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大队走了不一会儿,馆长严有道徐徐来到练马场,李新岚似乎是在等他。
    “新岚,此次咱们没有向上面回报,自行加了七个名额,会不会不好收拾啊?”“呵呵,馆长,不是说过了嘛,我私底下已和上面汇报了,为了给武馆的输送优秀学员,上面也是理解的。”
    严有道轻叹了一口气,“我是怕别的武馆知道了,向上面说了,对你的前途有影响。”“哈!馆长,您是太过小心了!您以为别的武馆也会循规蹈矩吗?据我所知,每年都有各武馆的学员私自前去狩猎,我想,上面也是知道的。馆长您不必担心,我会小心处理的。”
    “好,那就好。还是小心点儿好!被外县的发现了,总归不是好事……你看那七名新学员怎么样?能适应吗?”
    “这个,新岚还不好说。看他们的个人资质和心智都还可以,就看能不能尽快接受血的洗礼了。”
    “呵呵,年纪是有些小了,再过得两年,会好很多。”“馆长,那张石头可不一般,在城里领了三五十个半大小子,有些要比他大七八岁,我看他,是块儿好材料。”
    “嗯,我比较看好吕文伟和那个周小同,张石头嘛,大侃曾经对我提过这孩子的情况,有些野性,以后好好引导,或许可以成才。”
    “馆长,如今朝廷可不是您想的那样干净,正需要这种人去搅和一顿,好让那些酒醉金迷的官员清醒清醒。”
    “唉,我老了,脑子也跟不上了,以后就靠你们了。我看那姓吕的小姑娘也非一般小孩儿可比,想必有高手在后面指教,所练功法非比寻常,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大家气势。”
    “是,小姑娘资质上佳,我观察过多次,小姑娘常去藏经阁参阅,但是发现她所练的武功招式也是馆里没有的。唉,人才辈出啊。”
    “哈哈,你不就是人才嘛!”“馆长您过誉了,我只是不得志才被下方到咱们这里而已,呵呵,馆长没什么事情,新岚这就告辞了,您请回吧!”“好吧,新岚,一路有劳了。”
    黎明就要来临,东方的太阳还未露头已经散发出了大片光彩。
    县城以北半里多地,散散落落的二三百人的队伍神气十足的行驶在官道上。周小同等第一次外出狩猎,自然兴奋异常,不时地打闹说笑,康国柱不自觉的绕到了后面,挨着吕文倩并走。
    马喜凤则喜欢的和大伙儿畅聊,看到东边绚丽的光景,不由得赞美太阳的光明与美丽,大家听的舒畅,心情激昂,个个精神抖擞,迎着初升的太阳,朝着大荒山进发。
    大队人马徐徐前进,迎来了零星车马,见了身穿锦衣的教头学员们敬畏的避在官道一边,好奇的看着穿过的人马车辆,时而夸赞两句。
    “哎呀呀,你看看,才多大点的小孩儿,都自己会骑马了,我家的孩子连狗都不敢骑……”“哎呦,你看看,他们马上的武器,都是大人用的哎,真不简单呀……”“这帮武馆的孩子真是了得……哎嘿嘿……你们快看,后面那个,大脸的小胖子,咿呀,胖的呀,哎呀呀真精神……”“哟,小胖子两把大黑锤真大嘿,快赶得上那张大白脸了,哈哈……”“小声点儿,小心听到了给你一黑锤……”
    众孩子被路过的百姓看得很高兴,知道是羡慕他们,骑在马上更是神气活现,精神百倍。
    走了大概二十余里,前方的编队开始加速,后面的也跟着跑起来。一时间叮铃咣啷,霹雳咔嚓,马蹄声、马车声,还有马上兵器物件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大好风景,被这嘈杂地声音搅扰地没了面目,路上顿时扬起层层土尘。
    到了中午前方编队才慢了下来。一匹大青马疾驰而来,上面骑乘的红衣教头大声喊着:“午饭时间,不可停留,马上就餐。”大马跑到最后,又折回走了。
    张大侃从车辕上站起来对后面的孩子们说:“孩子们,拿出你们的干粮来,边吃边走,渴了可以到我这里取水。”
    康国柱说道:“哦,张主管还是真好啊,给咱们准备的饮水,孩子们,开吃了!哈哈……”周伯通笑道:“你这个小胖子,孩子也是你能叫的。”“我代张主管传话,怎么,你有意见吗?”“哦,没意见,胖孩子,拿出食物吃你吧!”
