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最后的告别（下）
我不觉将视线移向他身后的那片夜空，声音有些颤抖沙哑着道：“旭凤，我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那就是……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帮我去照看好我的父母。”似是终于解脱一般，将这句话终于倾吐出来后才算是如释重负。
“什么？”然而另一边的旭凤，神色却突然为之一变。
我则不敢去看他那惊愕的神情，只敢继续自己兀自道说着：“我妈妈是长什么样子，你应该也有印象对吧？感觉她还是挺喜欢你的呢，所以我希望你能想办法代替我去照顾他们，对于你们妖怪来说，应该也有很多种方法才对，是用法术变幻出另一个我也好，又或者将他们的记忆进行调整也好，总之希望你能让他们能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辈子，人类的寿命很短的，对于你被封印在店铺里的几百年来说，应该是眨眼之间就能够度过的吧？”
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希望起码还能维持到表面上的那么一点祥和，不想，骤然间，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胸前一拉，他那起伏的气息便凑近于我咫尺。
旭凤的一双眼缓缓凑近来，不再是那般嘻嘻哈哈、吊儿郎当，而是带着愠怒的语调：“你这是什么意思？用这种像是说遗言一样的口吻在这里给我下命令？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有些愕然，没有料到他的态度会突然这般急转直下，我以为他听我说要放他自由后应当会很开心的，起码最多不过是酸溜溜的说两句嘲讽我的话而已，却没有想到他竟会这么反常，那一双凤眼中所蕴藏着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汹涌。
“旭……旭凤？”我感受到手腕的力道渐紧，我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反而被他拉得越来越近。
“怎么？那只死猫活不过来，你就想去陪他了？”旭凤的语调蓦地一提高，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那样轻松调侃的语气，可是那一双眼却盛满了难以掩盖的不悦。
我也跟着有些拘谨起来，匆忙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关你什么事？”
旭凤轻笑一声：“没有，我只是觉得没想到你不但蠢，还这么不孝啊，为了那个家伙，连你父母家人都不要了？”
他总是很能得理不饶人，而如今却也能很适时的用语言这只利刀将我的所有防备都刺穿。
“我……我没有……”我心中为之一痛，鼻子就有些酸涩了起来，强打着精神道：“我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你是怎么样的？”
“我……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命还给他，因为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的……如果没有他，在很多年前我的父母也就早已失去了我这个女儿，不是吗？”我像是在对他解释，但也像是在不停的用这个理由宽慰自己。
旭凤说得没错，我如今最担心最难以释怀的，的确就只有我的父母了，但是此刻我却真的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真的不知道啊……
楚旭凤就那样看着我，一双凤眼似是在审视，也似是在赌气，那样的目光像是锤子一样企图将我的所有防备伪装统统砸个稀巴烂。
“告诉你，你自己的父母自己去照顾，这是你的责任，我是绝对不会去管他们的。”旭凤恼怒地开口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人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真的是这么不孝吗？可是……我只不过是想还债而已啊，因为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死人了不是么……原来自古人说的“忠孝不能两全”原来是这个意思……当然，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而是知道我自己是有多么的自私……
不过面对旭凤这般决然的态度，我也有些吃惊，随后微蹙起了眉头看向他，我原以为可以跟他和平的谈判的，至少可以在最后的告别时不用这么针锋相对，起码也不应该这么不欢而散，但是可惜事与愿违，既然如此，那我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对不起了，旭凤，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我微咬着下唇，认真地看向他，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地道：“我命令你，在我离开这里后，你必须替我照顾好我的父母，一直到他们逝世为止。”
这是我用尽全身的念力所作出的命令，绝对是旭凤所不能违背的，那最后一句尾音瞬间激起四周灵力的一片波动，引得狂风四座，窗棱大开，亦是瞬间将旭凤跟震骇了住，他抬手就是想要来阻止我，我却迅速的一个退身，冲他命令道：“住手！不准动！三天内不准走出阁楼半步！”
旭凤的身形即刻顿住了，我也并未再去看旭凤的神情，或者因为愧疚而不敢去看吧，只得盲目地匆匆转身，轻叹一口气对他道：“这就当做是你最后的服役吧，这几十年过后你就彻底自由了，旭凤，你应当高兴才是。”
“呵？高兴？是啊，挺高兴的，看见这个世界终于能有一个蠢货消失，这样就不用再来祸害人了。”旭凤冷冷地调侃了一声，语调里却压抑着怒火。
我也跟着无力的笑了一声：“是啊，其实我也觉得……”
我本来也就是个这么失败的人呢，果然这样的归宿才更适合我，作为一个本来就已经死去的人来说，我也没有什么去选择的自由了。
“你跟我等等！”见我当真跨步下了阶梯后，上头的声音突然显出了一丝焦急来：“你个蠢丫头！你还真不要命了么？”
我没有再去回答他，而是继续缓步走下阁楼。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夜轩会救你么？难道是为了让你这样？你以为那只夜猫子真稀罕你的那几十年性命？他将内丹给你是你俩最好的两全之法！你听见没有！别做傻事！给我回来！”
