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夏静坐在窗旁,静的像幅画,这时蚩尤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寧静,撒夏听见声响为愣,侍女繁花走了出来,阻挡了蚩尤的脚步。
    「让开,我给君上看诊。」乌黑的衣袖一甩,脸上的神情冷的可怕,撒夏望着他,站起身,依旧困惑着。
    「没有王上的令谁都不可以进来,尤其是男人,就算大人是来看诊的。」繁花用娇小的身躯尽力抵挡着高大的蚩尤,但蚩尤感到不耐烦,想直接将繁花推开时,撒夏开口了。
    「你是谁?」雪白的衣襬长的垂地,上头点缀之细小的雪花,随着走动开始飘零。
    「我是…」
    「君上!」繁花抢白,撒夏微愣看着娇小的侍女,勾起一抹浅笑轻问。
    「那我是谁?」
    空气忽然凝结,听闻消息而赶来的萨冷,恰巧听见撒夏的问话,衝了进去,握住撒夏冰冷的双手,撒夏也不挣脱,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问:「你是谁?我又是谁?」
    萨冷沉默,感觉有着一股可怕的气息酝酿着,最后消失,萨冷笑了。
    「哈哈!这样也好!姐姐你忘了这一切,也忘了我,很好!你永远都不记得,这样最好!」
    撒夏困惑,反握他的手,轻问:「你生气了吗?我唱首歌给你听好吗?我的弟弟很喜欢听我唱歌。」
    萨冷微愣,看着撒夏轻轻的唱。
    「繁花落下,佳人美月,盛宴佳餚,人人欢笑,高歌起舞,脚步莫停,舞到天明,歌响波赛,把握当下,永不忘怀,此等喜悦,身染尘烟,兹于九天,不枉此生。」
    萨冷搂着撒夏,脸贴着脸,撒夏依旧继续唱着,萨冷轻轻的说:「你希望回到最好的时光吗?姐姐?」
    「你希望远离这里吗?你希望我不要再杀人吗?只要你说好,我就带你走,我们永远离开这个地方,王位,我也不要了,我只要姐姐你开心。」
    撒夏目光定格在蚩尤的身上,她勾起了一抹苦笑看着他,萨冷没有看见她的笑,撒夏只是将萨冷搂的更紧,萨冷手一起,将撒夏抱着怀中,平淡的说:「蚩尤一族向来为皇室效命,现在是我偿还的时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波赛国的王,但是你要记得,我的目光依旧会注视着你。」
    「是。」蚩尤跪了下来,目光依旧注视着萨冷怀中的撒夏,撒夏面对他的注目不闪也不躲,一双眼眸清醒到不能在清醒,她缓缓闭上眼靠在萨冷的胸怀,萨冷怜爱的将她搂的更紧,随后踏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前。
    偶尔会听见撒夏向孩子般天真的话语,蚩尤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美的像幅画,逐渐隐去。
    手握拳,指甲刺伤了掌心,蚩尤轻声的说:「你恨我,你恨我那时候没有救你,你恨我用病将你留在此地,所以你才演出这齣闹剧,利用萨冷对你孺慕,让你远离这个地狱,撒夏啊!撒夏!你果然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女人。」
    「但是,你应该没想过,萨冷在朝中树立了多少的敌人又有多少人想将他制于此地?撒夏!」
    从那年在花树下看见你,就不曾忘怀过你的身影,撒夏,你果然是个残酷的女人。
    耳边听见微风吹拂的声音,和一旁树叶被风吹拂的声音,听着萨冷孩子似说着要去哪的话语,冷静的从怀中拿出匕首。
    「姐姐?你说去哪好呢?」
    「噗滋!」耳边传来匕首刺进胸膛的声音,和萨冷错愕的神情,撒夏冷静抽出,血花绽放,染红了衣摆上雪花,绝美的脸庞透着一丝冷然。
    「姐姐?噗!为..什么?」撒夏敏锐的退开,萨冷倒卧在泥土上,望着撒夏绝美的脸庞,和她哀悽的话语。
    「为什么要留下我呢?为什么不在那时候就让我死去?你太自私了,萨冷,不过,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萨冷眼睁睁的看着撒夏刀锋向着自己,怒吼着:「不———!」
    「噗滋!」血再次染红了她的衣裳,撒夏倒下,就倒在萨冷的身旁,萨冷拥着撒夏,就向他们当初在母体的时候一样,撒夏惨白的唇,勾起一抹欢喜的微笑,她说:「真好,下雪了。」
    萨冷沾染鲜血颤抖的双手抚着撒夏逐渐冰冷的脸庞,勾起一抹笑说:「是啊!姐姐,下雪了。」
    闭上眼,微笑,将撒夏搂的更紧,萨冷到临死之前,说的最后的一个谎,因为,波赛国不曾下过雪,只是在他们的梦境的尽头,雪花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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