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莫逆之交,陷入彼此敌对的境地,在场之人皆瞠目结舌。
    阿九探向容映澜腕间,将他的手轻轻移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她走上前,胸膛正抵剑尖。
    “萧浔,你是最清楚的,这个位置不对。”她屈起指尖点了点剑刃,向右拨动稍许,落在她心脏真正的位置,“在这里才对。”
    那双凤目潋滟波动,愈显沁红。
    “你抖什么?”阿九嘲弄道:“萧浔也会有拿不稳剑的时候吗?”
    她身形微动,不过上前稍迈寸步,萧浔呼吸瞬窒,顷刻撤去了剑。
    “怎么,下不了手?”
    阿九讥笑一声,疾步扑上去,踮脚勾着他的颈项,吻上了那惨白的薄唇。
    闻无涯那些人都惊掉了下巴,容映澜心下酸楚,转过了脸。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撕咬,二人分开之时,唇瓣染红,她用舌尖舔掉血渍,对萧浔耳语道:“是谁总乞求我的信任?这局棋不过才下到中盘,还未官子,你便脱先它投。无论是什么原因,萧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萧浔闻言,颤动的瞳眸里是没有遮掩的哀痛与震惊。
    她紧紧拥住他,在他耳边继续道:“既然你难以决断,那我来教教你。”握着短剑的右手抬起,“你对我下不去手,但是我轻易就能……”
    “盟主!”一直注意这边的毕宿惊叫一声。
    “……对你下手。”
    所有人齐齐看去,萧浔竟不闪不避,那把莫忘剑已深深扎进他的腹部。
    容映澜手心冒出冷汗,低喃一声:“阿九……”
    鲜血淋漓里,阿九不急不慢地拔出莫忘,同时抬臂推开萧浔。
    幸有毕宿在背后扶住,萧浔才没有倒下。
    毕宿按住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厉声道:“阿九姑娘,你怎能如此狠心,你知不知道……”还未言尽,就被一只血手握住,萧浔脸色苍白,对他摇了摇头,气息虚弱道:“我无事。”
    凤目湿染,朦胧望去,而她眸光冷凝,扬起手中短剑,“莫忘,这名字可真是应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此剑一日之内连饮两人之血,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它真正属于我,多谢萧盟主赐剑。”
    她转身面向那些人,弯臂擦起剑上鲜血,随口道:“你们的盟主似乎不太顶用。”
    连成雍怒喝道:“大家看到了吧,这妖女连萧盟主都能痛下杀手,别说我那可怜的女儿。”
    “阿九……”容映澜上前擦去她唇上残血,拉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容映澜!”连成雍拔出剑,“你敢包庇雪饮教妖女,公开与武林为敌?”
    “那又如何?”容映澜不在意道。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四大世家之首的容家竟与魔教为伍,你简直……”
    容映澜抢先讪笑道:“若是与你这样的伪君子为伍,那才真是自甘堕落。所以,这地位不要也罢。”
    此言激怒了连成雍,他携剑飞身刺来。容映澜不把他连家的剑法放在眼里,不用任何兵器,以掌相迎。
    四令拈花指变幻莫测,随意而出的招式令连成雍应接不暇,露出破绽,被容映澜击中手腕,他的手被震得痛麻,五指一松,掌心长剑直接坠落。
    被容映澜足尖捞住,顺势踢飞,直插入墙壁。随之,连成雍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掌风推着他不停地后退,直到背倚至墙边才止步。凉意划过,他的脖子正蹭过那把剑,他心有余悸,抬手摸了摸,颈间已渗出一道血痕。
    差一点,容映澜就杀了他!
    霍骠和廖常青对视一眼,一剑一刀相继拔出,齐攻了过去。
    蓝袖翩飞,寒光微现,还未看清是什么,霍骠手中长剑被拦腰斩断,电光石火间,那道寒芒已扑向廖常青面门,他只能被逼得收刀后退。
    容映澜一手持着莫念,一手牵起阿九,横眉冷声道:“今天我是一定要带她走,若有阻挡,遇神杀神,遇祖弑祖。”他转首看向萧浔,“你也不例外!”
    廖常青心绪难平,示意身后众掌门与他合力围攻。
    不曾想,萧浔竭力站起,命令道:“让他们走……”
    “不可!”连成雍扶着墙壁喊道:“萧盟主,不可以……”
    萧浔正言厉色,“你们不要忘了容映澜真正的身份。”
    廖常青等人醒悟过来,脊背发凉,他们险些忘了,容映澜可是容家的小侯爷,当今熙耀帝的侄儿,若是伤了他,岂不是公开与朝廷为敌。
    无人敢再战,容映澜搂住阿九,柔声道:“我们走。”
    阿九并未说什么,随他离去。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萧浔只觉得胸腔空了大半,心弦松动,失血过多的他终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盟主……”毕宿接住他,许多人都惊愕地看了过来,唯有连成雍望着容映澜和阿九离去的方向,目光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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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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