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夸赞别的男人,真当他是死的吗?
    风陌寒的脸黑沉一片,即便是隔着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也依然可见男人黑了的脸。
    宁挽歌丝毫感觉不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寒凉之意,嘴上咂着舌。
    忽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腰际,狠狠地捏了一把,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际上的五花肉都被转了一圈似的。
    “丝……”
    宁挽歌被人偷袭了,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男人。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这眼神早就可以把他给杀了一千遍一万遍。
    幸好她发的声音很小,不容易被发现。
    宁挽歌压低声音,冷冷地警告道:“风陌寒你发什么神经,难道不知道我的腰际是最脆弱的吗?”
    她的声音放的很小,只有他们二人之间可以听见。
    风陌寒冷冷哼了一声,仿佛带着强烈的不满情绪。
    没关系,等晚些再收拾这个女人。
    “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呀?”宁挽歌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硬是不甘心。
    可该死的是,身边的男人不为所动。
    宁挽歌郁闷的咬了咬牙,伸手也捏住了男人劲瘦的腰际。
    只是这男人的肌肉,太过紧实,让她都没法捏动。
    风陌寒神色都未动一下,泰然自若。
    可他们的细小的动作,却惹来了南宫煜的关注。
    南宫煜的眸光轻扫过宁挽歌,语气略带几分不悦道:“宁万,你在说什么?”
    宁挽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卧槽。
    这怎么像是她在现代读小学时的感觉,上课说话被老师抓了一个现行。
    “没,我在夸赞先生说的好呢!”
    她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实际上,南宫煜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南宫煜的眉梢轻轻往上挑了挑,来了几分兴致。
    “那你倒是说说,我说了什么?”
    “呃……”竟然还真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没有水准。
    没想到古代现代都是一样的套路!
    宁挽歌站起身来,却是轻轻拉扯了一下风陌寒。
    身边的男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可男人却轻巧的推开了她拉扯的手。
    “这个啊……其实……”宁挽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
    南宫煜那含着几分笑意的眸子扫视着宁挽歌,许久之后,缓缓颔首道:“罢了,你坐下吧!晚上来找我。”
    宁挽歌轻轻哦了一声,便乖巧坐下,可刚坐下就感知到了坐在身边的男人那渐渐四溢开来的冷气。
    这股冷气渐渐弥散至整个学堂,让不少人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宁挽歌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气场太强,易容了也依然挡不住他四散开来的冷气。
    ……
    如约到了南宫煜约定的时辰,宁挽歌在屋中梳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再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皱褶,平静的要往外走。
    可,走了两步就被人给堵住了去路。
    “去哪?”风陌寒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赴约。”
    宁挽歌回答的简单又毫不犹豫。
    她行的正坐得端,又何须怕他?
    再说了,这是人家教琴先生的命令,又不是她能够反抗的。
    “你若去,信不信本王打断你的腿!”
    风陌寒的脸色转冷,一字一顿的说出话,那眸子恨不能将她给撕碎了去。
    宁挽歌被他威胁的话给吓得往后退了很大一步,满脸惊骇的瞪着他。
    风陌寒是什么人,她还是非常清楚的,他要是说打断她的腿,她非常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会这么做。
    “风陌寒,你打断我的腿,我万一爬过去呢?”
    明明知道最大的可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找死的话。
    风陌寒微微眯眸。
    “他是夫子,他的命令我有什么办法违抗呀?你要是担心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她边说边双手合十,万分认真的看着他。
    其实她和南宫煜又不熟,既然这个男人这么不放心,那让他跟着自己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风陌寒微微怔了一下,因为她的话,他很意外。
    “怎么样?”她眨了眨眼眸。
    “好。”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要求让他与她一同去。
    宁挽歌认真的点头,开门就往外走,顺便握住了男人的手,以此来宣示自己的主权。
    被她又胖又软的手握住,男人只感觉自己心底的那冰山也渐渐消融掉,只因为这个女人,他的所有防备早已被击得溃不成军。
    走到了教琴先生的住处,宁挽歌伸手敲了敲门。
    等待了好一会儿后,门才缓缓打开。
    南宫煜原本脸上挂着几分笑意,正打算打招呼,可忽然瞧见了宁挽歌身后站着的男人,微微蹙眉不悦问道:“他是谁?”
