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黑龙队土崩瓦解,逃出去不过二三十人,百人队无一人战死,轻伤数人,一人腹部中刀,影响战力,属中度负伤。
    百人队骑了一百匹龙鳞骏,手持一百把‘千钢乌金刀’,‘百炼乌金甲’没有人穿戴,一是绝大多数都残破了,二是此时也来不及了,敌军战鼓再起,一万倭寇慢慢围拢了过来。
    周同召集百人队聚拢,两旁仍旧是马家兄弟,吕文伟垫后,周同问道:“一万敌众要包围我们,我们是直冲将台呢,还是再多杀些倭寇?还是,暂且避其锋芒?”
    马英卫道:“那将台大将指挥有方,咱们斩杀了敌寇一千多人,一万军队仍然不惧,军容肃整,大师哥,不可轻敌。咱们百人队里部分旗长已耗去七八成的气力,再去冲杀,对己不利。眼前城池守军得以喘息,小弟以为,不如暂且撤离,龙鳞骏奔跑速度快,一个时辰后,再来冲杀。”
    马英国道:“大师哥,此时咱们士气正旺,以我之见不如直接冲到将台杀了他们的统兵大将,再冲入城中汇合。”
    周同思索片刻,回身问道:“弟兄们,你们愿意直冲将台杀了大将呢,还是愿意退兵歇息后再来厮杀呢?”“杀,杀,杀!……撤……”大部分同意再战,个别负了轻伤的和气力不济者自然想撤,只是没有声音,领头的听不见。
    周同问马家兄弟,“二位师弟,不如咱们直冲过去?”马英国点头同意,马英卫微一迟疑,抱拳道:“大师哥,小弟唯命从事!”“好,二师弟,你的顾虑我知道,不过如你在虾龙岛所说,战机稍纵即逝,不可贻误啊。”
    周同审时度势,城中守军三千人,如不依靠城中百姓定然难以守住城池,而百姓大都没有战力,未经过军事训练,过度死伤在所难免。当前之势未得到其他三面的消息,早一时打破敌寇的围攻之势才是上策。“弟兄们,敌人一万大军已来包围了,我等若是走了,就是怕了他们,对城中的军民不利。”“不怕,不怕!杀!……”“好,兄弟们,咱们一营是为一体,一个人都不能丢在此地,我命令,受伤者居中,气力损耗过甚者再居中,气力上佳者最外杀敌!吕文伟垫后,如有负伤弟兄立刻拖入最中,不能拉下一人!弟兄们,敌人大军已散开,我一营可趁此机会直冲敌方将台!”
    敌军成扇形慢慢围了过来,一万人在战鼓的带动下步履统一,隆隆的脚步声使得大地隐隐颤动,声势甚为浩大。马英卫大声讲道:“将士们,敌人的二百黑龙队已被咱们歼灭,这些普通倭贼只是仗着人多,咱们个个都可以一敌百,只要冲破他们,冲到将台,此仗必胜!”“必胜,必胜!”敌寇大军来临,隆隆声越发的大了,周同气运丹田,内息中吐出一字:“冲!”一声爆喝几乎淹没了敌人的磅礴声浪,百人队骑着百匹龙鳞骏,铁蹄隆隆,直冲敌方大阵中部。
    两军相迎,喊杀声激起千层浪,百人队铁蹄迎到敌寇刀枪,周同驾马在先,动了八成功力,‘千钢乌金刀’挥出一面刀气,迎面敌寇倒下一片。马家兄弟两边同时使出力招,又是两股敌寇丢了性命,随后数十把‘千钢乌金刀’飞出刀气,一个冲击,几十名敌寇丧命。
    龙鳞骏神骏,百人队威猛,一个冲杀冲入阵中二三十米,如割草般斩杀倭寇。敌军将台双旗相交变换,战鼓声突变,面前迎击的敌寇忘死般阻拦,两侧大军没命的往来围堵。百人队杀在里面如行进在蒺藜密布的丛林中,大刀砍倒一片,又一片踩着尸体迎了上来,刀气中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激起的血水如热辣辣的漂泊大雨撒在百人队身上,却是挥之不尽,赶之不绝。
    冲击了二三百米,一万大军已将百人队团团围在阵中,血肉之躯如飞蛾投火般撞击百人队纵横交错的刀气,惨烈的绝命嘶喊激起敌军的无边仇恨,嘶吼着在刀气中变为纷杂的血肉。百人队杀的久了,越杀越手软,再冲了百多米,刀气渐弱,围攻之势更甚,冲击的速度慢了下来。
    敌寇不知生死般负偶顽抗,又前进了百米,百人队渐渐力弱,后方将台令旗再次变换,一千弓箭手搭弓射箭,一支支冷箭射在阵中,队中时不时传来痛嘶声,吕文伟在后方及时报告人员伤势。“第七个,轻伤!第八个,轻伤!……第十三个,重伤,需有一人照应!”
