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了。”茉雅奇木着一张脸说道,一边擦头发,一边问:“爷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没事儿就不能过来了?”宝亲王顺势在茉雅奇身边坐下,又接过了青梅手里的布巾,抬手帮茉雅奇擦头发,茉雅奇从下往上看他:“爷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只是,我想早点儿知道,这样就能提前梳妆打扮一下,只让爷看见我最好看的一面,现下我披头散发的,又衣衫不整,有些不太好看。”
    宝亲王仔细看了茉雅奇一下,挑眉:“确实是衣衫不整的,只是,不是不好看,应该说更有一番风情才是。”说着,就低头在茉雅奇的脖子上亲了亲,擦头发的手也换了地方:“爷的茉雅奇,就是不梳妆打扮,也是最好看的。”
    说着就要抱人起来,茉雅奇很是慌张:“大白天的……”
    “无妨,这王府里,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福晋,也不能违背宝亲王的意思。
    宝亲王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连午饭都错过了,就按着茉雅奇在床上度过了大半个白天。最后还是茉雅奇实在是饿的受不住了,将宝亲王给推起来了:“我自己倒是没事儿,就怕饿坏了爷的身子,那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再说,几乎一天没见到自家闺女了,实在是想得慌,她可不想陪着宝亲王在床上赖一天。
    宝亲王伸手摸了摸茉雅奇的肚子:“你什么时候能给爷生个儿子?”
    “生儿子这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茉雅奇小声说道:“女儿爷就不喜欢了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儿子更好。”宝亲王说道,看茉雅奇穿好了衣服,就懒洋洋的伸胳膊,等着茉雅奇伺候:“若是你能给爷生个儿子,爷就给你请个封号。”
    “爷倒是心疼我,只是,这封号就算了。”茉雅奇忙阻止,宝亲王挑眉,有些诧异:“别人都是求之不得的,怎么你还往外推?”
    “这府里,生了儿子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爷若是只给我请封,对其他姐妹来说,有些不太公平,我这心里也有些虚。”茉雅奇笑着岔开话题,总不能说自己是怕被人暗算吧?
    宝亲王笑了笑,没再继续这话题。等吃了已经能算是晚饭的午饭,宝亲王也不急着去前院,就早芙蓉院里抱着二格格玩耍。他一个大男人,力气比茉雅奇大,抱着二格格半天不嫌累,还能转着圈儿的让二格格飞,所以没一会儿,二格格就喜欢上这个不经常露面的阿玛了。
    小没良心的将自家额娘扔到一边,抱着宝亲王的胳膊吧嗒吧嗒的说话,奶声奶气的,说的话也都是些小孩子话,偏偏宝亲王好像是听的十分认真,还能应和两句。
    茉雅奇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疑惑,这是福晋得罪了宝亲王了?要不然,刚才怎么忽然说起请封号的事情来了?宝亲王又不是傻的,难道会不知道这事儿一出来,打的是谁的脸吗?
    那福晋是哪儿做错了?今儿在宫里被熹贵妃训斥,现在……对了,按照常例,福晋往日里进宫请安回来之后,宝亲王都是要去福晋的院子的,晚上若是不去前院,也是留宿在福晋那儿的。可今儿,却是来了芙蓉院,看这样子,晚上还不会走。
    所以,是打算给福晋个难堪?
    最近王府里最大的事儿,就是苏氏小产那事儿了,难不成,宝亲王已经有证据,能证明事情是福晋做的?或者是福晋指使的或者暗示的?
    还是说
    ☆、第80章
    茉雅奇能想到的王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是苏氏小产的那件事情了。那看宝亲王这态度,大概是又查出来和福晋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又有点儿说不太通,苏氏就算是生了个儿子,被提拔成侧福晋了,那着急的也应该是高氏和她才对,福晋着什么急啊?还是说,福晋是忌惮苏氏生的是儿子?
