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差点掉落在地,原本醉得一蹋糊涂的男人此时却清醒的坐在床沿,紧盯着对方,「你怎么醒了?」阿瑟音吓得不轻。
    「只是醉得七八分,不至于到昏迷不醒。」雷湛撇撇嘴。
    「臭小子,那你刚刚还让我把你扛回来,是嫌老娘太间是不是?」阿瑟音不悦的把布巾朝他扔去。
    「这是你欠我的。」他侧头闪过迎面而来的布巾,耸肩。
    「谁欠你了?」阿瑟音翻翻白眼,「既然你好得很,那我要回去睡觉了。」转身走出内间。
    「等等。」雷湛出声,阿瑟音却像是没听见般,朝外头走去,「站住!」雷湛再次出声,她越走越快。
    咚!一声闷哼,瞬间,雷湛将阿瑟音制伏在距离寝殿门口处不远的墙壁上,「你到底想干嘛啦!」阿瑟音生气道。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雷湛眼神锐利,手扣在她的脖颈上,毫不留情。
    「我又没做什么事,你是要问什么!」
    「你,欠我一个解释。」雷湛沉下声。
    原本张扬舞爪的阿瑟音一愣,「我没什么好说的。」抿了抿唇。
    「哼,」雷湛冷笑一声,「没什么好说的?那你喝醉的时候说的可真不少,还是说我非得把你灌醉你才说?」
    「你!」阿瑟音气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根本没睡着!」
    「你以为身为一个王者有可能在别人面前醉死吗?」他不屑的嗤了一声。
    「既然你都听见了,那你还要我说些什么?」她气得别过头。
    「你欠我一个解释。」雷湛重申。
    阿瑟音不回应,「没关係,那我问你,你说当初是老头要你离开,他为什么要你离开?」
    阿瑟音的瞳孔一缩,咬住下唇,不愿回答问题,「说话!」雷湛强硬的扳回她的头,并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咬唇不语。
    看着男人的脸孔,记忆中,稚嫩的脸蛋与之相互辉映,酒精即便没有使人失去意识,却也麻痺了理智的防线,「因为前陛下看出,我们两个只要待在彼此身边,就会因幸福而变得安逸,或许一般人可以,但身为狼王继承人的你,这是大忌。」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拋下我于不顾?你大可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奋斗。」雷湛皱眉。
    「我不能……」她低下头,「我不能因为我爱你,而自私的阻碍你的前程,毁了你的一切,你看,如今你已是狼王,我当初离开,是正确的选择。」她抬起头,逞强的微笑。
    雷湛放开她,心中百感交集,可能真如她所说,若不是她坚决离开,自己当初或许会为了和她在一起而放弃王位,而这并不是铁克斯乐见的,他清楚铁克斯对于会危及到国家的事情时,手段有多狠戾,也许当时阿瑟音也是被铁克斯逼得不得不离乡背井,只为了离开自己,这些他都懂,这阵子他都能想明白,只是……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们?」这才是这么多年来,他心中的痛。
    阿瑟音握紧双拳,「不然我还能怎么做?如果我不走,我的家族势必无法在格达密切存活下去,就算我爱你,就算我可以为了你付出自己的性命,我却不能丢下我的父母不顾。」身为战士的自尊让她撑着不流泪。
    一个年轻的女人独自在外,接受狼王指派的任务,哪次不是生死一线?她几乎都可以确定,铁克斯若非在锻鍊她,便是想致她于死地,但无论如何,她都挺过来了,所以这一切,将她训练成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原可光荣归国,却因为当初那一幕幕,让她再也踏不进这个有着她钟爱的家人,以及挚爱的他的国家……。
    雷湛盯着眼前的女人,听完那一字一句的解释,曾经在心底最深处的冰封渐渐瓦解。
    『阿瑟音别走,等等我!』大雨中,他跟随她的脚步,好不容易追上,抓住对方,『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那种惊慌失措,他不明白,明明是最贴近心的人,怎么能在下一秒,翻脸不认人。