    众人在马上取出面饼腌肉,兴趣盎然的吃了起来。
    路上行走着,别人都吃完了,唯独康国柱还拿着两大块风干牛肉“吧唧吧唧”吃的香。周伯通对大伙儿说道:“伙计们,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康国柱接道:“好啊好啊!金刚羊讲的笑话最可笑了,你讲,正好用来下肉吃。”众人也纷纷鼓掌叫好,催促快讲。
    周伯通笑了,说道:“好!这个笑话专讲给胖子听,大伙儿旁听一下就行了。”众人齐声道:“好!”康国柱吃着说:“也好!你讲吧!我听的高兴,就吃的多些!嘿嘿……这风干牛肉的味道真不错,骑在马上吃,更是畅快。”
    “好,我讲的这个笑话,让你听了吃起来更畅快。”“快讲,别啰嗦!”
    周伯通清清嗓子,说道:“从前,有一个人,姓谭,叫谭三团。谭三团三十好几了,光杆一个,家里也没亲人,平时靠着贩卖杂货为生。一年冬天,谭三团在外摆摊受了风寒,回家躺了一天,也不见好。这天半夜里饿了,谭三团身体虚弱啊,做不了饭,硬是挨到天亮,饿的实在受不了了,裹了厚厚一层的棉被出来找饭吃。
    来到一家做大碗羊肉汤的小店门前,想着羊肉属热,可以驱寒,于是要了一碗加肉的大碗羊肉汤。小饭馆的炉灶炊具都搁在屋外的,这家小店也不例外,门前支了一张擀面的大桌子,桌子前面是两个大火炉子,一个上面放的是煮面的铁锅,一个是煮羊骨头的汤锅。
    谭三团慢慢的吃完了大碗羊肉汤,身体热乎了,也觉得风寒轻了几分。于是在屋外大赞老板做的大碗羊肉汤好吃,羊汤白净,羊肉肥而不腻,真是好东西。店老板听了自然高兴,回敬了几句好听的,赞美客官很会吃饭,知道啥东西好吃。
    谭三团来到屋外被冬日里的寒风一吹,说了几句话又吸了两口凉气,胸口本来就憋了一团浓痰,这时候更是憋的难受,于是用力咳了两下,咳出一大团极浓的黄痰,又于是使劲的吐了出去。
    谁知那浓痰极为粘稠,吐到嘴边挂住了,大大的一大团大黄痰忽闪忽闪的还在那晃悠着……”
    众人听到这里甚感恶心,马喜凤大声阻止,“金刚羊,快快住嘴,难听死了,我们刚吃完饭,你想让我们吐出来是不是?!”男孩子神经粗,还能接受,康国柱听了心中稍觉难受,有点儿影响食欲,但有想听到下文,嚼着牛肉嘟囔着说道:“黄金刚,你说完,我不怕恶心,说的可笑了,我还能多吃呢!”
    众人嗤之以鼻。马喜凤说道:“坑胖子真恶心,吃着饭也能听进去,我们不听了,要听,你自己听去。”“好啊,有什么大不了的,黄金刚,你接着讲吧!”
    周伯通吐了一口痰,“啪”地趴在路边树干上,接着说道:“那口极为粘稠的浓痰挂到了嘴边,谭三团拿手指头抿了一下,还拿眼睛瞥了一下,‘哟,这么一大块呀,够瓷实的啊!’随手一甩,当时风大,浓实的黄痰正好随风飞到那锅羊汤里面。老板也没看见,谭三团自己也没有注意,只觉得心里舒服了好多,裹着棉被走了。
    谭三团刚走不久来一个食客来到小店吃饭,看到羊汤锅里飘了一团大大的‘羊油’,‘羊油’浓黄粘稠,看着就惹人馋,于是那食客对店老板说:‘老板,大碗羊肉汤,’指了指锅里的羊油说:‘把那大块儿羊油给我盛了吧,我好吃那口!’”
    马喜凤大声道:“黄金刚,住……嘴!”康国柱嘿嘿笑道:“你真恶心,不过和我没关系,接着说!”
    周伯通紧接着道:“店老板看了一眼‘羊油’很奇怪,心里说这么大的一块羊油怎么没煮化呢,兴许是羊息肉连着筋呢,客人既然要了,那就给他盛了吧。那食客接过碗来,一筷子先夹起那团浓稠的‘羊油’吃到嘴里,咽下之前还在嘴里大大品味了一番,大赞道:‘哎呀老板,你这块儿羊油太好吃了,肥而不腻,嫩滑爽口,还略带些咸味儿,真是好东西,色香味俱全……’”
    马喜凤大声喊叫,“住嘴!住嘴!恶心死了!……”举起马鞭装作要打,众人也实在听不下去了,骂声不断。周伯通这才住嘴,扯着缰绳躲避马喜凤的追打。
    康国柱想象那块 ‘羊油’如何肥而不腻嫩滑爽口,想着想着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肠道猛的收缩, “呕”地一下,嘴里喷出了大量黏糊糊的肉渣,正巧周伯通躲着马喜凤跑到他当面,被肉沫肉渣喷了满脸半身,大叫一声:“呕啊,我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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