    但生孩子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是男是女……不对,她茉雅奇不能知道,但不代表福晋不能知道啊,到了七个月,太医是能把脉把出来的。苏氏都不可能知道,但福晋就不一定了。
    可是再想想,又有点儿不太对劲儿,苏氏怀孕之后,一直都是府里的大夫给把脉的,太医也没来看过啊。那府里的大夫,能把出来吗?这个可能性很低啊,首先,这大夫是关系到整个王府的女人孩子的身体状况的,几乎可以说是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大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被掌控在福晋手里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听令于宝亲王的吧?
    若真是早一步把脉把出来了,那不是应该先和宝亲王商量的吗?为了福晋,得罪宝亲王,好像不是什么好选择。
    十有*,福晋也是不知道苏氏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的。那福晋为什么会这会儿动手?有点儿太着急了吧?是男孩儿女孩儿都还说不准呢,就算真是男孩儿,小孩子能不能站得住还是另外一说,福晋何必这会儿去冒险?
    那若不是福晋做的,宝亲王这态度给谁看?
    不过,她也没空多想,宝亲王晚上还是留宿在她这边,她先是哄睡了二格格,又伺候了宝亲王歇下,自己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宝亲王已经去上朝了。
    青梅来伺候她梳洗:“今儿是初五,该去给福晋请安了。”
    茉雅奇眨眨眼,忽然想起来了:“今儿是端午?王爷前段时间还说,城外有龙舟赛?”
    青梅点点头:“是,福晋想去看看?若是要去的话,就得尽早出门了,要不然,怕是没有好位置。”
    茉雅奇忍不住笑:“怎么可能会没有好位置,就是咱们不去,那好位置也是少不了咱们府上的。先去给福晋请安,看有没有人和咱们一起去看赛龙舟。”
    到了福晋那边,只看福晋的脸色的话,是半分异样都看不出来的。茉雅奇也不去问,只笑盈盈的请安,坐下之后说了端午的事儿:“也是忽然想起来的,我之前一直在闭门抄写佛经,大好的春天,也没出去走走,倒是辜负了这一番的春光了,就想着,正巧赶上一个端午,不如带着二格格到外面去看看,她小人儿这个年纪,最是盼着到外面走走看看呢,福晋觉得如何?”
    福晋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二格格年纪还小,你一个人出去的话,万一照顾不过来……”
    “福晋多虑了,哪儿是我一个人啊,还有青梅和邱嬷嬷她们跟着呢,还有奶娘丫鬟,若真是我一个人,我定是不敢带着她出门的。”茉雅奇忙说道,福晋顿了顿,点头应了下来:“那好,你就带着二格格出去走走吧,高妹妹想不想去看看?”
    高氏扶着额头,一脸的为难:“我倒是想去看看呢,只是我这人,最怕热闹,那龙舟赛定然是敲锣打鼓的,人群不小,吵吵嚷嚷,我怕是受不住,就不去了。”
    福晋又看苏氏:“你这终日在府里闷闷不乐的,不如趁此机会出去看看?遇见开心的事儿了,说不定就能换了心情?”
