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觉得自己坐在这个教室里很不合适,于是想要开溜,趁着老师往黑板上涂鸦的时候,他悄悄起身,注意不弄出任何声音,走向门口。
    刚刚吃了耳光的小女孩突然大声说:“报告老师,大个子的白痴和傻瓜想逃学。”
    老师转过头来,目光冷冷地盯着赫雅,咬牙切齿地说:“立即回到座位里去,否则的话你会有大麻烦。”
    赫雅分辩:“我只是路过,由于好奇而进来坐下,我不是小学生,是山京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
    老师:“少废话,进了这间教室就得听我的,叫你坐下就坐下,等这堂课结束之后,你才可以滚蛋。”
    赫雅:“我没必要听你的。”
    老师:“别逼我对你使用暴力。”
    旁边十几名孩子一起转过身来,朝赫雅怒目而视,威胁之意显露无遗,可以肯定,如果老师一声令下,这些不知是活小孩子还是死娃娃的小家伙就会立即冲过来。
    所以,最好还是听老师的,反正一堂课很快就会结束,就当体验生活好啦。
    他回到刚才坐过的位置。
    老师指着一名面目青紫肿胀的小男孩下令:“你过去盯着大个子,不许他扰乱课堂秩序。”
    小男孩站起来,大声回应:“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他旁边多了一名小间谍。
    老师继续用粉笔在黑板上画。
    他认真看了看,终于确定画的是什么,由于技巧太拙劣,像是一幅不入流的抽象画,可以看出一名女子坐在马桶上,正用刀把自己肚皮划开,从中抽出肠子。
    他想问问老师为什么要画这种东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因为不想引起注意。
    他只希望时间能够流逝得快一些,以便赶紧离开这里。
    旁边的小间谍朝他竖中指,伸出黑色的舌头,做鬼脸,这是真正的鬼脸,嘴张得非常大,像河马似的,露出满口尖锐的黄色小牙齿。
    他对此视若不见,也没兴趣与小间谍套近乎。
    眼睛流血的小女孩蹲在课桌下面嘘嘘,液体沿着地板往前流,最终抵达讲台边缘,在那里汇聚成一片小水洼。
    有小孩子用铅笔捅手掌玩,扎得很深,铅笔头从另一端露出来,小孩子居然也没喊痛,而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有一名小孩不断把眼球从眼眶里挖出来然后又塞回去,就像在玩假眼珠。
    他渐渐摆脱了先前一度的恍惚状态,明白这里不对劲。
    是幻境吗?多半是。
    那个什么百鬼大阵,估计已经成功了。
    真讨厌,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够离开这里,回到正常世界。
    老师画完了那幅恶心的玩艺儿,转过身来,面向学生,洋洋得意地说:“同学们,请告诉我,努力学习是为了什么?”
    小孩们异口同声:“为了建设四个现代化。”
    老师笑容灿烂,脸像一朵菊花,乐滋滋地说:“同学们,你们有如此高的觉悟,我觉得很欣慰。”
    赫雅不禁产生了一点疑惑,担忧自己是不是回到三十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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