    重伤?怎么这么不小心,武功如此不济?“第十四个,轻伤!”又是一个,这些没用的家伙!百人队攻的越来越慢,周同本就着急,又听到不多一会儿就有了如此多的受伤同伴,心中更是焦急。此时手中多了一杆两米五的乌金长枪,看到眼前围堵倭寇那些狰狞厌恶的嘴脸,不由得又是全力一击,单手一枪带着三道气刃刺倒一片,两股刀气分射到两边,左右至前方五米内无一生还,十多名敌寇死于抢下,此一招耗去近千点内气,正周同所学止若真枪中第九招,‘止若在野’,也是他第一次全力使出。心中却隐有不满,如此强力一招,耗去我一千点内力,威力却也一般了。暗自查看自身内力,丹田那颗蓝色圆球已有些灰暗,周边其余圆球干枯,原来的白丝八成变为如无生机的干枯灰丝,内气已不到一半。
    属下不争气,此番一战才将杀到一半,却已耗去如此多内力,难甚忧更甚。周同左手挥动千钢乌金刀,右手舞动乌金长枪,击飞敌寇扫走冷箭,马鞍上轻轻一纵,血雾中看向远处。
    距离将台不下千米,一千弓弩手在将台两侧搭弓射箭,将台中央四五十名全身乌金铠甲的壮汉围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那老者同样投来一睹,两道目光相对,周同为之一震,落下马鞍面露忧虑。
    左侧马英卫招式也已不如先前锐利,杀到至今,气力消耗严重,扭头看到周同脸色,大声说道:“大师哥,这一万敌寇训练有素,不是刚入阵时那三千倭寇所能比拟,我百人队如今气力将竭,负伤者剧增,如不思良策,恐有人会丧命于此。”
    周同已有悔意,心中焦虑,厉声问道:“二师弟有何良策快说?!”右侧马英国大声道:“如今我百人队困在阵中,进退两难,不如兵分两路,让吕文伟带着一干负伤力弱的弟兄往后杀,我等径直杀到将台上去!”
    马英卫喝道:“不可,我军本就势弱,若再分开,无异于自找死路,舍了吕文伟他们,那就是让他们早死!”“啊呀呀……杀!”马英国以刀为剑,大力一击,将两名顽隅刺的飞了起来,大声道:“大师哥是主力,咱们往前冲就会带引敌军的战力,吕文伟他们就会轻松,如何不可?!”“二弟,敌军势众,你之办法太过天真,绝对不可!”“那你说如何?现今我军进攻缓慢,总不能带着拖累冲击将台吧?!”
    “住!三师弟,我百人队生死与共,不弃不离!”周同道:“那将台护卫武功高强,敌方大将武功犹在你我之上,将台两侧另有千名弓弩手。二师弟三师弟,此一战是我决策之错,现在,听我传令吧!”
    周同顾及百人性命,不敢再往前冲杀,看准战况,长枪往左侧一指,大喝道:“弟兄们,敌军势大,我等朝左侧突围,撤离大阵,来日再战!”
    左侧地势平坦,敌军较为松散,百人队转了方向,腥风血雨中往左路冲杀。敌军得势,更是全力堵截,百人队奋力拼杀,却是举步维艰。
    “咚!咚!咚!”远远的城楼上放了三声炮,城门打开,闪出一彪人马。马英卫大声道:“大师哥,城内派出救兵了,我等有救!”
    敌军大阵后方一阵骚乱,周同目力所及,看那一彪人马不过百人,个个胯下踏云乌骓,身穿金黄铠甲,手持亮银长枪。啊呀,是那一百名学哥。“兄弟们,护卫咱们的学哥来支援咱们了,杀啊!”
    一百匹踏云乌骓步履几乎一致,如一道黑雾,绕到中央将台径直飞往敌寇大军左侧,上千支飞箭射了去,在飞驰的乌骓马后方追了一半便没了力道,远远掉落在数百米之后。将台鼓声再变,左侧一只令旗前后招展,敌军左路大阵分出两千倭寇,调转枪头迎击飞来百匹乌骓马。
    踏云乌骓全力奔驰何等迅速,几个眨眼冲进大阵,一道黑雾拖出百个黄金战士,一百名学哥手持一百杆亮银长枪,挥舞之间同时闪出数百道气刃,斩落无数血肉,瞬间激出一团大大的血雾。一个冲击,冲入阵中五十余米,斩杀敌寇二百余人,重伤者不计。
    敌军乱了阵脚,首尾不能相顾,大阵一阵骚动,百人队士气高涨,围堵敌寇前后拥挤,围攻之势松懈,周同趁此良机大喝道:“兄弟们,敌阵已乱,与学哥们汇合,随我冲!”
    百名黄金骑士往里冲,周同百人队往外冲,将台战鼓只是催促堵截,却无法及时指挥分兵对敌,敌军左路阵中乱作一团,敌寇不知所措。两股力量只是冲杀,一路斩杀敌寇上千,一道血路终于贯通,两队人马汇合一处。
    与周同说话的学哥三十余岁,相貌堂堂,声音洪亮,“一营长,敌军一时乱了阵脚,将台那个白发老货调动有方,不多久就会重整大阵,你我速速脱出阵中!”“学哥说的是,我一营听你指挥!”“我皇家龙骑卫第三团领路冲击,你一营随后,留高手断后!”“是,学哥请!”
    那学哥亮银枪朝来路一指,大喝道:“后路在前,调头!”百匹踏云乌骓前蹄腾空,身体一个调转,几乎同时调转了马头,百杆亮银枪在四周上下扫了一圈,百匹踏云乌骓又几乎同时往前纵身迈出了第一步。
    周同从未见过如此统一的步调,不说是人,连马都是如此整齐划一,一支队伍能够训练到这般程度,难得难得,皇家龙骑卫第三团,没听说过?此战罢了可要问一问马家兄弟。逐命令吕文伟在前带着伤兵紧跟龙骑卫第三团,马家兄弟两侧护卫,自己断后。
    将台战鼓再变,四面同色令旗同时来回飘展,敌寇重振大军,大阵再次肃整,矛头直指这方。
    一营百人队随百人龙骑卫之后冲杀,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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