    苏氏是终于调整过来了,大约也知道自己整天摆着怨妇脸只会让宝亲王厌烦,总算是开始涂脂抹粉,只脸颊还是消瘦,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养回来了,听了福晋的话,有些意动,就问道:“妾想带着三阿哥一起去看看……”
    顿了顿,自己又摇头:“还是算了,小孩子去的多了,就照顾不过来了,我还是留在府里照看三阿哥吧,我就不去了,那拉姐姐自己玩儿的开心点儿。”
    金氏倒是想去,只是不凑巧,今儿来了葵水,脸色有些发白,动一动就觉得肚子里针扎一样,只能遗憾的摇头了。剩下的陈氏和珂里叶特氏向来低调,更是不去,黄氏倒是想去可茉雅奇不愿意带着这么一个光会戳人心窝子的人去,算来算去,也就茉雅奇自己带着二格格去了。
    王府在城外果然是有安排的,一个挺高的台子,周围围着幔帐,又遮光又能挡住外面那些人的视线。二格格是头一次出门,整个人兴奋的走路都在跳:“额娘额娘,那是什么?能吃吗?那个是什么?哇,好哒,额娘,他们不穿衣服呢。”
    划龙舟的都是穿着短褂子,露着臂膀,二格格头一次见,吃惊的张着嘴巴,茉雅奇则是热泪盈眶,不容易啊,好多年了,终于又能欣赏一些肌肉男了。
    纯欣赏,嗯,她也会欣赏美女的。尤其是那种胸大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眼睛亮的美女。
    和亲王府那边听说宝亲王府这边有人过来,特意派了个嬷嬷来问好,大约是吴扎库氏身边的嬷嬷,见了茉雅奇,请安的动作就微微顿了顿,又笑说章佳氏也在,问茉雅奇要不要过去一起坐。
    茉雅奇想了想就点头应了:“怎么说也得去给五福晋请个安,再者,二格格头一次出门,也得给她五婶磕个头。”
    抱着二格格过去,才发现和亲王府来的人真是齐全,连和亲王本人都在,和亲王并排坐着的五福晋,下首是章佳氏,另一边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和两三岁的小女孩儿,还有个半岁多的被奶娘抱在怀里。
    三个孩子,全都是五福晋生的。那小女孩儿看见二格格也稀罕,顺势就从软座上滑下来,要拉二格格的手,二格格也不认生,嫩生生的喊姐姐。
    “一转眼,二格格都这么大了。”五福晋笑着说道,拿了个玉佩当见面礼,二格格被教的好,先转头看茉雅奇,见茉雅奇点头了才接过来,还要道谢。
    和亲王在一边笑道:“果然还是女孩子招人疼,看二格格这样子,我都想抱回去当自己的闺女了。”
    将来的和婉公主,现在的小豆丁松格里当真了,立马丢开二格格的手,紧张兮兮的扒着和亲王的腿:“不要不要,我才是阿玛的女儿,阿玛是我的。”
    “好好好,阿玛是你的,走,阿玛带你去看大船。”说完抱着松格里出去了,五福晋招呼茉雅奇一起坐:“反正你们府上也只来了你和二格格两个人,自己看龙舟赛多没意思啊,咱们一起看,还能说说话聊聊天儿。”
    若真是好朋友,茉雅奇还会觉得这主意好,但人家和亲王都避出去了,她自是不好在这里打扰了,再说,人家一家人,多她两个外人,说什么做什么就碍事儿了。
    忙提出告辞,五福晋挽留了两次,见挽留不住,就叫了章佳氏:“你们两个感情要好,不如你就去陪陪小四嫂,也和小四嫂好好说说话什么的,你觉得如何?“
    章佳氏忙起身,行了礼笑道:“本来妾身想留下来伺候福晋的,只是,妾身难得见那拉姐姐一次,就想和福晋告个假,还请福晋恩准。“
    五福晋点头应了,于是,茉雅奇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个章佳氏。到了自家台子上,茉雅奇就不用控制了:“我瞧着,倒像是故意将你给的差出来的。“
    章佳氏苦笑了一声:“我倒是也愿意自己出来,他们看起来才是一家人,我在那儿,就是个多余的,与其看着他们夫妻恩爱,不如我自己出来躲一躲,既省了我自己伤心,也免了戳他们眼睛。等回到王府,我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免得看这样的场景了,谁都安心,倒是要好好谢谢你,这会儿也就你收留我了。”
    “说的什么话,这怎么能叫收留?我可是叫你来陪我的。”茉雅奇笑着说道,随意找着话题和章佳氏聊天:“八个龙舟呢,这护城河里居然装得下,你说,哪个会赢?”
    “我看好那个米色的,听说是四海粮行的船,四海粮行的生意做的特别好呢。”章佳氏说道,至于怎么好了,她是说不清的。茉雅奇摇头:“我倒是更看好那一艘红色的,这个是谁家的?”
