次,至今想起来还回味无穷呢。
    由于过年玩耍的有些放松,当夜大伙儿没什么心思练武,所以练起来也不起劲,周伯通建议喝酒吧,和康国柱再拼一次大酒也行啊。
    康国柱急忙拒绝,“不行不行,上次喝完醉了一天一夜,还挨了老爹的一顿爆打,屁股都打开花了,拼酒就算了,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周伯通笑道:“坑胖子不行了呀,认怂了?认怂就学一声猪哼哼让我们听听吧。”
    康国柱大怒,“你大爷的金刚羊,我和你拼酒,你喝一碗我喝两碗,谁先醉了谁第二天学羊叫,同弟和文伟作证,谁不叫谁是猪。”周伯通紧接话音道:“猪说啥?”康国柱急道:“猪说你。”
    “唉,好吧,既然你要说我,那你接着说吧。”周伯通自知拼酒不是胖子的对手,别说胖子喝两碗他喝一碗,就是胖子喝八碗他也不敢和胖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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