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害怕去面对的心（下）
一路上紧握着旭凤那炽热的手心，我便会有种安心的感觉，而一路上尽管旭凤恼怒得近乎愤慨，却也依旧没有将我的手给甩开。
我想，也许，仅仅只要这样就已足够了吧？
很多事情，因为太复杂，所以不愿去细想，大概多一点的时间，自然而然的度过，就能水到渠成的解决吧？
当人的内心装满了太多的东西时，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去放空，而当人的情绪压抑得太过苦闷时，便总是想要去苦中作乐一下，这样多少便还能好受一点。
我是一个死人，本来或许应当跟这个小镇中的其他人一样，苟活于三界之外，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我却发现就是他们这样一群人，却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欢快开朗。
目视着头顶那黑压压的云雾渐渐聚集，随后便将眼前那赤红的天地尽数掩盖之后，那短暂的黑夜，便悄然侵袭入和这个本不应存在黑夜的地方。
跳动的星火代替了漫天的星空，使得那黑压压的颜色并不显得寂寥压抑，我却从那片天空的色泽中回想起了他皮毛的颜色，回想起了他那一双深邃的眼，亦是回想起了他那柄带着寒光的长刀……
“你在发什么呆呢？”身旁旭凤的身影将我瞬间从思绪的深渊里拉了回来，令我又总算是恢复如常。
我咧嘴挤出一个没心没肺地笑容道：“哇塞，看，这些篝火好漂亮呀！”
旭凤却冲我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不过就是一堆火么？有什么漂亮了？”
我知道旭凤依旧在生我的闷气，我却拽着他的袖子，装傻地嘻嘻笑道：“唉，你真无趣！”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对面的人群如潮水般向着广场上涌来，他们欢快的载歌载舞着，就好像是在庆祝重生的节日，却是比上头那个世界的人们，更加的无忧无虑。
这突然令我想通了一件事，或许对于每个人来说，所谓人生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要是活得痛苦，长生便是一种惩罚，若是活得快乐，那长生便是一种馈赠。
“旭凤，如果我被那地府的人抓去了会怎么办？”突然间，我冷不丁地冲他问道。
旭凤微微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我，半响后才开口答道：“一碗孟婆汤后，你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傻。”
我嗤嗤的笑了两声：“然后呢？”
“那个楚熏会找到你，将你的魂魄吸收掉，然后那个身为‘万灵’的傻蛋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他答得理所当然，声腔却犹似警告，好像在警告贪玩的小孩说：“这把刀很危险，不能碰”。
“那么……旭凤，投胎转世后的我，又还算是我么？”我又问道。
这个疑问，在我得知黎君想要等我老死后再就夜轩时就已悄然萌生了，那时候我很恐惧，觉得好像要失去整个世界一样，对于我而言，投胎转世后的那个“我”，是陌生的，未知的，可怕的，但是对于大部分活到了一定岁月的妖怪神仙而言，他们认为投胎转世，不过是一个魂魄失忆的过程。
就好像是电脑死机后会被人重新装机一样，前世的那些记忆也只不过是被清零了而已，但这个魂魄则依旧还是这个魂魄，这个人也依旧还是这个人。
然而，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
我试图劝说自己，说也许就像是一个人失忆了后，他依旧还会是他一样，所以一个人转世投胎后，那么那个“他”自然也还会是他的。
但是不知怎么的，却总有中东西，在我的心底攒动着，令我有种莫名的不安。
就像我不可能会认同那个如今在店铺里肆意妄为的女人就是真楚熏，我也不会认同自己也是楚熏曾经的一部分，我就是我，这毋庸置疑，而假如我真的只是“万灵”的话，那这些是是非非、这些情情爱爱，对我来说的意义又会变得不同起来吗？
当我知晓了自己可能就是楚熏转世时，是在不久的几天前，而当我得知了脩和夜轩可能早已在很久前就知晓了这个真相时，也是在几天前，再后来，脩消失了，夜轩变了，一切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唯一不变的是，我依旧还是那么废柴……那么没用……
“我说过了，你就是你，不是别人，还要我再说几次啊？”旭凤微蹙起眉头，不耐烦地看向我，毫不保留的训斥着我的自寻烦恼。
然而，接下来，我的这番脱口而出的问话，却霎时令他也惊愣在了原地，久久都不曾说话了。
“那……旭凤……假如是我把那个楚熏干掉了，将她的魂魄吸收了，令我的魂魄终于恢复了完整的话，那么之后的那个我又还会是我吗？”
我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番问话，抬眼却瞧见旭凤那一双耀眼的金色眸子微微一闪，瞬间绽开了许许多多莫名的思绪，薄得好像是一层雾气，我却能透过那层雾气窥见一丝炽热的温度。
也许……连聪明如他这样的人，都没有察觉出这样一个问题来吧？
我跟那个假楚熏皆是楚熏的魂魄之一，不是我吞噬她，就是她吞噬我，无论是谁最终获得了胜利，真正楚熏的魂魄终将是要归一的，而待到那时，我很难想象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置身何处。
这对于我来说，真像是一个死胡同，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旭凤就那样看着我，静静的看着，亦如我也就那样看着他，看见他那一双金色的眸子在篝火的映衬下莫名跳动着，跟我一样同样存在着一丝迷惘，一丝困惑，一丝不解，一丝恐慌……
我觉得我俩就像是一对共同落难的战友，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只能相互扶持着鼓励着前行，夜里的风寒冷刺骨，我就只能跟他一同依偎着取暖，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那只凤凰族长倒的确是眼尖得一针见血，短短一句话就能戳中我俩心中的软肋。