    “听说是锦绣坊的。”邱嬷嬷在一边说道,锦绣坊是个布庄,总部在蜀地那边,这边是个分店。
    还有一艘浅蓝色的,是无所事事的八旗子弟弄出来的,一个个气势倒是挺足的,但那身板一看就比不过其他人。
    有些店家比较聪明,特意煮了粽子,有在下面叫卖的,也有特意送上来打点的。只是一般情况下,这种外面的东西,茉雅奇是不吃的,也不会让二格格吃。
    别看现在是盛世,但谋反的人从来都不少。白莲教就不说了,天地会也早在康熙朝就出现了,还有洪帮。其实一开始洪帮和天地会好像是一伙儿的,后来拆伙了。这种□□消息,茉雅奇当然不知道,她就是随便猜的,拆伙原因大概是理念不合?一盒是求发展,一个是求谋反,肯定要拆伙啊。
    等到了吉时,护城河两边摆上了锣鼓,那边锣声落,鼓声跟着就起来了,咚咚锵,咚咚锵,节奏感特别强,敲鼓的也都是壮汉,那手臂挥舞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将鼓皮给锤破一样。
    二格格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先是吓了一跳,正在旁边看花娘呢也不看了,转头就冲进茉雅奇的怀里,将自己的脑袋给埋起来了。但随后见除了鼓声就没什么动静了,就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那样子,活像一直小仓鼠,看的茉雅奇忍不住哈哈笑。
    章佳氏大约是太想要个孩子了,见状又是羡慕又是责怪:“有你这样当额娘的吗?光耍着自己的孩子玩儿了,二格格别怕啊,外面是敲鼓呢,你听,是不是很有意思?”
    二格格这才送开手,想去看看,自己又不敢,就拽着茉雅奇的裙子往外走,茉雅奇跟着起身,台子的栏杆抬高,她要是不抱着二格格,估计二格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龙舟上的人,都十分的拼命,将龙舟划的跟要飞起来了一样,有的快,有的慢,有些不甘落后,就使劲的追,有的占了鳌头就松懈了,没一会儿就又落后了,于是,再奋起直追。
    再加上那鼓声,让人看着就热血沸腾起来,恨不能自己跳下来帮着自己看中的龙舟使劲,茉雅奇看中的是那艘红色的,章佳氏看中的是那艘蓝色的,两个人起先还矜持的只看着,后来激动起来了,虽然还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大喊,但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茉雅奇是咬牙切齿,章佳氏是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二格格则是没这个烦恼了,小奶声跟着下面的人乱喊,茉雅奇怕她喊坏了嗓子,忙拿了糕点堵她的嘴,二格格这才哼哼唧唧的开始啃糕点。
    等龙舟转头回来,茉雅奇和章佳氏看中的一个都没赢,赢的是另外一艘。有下面开了赌局的,高兴的,愤恨的,这就都不必看了,茉雅奇抱着二格格转身回了棚子里,章佳氏一边笑一边叹:“好些年都没这样开心过了,人啊,果然还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免得闷着了。”
    茉雅奇笑道:“若是心开阔了,不出来走走也能看到处处风景,若是自己将心禁锢住了,哪怕外面再好的风景,看见也是千篇一律。”
    章佳氏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拍手:“你说的果然是有道理的,妹妹可真是读书人,听你这一番话,胜过我读十年书了。”
    茉雅奇忍不住尴尬,这种心灵鸡汤,她能说十多条不重样的好吗?也就是章佳氏没听过,这才觉得稀罕,换个有见识的,分分钟给她戳出来七八个漏洞。
    赛龙舟之后就没什么活动了,章佳氏依依不舍的和茉雅奇告别,回了和亲王的棚子。茉雅奇自己带着二格格,也不想在街上乱转悠,索性就又回府了。
    然后就发现,这么一上午的功夫,王府就变样了,大门上插了艾叶或菖蒲,院子里撒着硫磺。十二岁以下的小丫头们,手腕上脖子上都系着五彩线,身上也佩戴着香囊。
    二格格的那一份儿,邱嬷嬷也早就准备好了,一边给二格格带,一边絮絮叨叨:“原应该一早起床就带的,主子却是着急去请安,请完安也没回来,这就耽误了,也幸好你们是在看龙舟赛,这锣鼓震天响,虫蚁也就不敢近身了。
    茉雅奇笑眯眯的伸手拽了一下二格格手腕上的五彩线,二格格也稀罕,自己跟着拽,邱嬷嬷忙说道:“小祖宗啊,可不能拽下来知道吗?带着保平安呢,耳朵里也要沾一些硫磺,还有屁股上。“
    这是为了防止虫蚁爬到耳朵里什么的,二格格不太喜欢这味道,皱着小鼻子爬到茉雅奇身后躲着,茉雅奇忙将她拽出来,这事儿可不能马虎,万一真有虫子进去了,受罪的还是自家闺女。
    折腾了一番,中午福晋又说要一家人一起吃饭,连宝亲王也在。
    高氏兴致来了,当场作诗一首,宝亲王听的很高兴,鼓掌叫好:“回头让人抄写下来,我给你作副画,就题上你这首诗。你若是得空了,就绣出来,做个屏风什么的。”
    高氏脸色微红的应了下来,福晋笑道:“还是高妹妹有才,这诗说来就来了,咱们这样吃饭,干巴巴的也没意思,不如,咱们就来个行酒令?”
