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蒙了,刚刚明明在万宝胡同了,我皱着眉头问爷爷:“沈承呢?我怎么回到这了?”
    爷爷摸了摸我的脑袋,又摸摸自己的说:“没发烧啊,怎么竟说啥话,哪来的万宝胡同,赶紧帮你爹干活去。”
    我起身看见我爹正在炒菜,说实话我对他很陌生,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我爹正在做红烧肉,是我最爱吃的菜,他笑着对我说:“小天啊,你是不是做梦了?刚才就一直听你说梦话。”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蒙了,难道这些日子经历的都是一场梦?一觉醒来村子在,爷爷在,父母也依然在,我帮爹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我笑了一声。
    我娘问:“小天,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端着饭碗四周看了一圈,说:“虽然我很想就这么平凡的跟你们生活下去,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说完我用力将一张符咒贴在我娘的头上,嘴里快速念道:“左社右稷,不得妄惊,皈依正道,内外澄清——”
    我刚说完,周围的环境像镜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忽然破碎开来,我听到沈承的声音:“不能割断草,我夫人可能会永远留在幻境出不来。”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那些草紧紧的缠住,完全脱离不开,而且越挣扎越紧,苏老头站在我旁边,一脸猥琐的笑,看我醒了他有点诧异:“呦,师娘您老人家醒了?”
    我看见沈承和毛先生他们站在对面,见我醒了沈承松了一口气,苏老头冷哼一声,说:“不亏是师父的女人,中了虫蛊还能醒的这么快。”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老头一脸怒气的看着我说:“我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呢,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这龙涎草的阵法不是那么好闯的。”
    这时候,我刚刚听见的阴笑又响起来,我朝着那个方向一看,从屋里露出了半张满脸皱纹的脸正在看我们,苏老头立马紧张起来,小声说:“你赶紧进去。”
    沈承忽然笑了一声,看了看我们头上的天空,说:“徒儿家中似乎有棘手的事,为师倒是可以代劳,只看徒儿愿不愿意了。”
    苏老头此刻已经一脸冷汗,他擦了擦,说:“没……没有,多谢师父关心。”
    肥八哥此时落在沈承肩膀上,说:“傻波,你老伴明显中邪了,看来龙涎草比你老伴重要。”
    苏老头没说话,咬着嘴想了想,突然跪在沈承面前说:“还请师父出手相助救我儿子,这龙涎草您要救拿去吧,反正也快保不住它了。”
    我当时噗的喷了出来,那个满脸皱纹的人分明长了一张老太太的脸,我也以为是苏老头的老伴,没想到竟然是他儿子。
    沈承嗯了一声,说:“我姑且一试,但是救我夫人要紧,她的虫蛊撑不了多久了。”
    苏老头应了一声,在缠着我的草周围轻轻拍了三下,那些草竟然慢慢松开了我,他带着我们到了园子的左边,指着中间一颗不起眼的草说:“就是它了。”我们都没见过这传说的龙涎草,赶紧上前看了看,这草不高,长的没什么也别,可以说非常普通,如果在路边看见我估计会把它当野草对待,肥八哥撇撇嘴说:“我说老头,你可别骗我们。”
    苏老头哼了一声,说:“如今这形势,我还有什么骗你们的理由?”说完,他带上一副特制的手套,这手套很奇怪,好像是用某种木材做的,有股子淡淡的香味,苏老头嘴里快速念道着什么,然后朝着那草三拜九扣,方才慢慢的将草周围土拨了拨,慢慢拔了出来,草虽小,根却长的像一条正在腾云的龙,活灵活现,连龙的眼睛和鳞片都能看见,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叫龙涎草,这草刚一出土,一瞬间,院子里所有的植物竟然全都枯萎了,苏老头看着大片大片死去的花草树木,心疼的直流眼泪,嘴里不停的说:“这可是我们祖上几代人的心血,是我不孝啊。”
    我这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了,小声问沈承:“有没有可以让这园子里的草不死的办法?”
    沈承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夫人有命,我从命便是。”
    毛先生接过龙涎草,将龙形的根剪了下来,用桃木生了一堆火,将根放在火上烤,刚靠近火那根竟然发出小孩子的哭声,声音极为凄惨,吓得毛先生直接把根仍在地上,指着说道:“这玩意成精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会哭的龙涎草。”
    苏老头也是一惊,解释说:“这草已经上百年了,自然是有了些灵性。”
    沈承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没说话,龙涎草的根烤干了以后,毛先生将它泡在水里,递给我说:“快点喝了吧。”我哦了一声,刚喝一口差点喷出来,这水简直像辣椒油一样,辣的我直咳嗽,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整个胃里都像着火了一样,毛先生问我:“味道不好喝?”
    我嘴唇辣的通红,感觉肿了,大着舌头说:“辣,辣……”
    毛先生挠了挠头,愣住了,然后抓着苏老头脖领子说:“你给我们的到底是不是龙涎草,老子十年前见过龙涎草,味道清香根本不辣。”
    苏老头快哭了,一脸委屈的说:“我哪敢骗你们,我还指着师父帮我救儿子呢,我们祖上传来下来,许是因为年头太足了吧。”
    我刚强忍着喝了两口,只觉得有股子气在肚子里窜来窜去,我赶紧奔去厕所,刚蹲下就当放了个大响屁,感觉肚子要疼折了,全身都在颤抖,肚子搅合了好久才不疼了,我竟然排出来一堆蚕蛹,我顿时又觉得一阵反胃。
    不过确实舒服了很多,我估计自己的虫蛊应该是解了,我从厕所出来,走过去跟毛先生说:“好多了,应该没事了吧,谢谢哈。”
    谁知道毛先生上下打量我一眼,赶紧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你、你、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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