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六,这么没有礼貌啊,现在该叫奢夫人啦!”
    “好啦好啦,知道了,奢夫人好!”
    奢夫人,小七,都是在叫她吗?
    画风突变,本来吵吵闹闹的一群人安静下来,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个黑衣少年,他穿着上好丝绸制成的衣服,身上绣的金龙让她眼晕。在那些女孩中走过,他朝她伸出了手,冷冰冰的说:“小东西,还不肯回家吗?是在玉莲国玩的太疯了?听到她们叫你什么了吗?奢夫人,快跟本少爷回去!”
    她茫然无措,看着遥远的那只手,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光线太刺眼了,她只能看到他们大概的轮廓,却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她想靠近他们仔细看看,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好像对她很熟悉的样子,她们真的见过吗?
    那个男人又是谁?她堂堂的公主,凭什么叫她小东西!
    她已经不小了!
    汝慕言茫然睁开眼睛,瞳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怀疑的情绪。
    她到底是谁?
    看到趴在桌上的宋袭人还有她咳出来的鲜血之后,汝慕言把那些困惑抛到脑后,快速到她身边扶起她,担忧的说:“你没事吧?”
    看了看那已经灭了的蜡烛和香,汝慕言也明白是她施法的法阵破了造成的这些伤害。看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通过自身的验证发现,宋袭人的巫术的确不是骗人的。
    可是,汝慕言还是很担心她,连连道歉:“对不起了宋天师,我不知道对你的反噬那么大,要知道这样我就不答应了。”
    宋袭人虚弱的笑了一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说:“不,公主殿下,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真的。”
    回头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的汝锦诺,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影刃,宋袭人叹了口气,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吧?
    “宋天师,你竟敢对公主殿下使用巫蛊之数!难道朕的警告都是耳旁风吗?!”汝锦诺大怒,真不知道宋袭人安的什么心,以为她会点巫术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抗旨不尊吗?那又把她这个皇上放在何地?!她不止一次的提醒过,没想到宋袭人还是屡教不改!
    多少次,她都看在宋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放过了,可没想到宋袭人竟然得寸进尺!
    “陛下,对不起。但是,臣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宋袭人慢慢跪下,希望还能劝一劝,再放任下去,玉莲国就真的要完了!
    “臣观天象,北方有恶龙正不断向我国逼近,不日将有灾祸,公主是唯一能帮玉莲国化解这次灾祸的人!”
    当然,需要的是没有失忆的公主。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心里如何想的朕不想知道!现在,你想要公主离开玉莲国吗?你安的什么心!”汝锦诺厉喝一声,突然喊道:“来人啊,宋天师目无君主,欺君犯上,押入天牢!”
    迅速有御林军闯了进来,拉起宋袭人就走。汝慕言有些错愕,平常那么温柔的皇姨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强硬?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皇姨,她虽然对我使用巫术,但那是我同意的,而且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恳请皇姨看在她并无反心的份上饶她一命吧。宋天师身子一直不太好,受不起天牢的苦楚。”
    听到汝慕言的话,又看了看她的表情,跟平常一样,看来她并没有想起特别重要的片段。还好还好。汝锦诺竟然有一种汝慕言差点被人抢走的心碎感觉。
    “她不听君命,已是忤逆,朕轻饶不得!”不过,汝锦诺还是没打算放过她,谁知道让她自由走动她还会不会再次对汝慕言施展巫术,她也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像今天这样及时赶到。
    她不能失去染染!不能!
    宋袭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侍卫的钳制,疯一般的跑到汝锦诺面前,攥着她的衣角恳求道:“陛下,臣知道罪大恶极,但这件事真的关乎国运!只要您肯让公主殿下想起来,臣死而无怨!求求您了,陛下!”
    别日后后悔的哭啊!
    汝锦诺眉头一蹙,示意御林军,御林军立刻过来再次把她带走,这次用绳子将宋袭人紧紧的束缚住了。
    “皇姨!”汝慕言有些急躁,她觉得宋袭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啊,皇姨因何这般?
    不看功劳看苦劳啊,要说宋袭人有异心,她怎样都不会信的。
    汝锦诺走过来,握住了汝慕言的手,汝慕言感觉到,汝锦诺的手也在颤抖,是极力压制自己的那种颤抖,汝慕言心疼了:“皇姨,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太医?”
    汝锦诺摇摇头,再次抬头的时候汝慕言发现她眼眶中有泪水,在极力的控制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皇姨……”
    她究竟怎么了呢?