    宝亲王继续拍手叫好,茉雅奇忙拒绝:“妾身酒量不行……”
    她是真不敢喝酒,生怕自己哪天喝醉了不小心就将自己穿越的事情给说出来了,也幸好没出阁的小姑娘,也没多少机会喝酒。进了王府之后,也没多少机会让她大喝特喝。
    苏氏在一边笑道:“那拉姐姐,大好的日子,少喝一些没关系的,就是一些果酒,不醉人的。”
    茉雅奇宁死不从,继续摇头:“不行,我不能喝,我一喝酒就身子不舒服,轻者长疹子红肿发痒,重者昏迷呕吐,大夫说我这身子,是不能沾酒的。”
    苏氏还要劝,宝亲王笑道:“不能喝就不喝,再者,她还要照顾二格格呢,喝多了怎么能行?那拉氏不喝,就咱们几个来行酒令,福晋,你来说个令牌。”
    福晋稍微犹豫了一下,说了个令牌,于是小丫鬟去拿了签筒,一桌子的人就开始喝酒行令了。茉雅奇自己端着小碟子,一边听他们你来我往一边给自己夹菜吃,正桌子的菜,几乎都是她的了,要是不吃个尽兴,就太对不起她自己了。
    吃了大概半个时辰,福晋的脸色就红了,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了。宝亲王还是脸色不变,苏氏则是没了笑容,木呆呆的端着酒杯,高氏身子不怎么好,没敢多喝,但看着也是有了些醉意。
    茉雅奇吃饱喝足,就想着,是不是提个建议,散摊呢?正要开口,却见福晋脸上落下泪来,一手按着宝亲王的手腕,转头看着宝亲王开哭:“王爷,我这心里,苦啊。”
    她这一哭,苏氏也忍不住了:“儿啊,额娘对不起你啊,额娘没能护住你,你怎么就狠下舍下了额娘呢?”
    高氏不言不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茉雅奇忙拦住,都哭了俩了,高氏要是再哭起来,她可就招呼不住了。忙吩咐了陈氏和珂里叶特氏:“你们就先回去吧,帮着黄氏一把,将她拖走吧。”
    黄氏没心没肺的喝多了,刚才就睡过去了。金氏没醉,自己起身走人了。
    看看高氏,再看看苏氏,最后看看福晋,茉雅奇有些为难了,三个人都在难过,宝亲王是打算去安慰谁?他赶紧挑好了一个,自己也好吩咐丫鬟婆子将剩下的两个给送走啊。
    这样当着丫鬟婆子的面儿哭,当酒醒了还不得杀人灭口啊?
    等半天宝亲王没动静,茉雅奇就喊了一声:“王爷,您看?”
    宝亲王看她一眼,起身,福晋迅速跟着起身,拽着宝亲王的手腕不撒手。宝亲王无奈,只好先带着福晋去内室,这样一来,剩下的两个就好解决了。
    茉雅奇立马招手叫丫鬟:“将你们主子,都带回去吧,让厨房准备醒酒汤,各处都送一些。”
    吩咐完,施施然起身,这酒席,正院的人自然会收拾的,用不着她操心了。她只要开开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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