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昨晚撕碎了田烟家的沙发,被逄经赋丢给了傅赫青,让他训好这只不听话的狗东西。
    逄经赋给了田烟一份工作,要做的就是在他出门时跟着他。
    美名其曰做个专职助理,其实是个花瓶供他亵玩解闷,像上次去漾呈县时一样。
    刘横溢负责在前面开车,今天依然是辆揽胜V8。
    车辆停在了地下车库,来的地方是城市中心的国际商场,逄经赋下车后,没过一会儿刘横溢便回来了,还给田烟带了一份便当和保温杯。
    “老板特意叮嘱,让您吃完。”
    “替我谢他。”田烟早上没吃饭,也没客气。
    刘横溢说道:“您自己谢比较好。”
    田烟趁机问:“那他去哪了?”
    “老板在谈生意,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见他不想说,田烟没为难,放下中间的扶手,把杯子搁了上去。
    暖热的排骨粥让田烟浑身都舒服不少。蒸汽覆盖上她的面颊,她吹了几口便抱着汤喝,从镜子里看到刘横溢那双柔和的单眼皮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你吃过饭了吗?”田烟问。
    以为偷窥是被抓包,刘横溢有些尴尬。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诧异,老板有严重洁癖,但他同意让您在车里吃饭。”
    田烟想了下。
    “他确实有洁癖,每次进他家里都要赤脚。”
    “但有时候好像又没有。”
    比如弄了他一床的水,允许她抱狗,甚至染到了她的经血,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去洗手。
    “您是特例,老板只对您这样。”刘横溢说。
    田烟弯了眉眼,笑得纯真无邪:“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喜欢。”
    这次他连犹豫都没有,因为刘横溢根本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逄经赋。
    有人说逄经赋没有弱点,起码刘横溢觉得,现在这句话可能要改变了。
    田烟合上盖子,打开一旁的粉色保温杯。
    甜味沁过喉咙的时候,田烟心中一个咯噔。
    里面装的是红糖水。
    “这保温杯里的东西……”
    “老板特意吩咐的。”
    -
    下午,刘横溢开车来到了机场附近的一座公园。
    车子停子路边,田烟通过车窗,看到后面的傅赫青和岩轰也下了车,还跟着几名陌生面孔的男人们,田烟猜测那大概是逄经赋手下四方斋里的人。
    从他们的穿着和走路姿势,能看出每个人身上都有携带武器。
    十几个人进了公园,外面有竹子遮挡,看不太清里面的模样,田烟问刘横溢:“里面有公厕吗,我想去个厕所。”
    “稍等。”
    他下车,关门。点开耳麦在和谁说话。
    得到同意的指令后,刘横溢打开后车门请田烟下车,为她指了一个方位。
    “老板说,您要是无聊可以在公园里四处走走,但别走太远。”
    田烟自然没放过这个机会。
    走进公园,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两个二层的黄色集装箱,从外围的围栏和举起的横幅来看,似乎之前有人在这里举行户外活动,周围搭着天幕。
    除了几个露营椅,烧烤架之外,附近空空如也。
    田烟绕到一个灌木丛后面,看到了逄经赋和他的人。
    遮阳伞下的户外桌椅,坐着逄经赋,对面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的身边同样跟着五名白皮肤的自己人。
    周围除了有鸟叫声之外,异常安静,从他们的对话间,听得出这场谈话用的是英文。
    至少在昨天,他对black这个名字唤作洋鬼子时,田烟还以为逄经赋是个没文化的痞子。
    田烟转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园。
    她在想逄经赋为什么来到这里谈合作。
    临近机场、没有侦察机、位置偏僻。
    对方是个外国人,很有可能一下飞机就来这里了,且他的身份容易引人注目,清空一个公园这里就成了无人区。
    田烟拿出手机,查找着社交软件,定位这个公园,发现今天有一场年轻人组织的户外飞盘活动。
    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早上还很热闹。这么看来,的确是逄经赋所作。
    田烟努力想要记住对方的特征,好汇报给朱双翁。
    她观察得太认真,被人突然拍打肩膀的时候,几乎是吓得差点叫出声。
    田烟捂着嘴转头,身后站了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外国人,金色的头发和谭孙巡一样卷曲,脸却是与众不同的异国风格,他似乎很年轻,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用的是英文,田烟假装听不懂地摇头。
    似乎看出她什么意思,他挠头吐槽了一句:“我不会中文,我哥哥会一点,我找我哥哥来。”
    田烟急忙抓住他,面前的人陪着她一同蹲下,田烟拿出手机点开翻译,压低嗓音说道:“我上个厕所,你别出声。”
    对方听完翻译转换的内容,指了一下他的身后:“厕所在那边,你要我带你去吗。”
    田烟连连摆手,可这次她甚至没用翻译器她都听懂了,他眼前一亮,手掌撑着地面凑近她,笑嘻嘻道:“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
    田烟被吓得失去支撑,坐在了地上,接着,她整个人被提着棉衣的后衣领,往上拽了起来。
    田烟窒息地拉住领口,摇摇晃晃爬起身,感觉到不妙,还没站稳,就被身后的男人给摆了一脚。
    “喂!”那人还没打抱不平,就被他赶来的哥哥揪住了胳膊。
    是跟逄经赋谈合作的那个人。
    “有事联系再联络。”逄经赋对他说完,便拽着田烟往车的方向走去。
    田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他的脚步,但凡慢一步,她随时面临着摔下去的可能。
    逄经赋将她往车门上用力一甩。
    田烟的额头砸到了玻璃,还没滑下去,又被他掐着脖子提起,反手把她摁在玻璃窗,一脚鞭策上她的小腿。
    “都快跟他亲上了!”
    身后的他趴在她耳畔,暴怒咬牙启齿。
    田烟被挤在他雄壮的身躯,和坚硬的车门之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她侧过脸,呼吸急促喘息、辩解。
    “我不是故意,是他突然靠近我,我——啊!”
    逄经赋皮鞋踩到她后小腿的位置,使劲往下碾压,手摁住她的脖子,不允许她往下跪。
    田烟疼得哭喊,膝盖半弯曲着,抵住车门,没有力量抬起,她疼得都快崩溃了,指甲挠在玻璃上求饶:“哥,哥!哥哥我错了!”
    刘横溢吓得都没敢下车,通过耳麦结结巴巴询问傅赫青发生什么了。
    逄经赋点着耳麦怒吼:“闭嘴!”
    田烟哭得更凶了,逄经赋抬起脚,再次往她腿上猛地一踹!
    “再哭老子他妈把你这条腿折断了让你哭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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