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惊讶地抬眸望向他,“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声音拔高了意识到之后又骤然压低了,像小情侣在说着悄悄话。
    “别再躲着我了,陈凯和莫楷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侯沛言很高,即使弓腰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依旧比陈念安高出一大截,高大的猎人囚着他可怜娇小的猎物,层层逼近。
    “你有未婚妻的。”
    上挑的眼儿垂了下来,密密眼睫筛出难过的忧伤。
    不是真的要拒绝他,她对他是有情的,只是迫于不可阻抗的因素,要躲着他,不敢见他。
    “解除婚约了。”
    男人悦耳的声音清晰地砸在地上,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从来也没有爱过她。”
    陈念安猛地抬头,发现侯沛言的表情极淡,极冷漠,像是在说着一件别人的事,而不是他自己跟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约。
    “但她很爱你。”
    棕褐色的眼瞳在柔和的灯光下颤动着,她的眼睛含水量似乎要比平常人的多一些,在灯光、太阳底下总是水盈盈、亮晶晶的一汪,棕褐色的眼瞳也就成了她柔柔湖水里盛着的两颗矜贵宝石。
    她的眼睛会说话,放浪也是坦荡的放浪,有原则有底线,不愿意成为那个不耻的插足者,无耻地破坏别人的感情。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的,不是吗?”
    男人抬起的手背在她下颌处轻轻蹭了一下,陈念安扭过脸避开了,五官轮廓如山峦般起伏,勾勒出清丽恬静的线条。
    “你也不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我好肏罢了。”
    陈念安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道。
    小飞袖翻起来的部分被男人素净的手整理好了,接着她削瘦的肩膀落下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没有过分的暧昧摩挲,只是静静地搭在她肩上。
    认真专注的目光从透明镜片折过,落在那张粉润的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你又没有给我机会。”
    “要给你什么机会啊。”
    陈念安又转过脸来,仰着脸不解地看向冷峻斯文的男人。
    穿笔挺西装,戴无框眼镜,头发用发蜡全往后梳的男人身上有一种精英范的禁欲气质,是那种高不可攀,不可亵玩的尊贵距离感。
    陈念安既被他吸引,又感到害怕,自惭形秽,宁可当成个缩头乌龟,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了。
    嘟嘟嘴被亲上了,在陈念安惊诧呆滞地瞪大眼的时候,侯沛言笑了,他的笑如冰霜消融,沁凉温润。
    “给我一次让你怀上宝宝的机会。”
    “咚咚、咚咚”
    陈念安心跳得好快,不得不承认她被侯沛言撩到了,怦然心动的美妙感受无论体验过多少遍,每一次都值得好好回味。
    相连的性器似乎成了通往心灵的桥梁,侯沛言那从未有人闯入的心脏从此有了第一个小客人。
    房间就开在宴会厅楼上的顶层套房,落地窗的极佳视野可以俯瞰整个市区的万家灯火,香薰是陈念安喜欢的味道,淡而雅,巴洛克繁复式美学花瓶里插着的是空运来的芍药,大团大团地开着,娇艳欲滴。
    陈念安被侯沛言抱在玄关柜上接吻,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扣着她的腰,唇瓣胡乱地厮磨者,带起一片近乎窒息般潮湿旖旎。
    陈念安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舌尖却被推挤着抵进,被迫缠绕着共舞,酸软地伏下后,男人又勾缠着她上颌的黏膜肆意舔舐。
    这还不够,侯沛言的手扣上了陈念安细细的后颈,低头加深了这个吻,滚烫的舌尖在那馥郁馨香的唇腔中卷扫而过,吞咽下女人柔香的唾液。
    重重含住她的舌尖,拖拽进自己的口腔里放肆吮吸,直到女人的舌根被吸得发麻,连吞咽都费劲,绵软无力的拳头捶向他,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口腔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这才放过她的舌,但还没完,他没法彻底放过她,缠上去吮住她饱满的嘴唇,轻咬,爱怜地舔吮。
    这个吻简直潮湿缠绵到难以置信。
    陈念安偏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明明没有喝酒的,她却感到了微醺的醉意,那种飘渺的轻浮,极容易连接的羁绊、爱恋。
    迟钝的大脑想了好一会儿才得出了个大概是侯沛言喝了酒,酒气从胶合的口腔传到了她的胃,被血液吸收,酒精传送到了大脑,相当于她也喝了酒。
    “还好吗?”
    单是被侯沛言这样抚摸脸颊,陈念安脊椎便本能地泛起了战栗,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侯沛言觉得她抖得实在可爱,唇角勾着笑,手忍不住从她蓬蓬的裙摆里钻了进去,抚摸她幼嫩如婴儿般的肌肤。
    手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大腿内侧敏感的软肉,陈念安”嘶”的一声夹紧了腿,如风中没有根的蒲公英种子般紧紧依附着他,哀哀地求道。
    “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做。”
    “为什么?”
    没被夹住的大拇指依旧落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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