我想，也许，仅仅只要这样就已足够了吧？
很多事情，因为太复杂，所以不愿去细想，大概多一点的时间，自然而然的度过，就能水到渠成的解决吧？
当人的内心装满了太多的东西时，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去放空，而当人的情绪压抑得太过苦闷时，便总是想要去苦中作乐一下，这样多少便还能好受一点。
我是一个死人，本来或许应当跟这个小镇中的其他人一样，苟活于三界之外，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我却发现就是他们这样一群人，却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欢快开朗。
目视着头顶那黑压压的云雾渐渐聚集，随后便将眼前那赤红的天地尽数掩盖之后，那短暂的黑夜，便悄然侵袭入和这个本不应存在黑夜的地方。
跳动的星火代替了漫天的星空，使得那黑压压的颜色并不显得寂寥压抑，我却从那片天空的色泽中回想起了他皮毛的颜色，回想起了他那一双深邃的眼，亦是回想起了他那柄带着寒光的长刀……
“你在发什么呆呢？”身旁旭凤的身影将我瞬间从思绪的深渊里拉了回来，令我又总算是恢复如常。
我咧嘴挤出一个没心没肺地笑容道：“哇塞，看，这些篝火好漂亮呀！”
旭凤却冲我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不过就是一堆火么？有什么漂亮了？”
我知道旭凤依旧在生我的闷气，我却拽着他的袖子，装傻地嘻嘻笑道：“唉，你真无趣！”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对面的人群如潮水般向着广场上涌来，他们欢快的载歌载舞着，就好像是在庆祝重生的节日，却是比上头那个世界的人们，更加的无忧无虑。
这突然令我想通了一件事，或许对于每个人来说，所谓人生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要是活得痛苦，长生便是一种惩罚，若是活得快乐，那长生便是一种馈赠。
“旭凤，如果我被那地府的人抓去了会怎么办？”突然间，我冷不丁地冲他问道。
旭凤微微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我，半响后才开口答道：“一碗孟婆汤后，你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傻。”
我嗤嗤的笑了两声：“然后呢？”
“那个楚熏会找到你，将你的魂魄吸收掉，然后那个身为‘万灵’的傻蛋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他答得理所当然，声腔却犹似警告，好像在警告贪玩的小孩说：“这把刀很危险，不能碰”。
“那么……旭凤，投胎转世后的我，又还算是我么？”我又问道。
这个疑问，在我得知黎君想要等我老死后再就夜轩时就已悄然萌生了，那时候我很恐惧，觉得好像要失去整个世界一样，对于我而言，投胎转世后的那个“我”，是陌生的，未知的，可怕的，但是对于大部分活到了一定岁月的妖怪神仙而言，他们认为投胎转世，不过是一个魂魄失忆的过程。
就好像是电脑死机后会被人重新装机一样，前世的那些记忆也只不过是被清零了而已，但这个魂魄则依旧还是这个魂魄，这个人也依旧还是这个人。
然而，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
我试图劝说自己，说也许就像是一个人失忆了后，他依旧还会是他一样，所以一个人转世投胎后，那么那个“他”自然也还会是他的。
但是不知怎么的，却总有中东西，在我的心底攒动着，令我有种莫名的不安。
就像我不可能会认同那个如今在店铺里肆意妄为的女人就是真楚熏，我也不会认同自己也是楚熏曾经的一部分，我就是我，这毋庸置疑，而假如我真的只是“万灵”的话，那这些是是非非、这些情情爱爱，对我来说的意义又会变得不同起来吗？
当我知晓了自己可能就是楚熏转世时，是在不久的几天前，而当我得知了脩和夜轩可能早已在很久前就知晓了这个真相时，也是在几天前，再后来，脩消失了，夜轩变了，一切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唯一不变的是，我依旧还是那么废柴……那么没用……
“我说过了，你就是你，不是别人，还要我再说几次啊？”旭凤微蹙起眉头，不耐烦地看向我，毫不保留的训斥着我的自寻烦恼。
然而，接下来，我的这番脱口而出的问话，却霎时令他也惊愣在了原地，久久都不曾说话了。
“那……旭凤……假如是我把那个楚熏干掉了，将她的魂魄吸收了，令我的魂魄终于恢复了完整的话，那么之后的那个我又还会是我吗？”
我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番问话，抬眼却瞧见旭凤那一双耀眼的金色眸子微微一闪，瞬间绽开了许许多多莫名的思绪，薄得好像是一层雾气，我却能透过那层雾气窥见一丝炽热的温度。
也许……连聪明如他这样的人，都没有察觉出这样一个问题来吧？
我跟那个假楚熏皆是楚熏的魂魄之一，不是我吞噬她，就是她吞噬我，无论是谁最终获得了胜利，真正楚熏的魂魄终将是要归一的，而待到那时，我很难想象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置身何处。
这对于我来说，真像是一个死胡同，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旭凤就那样看着我，静静的看着，亦如我也就那样看着他，看见他那一双金色的眸子在篝火的映衬下莫名跳动着，跟我一样同样存在着一丝迷惘，一丝困惑，一丝不解，一丝恐慌……
我觉得我俩就像是一对共同落难的战友，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只能相互扶持着鼓励着前行，夜里的风寒冷刺骨，我就只能跟他一同依偎着取暖，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那只凤凰族长倒的确是眼尖得一针见血，短短一句话就能戳中我俩心中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