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风他是不是故意的?走都走了突然折返回来,他想干什么?!他就是看不得你和我好,看不得你喜欢我!故意跑来坏我们的好事!”
    江听风走后,沉明月关上门又回到顾司越身边,顾司越正在气头上,说话几乎是用吼的,像是故意要让离开没多久的江听风听见。
    “你别吼!”沉明月赶忙捂住他的嘴,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听风哥哥半点不是,她皱着细眉,脸上有愠色,“听风哥哥只是回来取表,你为什么要这样胡乱猜测他?你就是对他有恶意。”
    “我对他有恶意?我哪儿敢啊?你们一家子对他这个残废掏心掏肺,我算什么,我敢对他有恶意!”
    沉明月再一次奋力推开他,本欲哄他的心思也彻底被浇灭了,“你不许说他是……是……”
    “我不过说的是实话而已,你又推我?”顾司越怒不可遏,“沉明月,你到底为什么对江听风这么在意?我问你,对你来说,究竟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沉明月一怔,愣愣杵在原地,半晌,她才缓缓回神,郑重其事地回答:“对我来说,你和听风哥哥一样重要,你们两个都是我心里在意的人。”
    “谁要和一个残废一样重要!”顾司越彻底怒了。
    沉明月刚才听他这样形容江听风就不开心,谁知顾司越好死不死又提一次,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你这样说他。”
    从江听风住进沉家的那一天起,她们一家人都很避讳残废这两个字。
    沉明月还记得她小时候不懂事,在江听风住进沉家的那天直白地说他的腿好丑,当着江听风的面问沉牧年为什么要让一个残废做她的哥哥,江听风在听到那句话后阴鸷的表情,沉明月到现在都忘不了。
    后来随着相处的日子久了,沉明月看到了江听风拖着残腿坚韧倔强的一面,她便再也不忍心在江听风面前说那些令江听风难受的话,别人说,她也要极力阻止。
    “凭什么不能说?你们沉家人为了江听风避讳这个避讳那个,可我根本没有义务为了他讲话小心翼翼。”
    “就是不能说。”沉明月神色倔强,“如果你爱我,想和我结婚,以后就是不能说半点听风哥哥的坏话,他是我的家人。”
    顾司越一忍再忍,为的并非沉明月,从始至终,他对沉明月不过是逢场作戏。
    千金小姐沉明月,胸大无脑,自私娇气,脾气还差,对他控制欲极强,他能忍,只是因为看重和觊觎沉家未来会在他的事业上给予他的极大助力而已,而江听风在沉家的存在,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只要江听风在,他的好事总要遇上阻碍,比如半年前,他事业上受阻,需要一笔资金补上断掉的资金链维持公司运转,沉明月在他的哄骗下向沉牧年开口要钱,沉牧年本都快松口了,最后一刻却被江听风三言两语阻止。
    他在国外输得一塌糊涂,腆着脸回来投靠沉家,多半是江听风的“功劳”,他哪能轻易原谅?
    再者,江听风对沉明月有情,他身处其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是个男人,他对沉明月利用居多爱意居少,可沉明月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家里天天有个男人盯着他的女人,他怎么能不恼怒?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被置于极其容易被戴上绿帽的尴尬处境。
    但万幸,江听风是个残废,就算他对沉明月有意,拖着那个残缺的身体,也没有勇气敢对沉明月表明心意。
    当年,也正是因为江听风是个残废,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把沉明月追到手了。
    残了那条腿,江听风纵然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耽误沉家宝贝。
    顾司越垂目一想,他在国外的事业算是中道崩阻了,他想东山再起,就得赶快把和沉明月的婚期定了,若能尽快把沉明月娶到手,未来的日子还不得一路顺风顺水?
    他抬头看向一脸怒容的沉明月,忽然一转态度,起身把沉明月拥入怀里,哄道:“宝贝,是我错了,我就是兴头上突然被听风哥坏了事有些气恼,一时口无遮拦,你别怪我,我们继续好不好?难得你让我碰,你就宽恕我一次,继续行么?”
    顾司越拉着沉明月的手往身下探,“我这儿还难受着呢,你帮我揉揉。”
    沉明月就是再恋爱脑,顾司越刚才骂江听风时那副嘴脸也让她觉得恶心,她完全没了兴致,冷着脸抽回手,退开一步,说:“你今天去客房睡,自己解决吧,我不想继续了。”
    她说完便一头栽进床里,扯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完全盖住,留顾司越孤零零站在床边原地石化。
    只要一扯上江听风,沉明月对他的态度就总是不对劲儿,纵使那么多年,还是一样没有改变,沉明月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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