    他希望和宁挽歌单独谈,不想有任何人参与其中,可显然现在不是他所想的这么美好。
    宁挽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脸上漾开了大大的笑容,“这个啊,是我最新看上的一个男人。”
    “什么?”南宫煜的表情略显几分呆滞。
    “是啊,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个断袖,我特别喜欢男人,而这个男人呢,是我最近看上的。”
    “呃……”南宫煜早已猜测到了宁挽歌的身份,可如今听见这种荒唐可笑的言论,他却是笑不出来。
    不过反观宁挽歌身后的男人,虽然只是一张普通万分的脸,可那颀长的身姿站在那儿,矜贵之气毫不掩饰。
    这个男人……
    他的眸光轻微闪烁了一下,立时明白过来,这是谁了。
    “原来如此,那便入屋说吧。”南宫煜也不强求,侧身让开一条道,让他们两人入屋。
    宁挽歌率先走入,风陌寒随后走入,可经过南宫煜的时候,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身后厮杀了一阵,有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在这屋子里弥散开。
    宁挽歌感觉到身后的气氛古怪,便转身去看。
    可当她转身去瞧时,身后的两个男人表情又平静万分,好像并未见任何的不对劲。
    “南宫煜,你说说,你找我来是要说什么的?”宁挽歌收回视线,找到了个位置自顾自坐下。
    南宫煜又瞥了一眼风陌寒,靠近了宁挽歌最近的位置坐下,说道:“有外人在,我不好说。”
    他这外人指的自然是风陌寒。
    风陌寒心中不悦,很想出手把这个该是的说话的人给掐死去。
    南宫煜是什么身份,他当然知道,可既然他出现在这儿,肯定是和他们一样的目的。
    “要说外人,恐怕南宫公子才是最大的外人吧?”他清冷开口,眸光中迸射而出的光凌厉万分。
    感受到他这样的眼神投递而来,南宫煜却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哎哎,你们两个别吵了。”宁挽歌听得头大,一口气打断了他们的话,“我跟你们说啊,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我们就应该齐心协力才对。这曲谱应该就在那洞里,或者就在藏书阁里。”
    宁挽歌双手合十,满脸认真的看着他们两个男人。
    “你们两个要相亲相爱,可懂?咱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要找大家一起齐心找,会更快一些。”
    “和谁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风陌寒冷然开口,男人如墨的眸中满是威胁的光。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把别的男人当成自己人,还用“一条船上的蚂蚱”来形容,真是找死。
    男人闭了闭眸子,努力压制着心底的那股翻腾的怒火,随手抓起了桌上的茶盏。
    “呵呵,咱们三。”宁挽歌看不出男人那越来越郁闷的神色,兀自说道,“哎,南宫煜,咱们分开行动如何?你去探探那洞穴,我和我男人去藏书阁。”
    宁挽歌的一句“我和我男人”让风陌寒忽然睁眸,表情微愕。
    他的薄唇却毫不意外地轻轻勾了勾。
    这个女人用“我的男人”来形容他,不错。
    南宫煜轻轻挑了挑眉梢,略带好笑地说:“你的男人?宁万,你这断袖之癖是不是太过了些?”
    “这有什么,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宁挽歌又问道。
    “好。”他也不再多说,缓缓颔首。
    “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们先走了。”
    宁挽歌对南宫煜虽然不厌恶,可毕竟是个陌生男人,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这个男人。
    既然大家的目的都一样,若是找到了这东西后,那他们必定会有一番争执。
    看着二人离开,南宫煜的眸光轻微闪烁了一下。
    一旁的小厮上前来小声问道:“殿下,要如何做?”
    “倒是有几分意思。”南宫煜却答非所问,眸光轻轻闪烁着几分兴味的笑意,“跟庄主说,今日授琴之地换到温泉处。”
    “啊?”小厮呆愣,不太明白自家主子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边泡温泉一边学琴,这还是闻所未闻。
    南宫煜看了他一眼,眸光深邃。
    “小的这就去办。”小厮不敢再怠慢,转身就走。
    南宫煜上前抓起桌上的茶盏,在手上慢慢玩弄。
    泡温泉时,宁挽歌这女儿身就被公之于众,到时候,费子瑜又如何向大家解释,这山庄里来了一个女弟子?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了。
    他与宁挽歌虽然无仇,可对费子瑜,却极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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