旭凤的声音远远的回荡在阁楼上，等我出了走廊之后许久，也依旧能在那池塘前的小路上听见他的怒吼。
“什么？”然而另一边的旭凤，神色却突然为之一变。
我则不敢去看他那惊愕的神情，只敢继续自己兀自道说着：“我妈妈是长什么样子，你应该也有印象对吧？感觉她还是挺喜欢你的呢，所以我希望你能想办法代替我去照顾他们，对于你们妖怪来说，应该也有很多种方法才对，是用法术变幻出另一个我也好，又或者将他们的记忆进行调整也好，总之希望你能让他们能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辈子，人类的寿命很短的，对于你被封印在店铺里的几百年来说，应该是眨眼之间就能够度过的吧？”
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希望起码还能维持到表面上的那么一点祥和，不想，骤然间，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胸前一拉，他那起伏的气息便凑近于我咫尺。
旭凤的一双眼缓缓凑近来，不再是那般嘻嘻哈哈、吊儿郎当，而是带着愠怒的语调：“你这是什么意思？用这种像是说遗言一样的口吻在这里给我下命令？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有些愕然，没有料到他的态度会突然这般急转直下，我以为他听我说要放他自由后应当会很开心的，起码最多不过是酸溜溜的说两句嘲讽我的话而已，却没有想到他竟会这么反常，那一双凤眼中所蕴藏着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汹涌。
“旭……旭凤？”我感受到手腕的力道渐紧，我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反而被他拉得越来越近。
“怎么？那只死猫活不过来，你就想去陪他了？”旭凤的语调蓦地一提高，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那样轻松调侃的语气，可是那一双眼却盛满了难以掩盖的不悦。
我也跟着有些拘谨起来，匆忙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关你什么事？”
旭凤轻笑一声：“没有，我只是觉得没想到你不但蠢，还这么不孝啊，为了那个家伙，连你父母家人都不要了？”
他总是很能得理不饶人，而如今却也能很适时的用语言这只利刀将我的所有防备都刺穿。
“我……我没有……”我心中为之一痛，鼻子就有些酸涩了起来，强打着精神道：“我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你是怎么样的？”
“我……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命还给他，因为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的……如果没有他，在很多年前我的父母也就早已失去了我这个女儿，不是吗？”我像是在对他解释，但也像是在不停的用这个理由宽慰自己。
旭凤说得没错，我如今最担心最难以释怀的，的确就只有我的父母了，但是此刻我却真的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真的不知道啊……
楚旭凤就那样看着我，一双凤眼似是在审视，也似是在赌气，那样的目光像是锤子一样企图将我的所有防备伪装统统砸个稀巴烂。
“告诉你，你自己的父母自己去照顾，这是你的责任，我是绝对不会去管他们的。”旭凤恼怒地开口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人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真的是这么不孝吗？可是……我只不过是想还债而已啊，因为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死人了不是么……原来自古人说的“忠孝不能两全”原来是这个意思……当然，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而是知道我自己是有多么的自私……
不过面对旭凤这般决然的态度，我也有些吃惊，随后微蹙起了眉头看向他，我原以为可以跟他和平的谈判的，至少可以在最后的告别时不用这么针锋相对，起码也不应该这么不欢而散，但是可惜事与愿违，既然如此，那我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对不起了，旭凤，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我微咬着下唇，认真地看向他，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地道：“我命令你，在我离开这里后，你必须替我照顾好我的父母，一直到他们逝世为止。”
这是我用尽全身的念力所作出的命令，绝对是旭凤所不能违背的，那最后一句尾音瞬间激起四周灵力的一片波动，引得狂风四座，窗棱大开，亦是瞬间将旭凤跟震骇了住，他抬手就是想要来阻止我，我却迅速的一个退身，冲他命令道：“住手！不准动！三天内不准走出阁楼半步！”
旭凤的身形即刻顿住了，我也并未再去看旭凤的神情，或者因为愧疚而不敢去看吧，只得盲目地匆匆转身，轻叹一口气对他道：“这就当做是你最后的服役吧，这几十年过后你就彻底自由了，旭凤，你应当高兴才是。”
“呵？高兴？是啊，挺高兴的，看见这个世界终于能有一个蠢货消失，这样就不用再来祸害人了。”旭凤冷冷地调侃了一声，语调里却压抑着怒火。
我也跟着无力的笑了一声：“是啊，其实我也觉得……”
我本来也就是个这么失败的人呢，果然这样的归宿才更适合我，作为一个本来就已经死去的人来说，我也没有什么去选择的自由了。
“你跟我等等！”见我当真跨步下了阶梯后，上头的声音突然显出了一丝焦急来：“你个蠢丫头！你还真不要命了么？”
我没有再去回答他，而是继续缓步走下阁楼。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夜轩会救你么？难道是为了让你这样？你以为那只夜猫子真稀罕你的那几十年性命？他将内丹给你是你俩最好的两全之法！你听见没有！别做傻事！给我回来！”
旭凤的声音远远的回荡在阁楼上，等我出了走廊之后许久，也依旧能在那池塘前的小路上听见他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