    “染染,你能不能答应朕,永远不要离开朕,能不能答应?”汝锦诺脆弱的问,这一刻,她很像一个极力挽留孩子的长辈。
    汝慕言安慰的笑笑,说:“皇姨您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姨啊,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真的?那希望你永远记住今天的话。”汝锦诺放开了汝慕言的手,压抑着情绪对影刃说:“影刃,我们走。”
    她怕再多停留一会儿,她的情绪会泛滥。她是一国之君,谁都可以脆弱,她不能!至少,她脆弱的时候不能被人看见。
    汝慕言目送着她远去,暗暗思索着,皇姨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离开?难道皇姨认为她想起了某件事请就会离开她吗?
    宋袭人拼命的要她想起来,皇姨却害怕她的离去,这中间有什么渊源?她又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个模模糊糊的黑色人影,那个叫她小东西的人,是不是奢渊?
    奢渊一直叫她染染,难道在他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叫过她小东西吗?听上去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倒很像是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
    那,她问一下奢渊好了。
    去往天牢的路上,宋袭人一直抬头看着天空,在别人眼里现在是晴空万里,可在她看来却是危机暗涌。难道说,玉莲国这次真的躲不掉了吗?
    到底,她该怎么办?
    宋袭人沉默着,眼中突然流下泪来……
    一条条,一件件,全是列的奢青龙回来之后的罪状,百官说的唾沫横飞激动不已,就差指着奢青龙的鼻子骂了,可他就像没事人一样,淡定的站在武将为首的位置,不反驳,也不承认,任由他们谈天说地。
    当年他做到事情,奢宇翔做的事情,他不想再去追究,现在,他只想把血衣教彻底毁灭,别人的感觉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他的心,早就凉了五年多了!
    “皇上,恳请您不要再给王爷这么大的权力了,百姓不安,国家不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现在皇城中的百姓都怨声载道,别的地方还不直接要造反吗?”周野苦口婆心的劝着,反正他跟奢青龙本来就不对眼,怎么能让他这么如愿的就回来!更何况这次百姓闹事可是因为他的所为!
    奢宇翔扶额,一脸无奈,他很想听奢青龙自己辩驳两句他也好顺着给个台阶下,可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这让他想给台阶都没机会啊!
    我说尧儿你能不能别再沉默是金了?至少给自己说两句话吧?你不是追查的血衣教吗?怎么百姓会闹事的啊!
    “尧儿。”实在不得已,奢宇翔叫了他的名字。
    奢青龙平平淡淡的抬头,机械无感的视线落在了奢宇翔眼中,让他心中震惊的同时又有些难受。他再也看不到那个眼眸深邃好像能吸引全世界注意力的尧儿了。
    奢青龙出列,对着奢宇翔行了个拱手礼,语调平平:“皇兄。”
    奢宇翔叹了口气,似乎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百官都如此针对你了,求你给自己说两句话吧!
    “皇兄想要我说什么?”奢青龙还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反问。
    奢宇翔拿手扶额,拼命压下狂蹿而来的无语感,对奢青龙说:“尧儿,现在皇城百姓暴动,都是因为你所做的,这件事,你不需要给朕解释一下吗?”
    虽说他偶尔也想当个昏君,可没有想过国家就这么毁在他手里啊!
    “哦。”奢青龙应了一声,根本没把这当事儿,平静的说:“那么皇兄,我来终止这场暴乱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嗯?”奢宇翔没想到自己又被奢青龙将了一军,呆愣的瞬间奢青龙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尧儿,你去哪儿?”奢宇翔问。
    “去堵住悠悠之口!”
    奢宇翔:“……”你能不能偶尔把朕放在眼里一点啊!朕是皇上啊,也是你哥哥啊!
    于是,奢青龙的嚣张行径再一次得到一致弹劾,奢宇翔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停!”终于,高位上的皇上喊了一声,顿时压住了群臣的议论。
    “爱卿们对国家忠诚朕很理解,但是朕也想相信自己的弟弟。好了,诸位就一起看看尧儿有没有能力把这件事摆平吧,退朝!”
    月昕城,皇宫门口
    “还我的孩子!”一个年迈的父亲跑到皇宫门口大闹着,身后还有不少一样是失去了丈夫,孩子,或者父母的百姓。他们想要闯进皇宫面见皇上给他们一个公道,在宫门口却被侍卫们拦住了。
    “皇上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儿!他法犯何律罪在哪条!”老人揪住了御林军质问,御林军不多话,直接把他推开。皇城外,哭声一片。
    “别说话,听说这次不是皇上的旨意。”有个人低声对身边的伙伴说。
    “不是皇上谁又能调动全国的军队?”
    “王爷呗!”
    “是寂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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