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暴雨中一路狂飙,终于到了最近的医院,他抱着浑身湿透的人进急诊。
    医生频频看向他,问:“你家暴?”
    一个女医生匆匆忙忙赶来,对那个医生使了个眼色,便接手了这里。
    “苏总,我先把这位小姐脸上和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吧。”她利索地动作,说:“脸上的血不是她的,嘴角—”
    “不用说了,你处理吧。”
    苏洛守在一旁,“她身上,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伤。”
    医生愣了愣,“哦好,那您先出去等一等,我检查一下,顺便给她换一套衣服。”看圕請至リ渞髮棢詀:r𝖔𝔲sH𝔲ω𝔲⓶.𝖈õ𝓶
    苏洛退出去,看着屏风撑开,挡住了里面的人。
    没多久,里面传出声音。
    “哎,小姐,您别动。”
    苏洛快步走进去,医生按住她插着针头的手背,对苏洛说:“她不让我脱衣服,您看…”
    他挽起袖子走到床边,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紧紧按住衣服的手,“松手。”见她没反应,他凑到她耳边,“小羽,松手,换一套衣服。”
    她微微睁开眼,像是在确定谁在跟她说话。苏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低下头吻她,“宝贝,松手,别怕。”
    她松开手,不安地睡着了。
    顺利掀开她的衣服,看到她松开的内衣,胸部上青紫一片,他没停留太久,问医生要了剪刀,直接剪碎了袖子和内衣。
    套上上衣,医生略显犹豫地问:“下面,要检查吗?”
    他拿着裤子,垂着眼,“不用。”
    一言不发地给她换上裤子,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拉过椅子在一旁坐着。
    医生收起屏风,“输完这瓶剩下的可以回家输,连着输2天,如果还没退烧,您再来医院,回家以后注意休息,不要着凉,脸上的伤不要压到,喷几天喷雾就可以消下去了,手上也是,其他的药一会儿护士送过来给您。”
    医生离开,苏洛小心翼翼握起她的手,如果他再晚几分钟,或者他今天没来找她,会怎么样?那她应该永远不会原谅他了,他也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他后怕起来,心疼地吻她的手指,轻声叫她的名字。
    她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苏洛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烫了。一个小时后,护士过来换了瓶药,他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毯子仔细裹着她,横抱起她往外走。
    上车后说了声“去别墅”,便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小心避开她的脸,满是胡茬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轻轻蹭着,她推了推他,喃喃道:“疼。”
    “抱歉。”他低头,忍不住亲了亲她带着血腥味的嘴唇。
    到别墅已经凌晨,家庭医生跟着他上楼,苏洛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掀开毯子丢在一边,给她盖好被子后握着那只输液的手放到被子上。
    莫医生检查完她的状态,轻声说:“苏总,已经退烧了,我守着这位小姐就可以了,您去休息吧。”
    “不用,我去洗个澡。”
    站在花洒下,温水从他头上顺下来流到全身,将一晚上的紧张和疲惫冲去一些,剩下的,只要她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刚把身上擦干,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裹了浴袍快步走出去,看见她坐在床上,捏着手背连连往后退,尖叫着哭喊着,“滚开!”
    莫医生看过来,说:“苏总,我给这位小姐拔针…”
    那只手被她捏得流血了,他瞳孔颤了颤,走到床边轻轻叫她,“小羽,宝贝,让医生把针拔了好吗?”
    弯下腰想去握她的手腕,她却避开,朝着另一边退,瞥见医生想要靠近她,苏洛沉着声冷冷地开口,“别动她。”
    医生停下向前的脚步,他恢复温柔的神色,一只腿跪在床上,朝她伸出手,“别怕,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再也没人能对你做什么,相信我,小羽,把手给我,你流血了。”
    宣羽默默流泪,垂眼看自己的手。
    “别哭宝贝,把针拔了我们睡觉好吗?”
    苏洛向前伸手,她往后缩,哽咽地说:“我是不是,是不是跟,金希一样了?她说,我跟她犯了同样的错,你,你会像对她那样对我,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他。”
    她痛苦地放声大哭,苏洛不管不顾地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安抚地拍着她,埋进她侧颈里蹭。
    她“嘶”了一声,就着灯光,他看见她脖子上严重的咬痕。
    这几天的担心害怕和不安,今晚的紧张愤怒和痛苦,让他像听不见她的尖叫声一般,张嘴狠狠地咬了上去,直到尝到温热的血腥,他才松开口。
    滚烫的眼泪流到她侧颈上,他说:“你们不一样,我们不会分开,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别害怕。”
    宣羽安静了,流着泪说疼,苏洛吹了吹她流血的脖子,“吹吹就不疼了,我爱你,无论如何都爱你,不要离开我。”
    她慢慢停下抽泣,在他怀里睡着。
    把她放到床上,医生迅速拔针,拿出药来擦了擦她红肿的手背和重新受伤的脖子才转身出去。
    避开脸搂着她,几天的不安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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