    『别再来纠缠我,我已经要离开格达密切,我不会再回来了。』她推开他,一併连自己的心一起推离,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悲戚,只好马上转身离去。
    『阿…阿瑟音等等!』他想追上她,泥泞却阻碍了自己,使自己被绊倒在地,脏污了自己,『阿瑟音我爱你啊!拜託你别走,我爱你,你爱我吗!』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儘管大雨冲刷,自己仍感受到双颊上的热泪存在。
    而回应自己的是,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些年,我不曾埋怨过自己的选择,」阿瑟音缓缓开口,拉回了陷入在思绪中的雷湛,「我唯一悔恨的是,当时没有告诉你。」鼻酸,多年积累的泪水此刻终究隐忍不了,模糊了视线,所以只好低下头隐藏。
    「告诉……我什么?」雷湛发觉自己艰涩的难以开口。
    「那年,大雨中,你说你爱我,追问着我是否爱你,」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她重新注视他,那股掩埋的爱恋再也无法压抑,随着一滴滴眼泪宣洩而出,雷湛震住,一如多年前,她也是如此看着自己,好似这么多年过去,那爱不曾减少,只是更加绵延,「如果我能更有勇气,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你。」
    如果我能更有勇气,我会选择勇敢大声告诉你,而不是只能背对着你,让滂沱大雨融入自己的眼泪中。
    雷湛睁大了双眼,彷彿回到记忆中,那场大雨下,她不再是无情地转身离去,而是凝望着自己,『我爱你,我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你。』
    再也忍不住,上前,捧着对方的双颊,低下头,吻上。
    一种火花在彼此之间炸开,引爆埋藏在心中的热火,张开双唇,吸取对方的津液,两舌交缠的互不相让,雷湛大掌直接覆上阿瑟音的娇挺,揉握着,隔着贴身的布料隐隐可以感觉到蓓蒂兴奋的绽放,另一手来到裙下,探进,找到那记忆中的幽谷。
    受着对方的挑逗,阿瑟音不甘示弱,纤手拉开雷湛的上衣,游走在那雄性的躯体,抚摸着鼓起的胸肌,肌理分明的腹肌,窄瘦却蕴含力量的腰间,彼此的身体都发烫着,手在往下,合身的皮裤却凶猛的鼓起,解开裤头,那凶猛被释放,让壮硕的热铁获得自由。
    雷湛将阿瑟音的上衣向上拉开,一双小米色的双峰在眼前跳动,他准确的含上,给予刺激,「嗯…呃…阿湛……」阿瑟音本能的挺起身子,将更多送进他的口中,手随棍抚上,感受到雷湛的炙烫不已,轻轻爱抚。
    两颗蓓蒂都被疼爱过后,雷湛强势地将阿瑟音压至木桌上,让她背对自己,把她短裙向上拉起,退下底裤,露出湿润的神祕境地,迫不及待的,热铁贯穿而入,「阿湛!」阿瑟音承受不住的娇吟。
    氛围火辣,情慾燃烧了两人的理智,只残存本能的兽慾,让人只能跟随情欲起伏,雌性的呻吟与雄性的低吼回响在寝殿内。
    望着我捧在手心中的火光,那是一颗手工制的奶油蛋糕,蛋糕的表面画着一隻银色的小狗,木头的数字点着温馨的火苗,是下雨了吧……不然怎么自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呢……?
    「生日快乐……小银。」
    一呼口气,火苗被吹熄,只剩泪珠一颗颗坠落在蛋糕上,自己步履蹣跚的离开,那该是住着狼王与狼后的寝殿。
    深夜,狂欢过后,只有几盏照明,昏暗不明的王殿,水池停着一抹纤细的身段,水面上倒映着女人的雍容华贵,脸上却充斥着绝望和悲伤,以及那无法阻止的泪水,「这是谁……这到底是谁……」我恍惚的喃喃自语,跪下,临近水面,只想看得更仔细。
    『欸!里面还有,那我还要吃。』穿着校服的雷湛,皱了皱鼻子,闻到书包内还有食物,霸道的要求道。
    『好好好,还嫌我爱吃,你才爱吃吧!』穿着校服我无奈的把食物交给他。
    『张梓,我让你做我的女人。』在教室楼梯间,穿着校服的他牵着自己宣誓。
    『不好意思,本小姐从不高攀的。』穿着校服的我对他淘气的吐了吐舌头。
    『张梓,跟我走吧!』稚森家别墅的乡间,穿着校服的他,风尘僕僕的赶来,先是给了我拥抱,又给了我承诺。
    「哇啊!」我尖叫一声,开始失控的将头上的发饰扯下,盘起的长发披散,身上的华服粗鲁的脱下,只剩一件薄透的白色内衬,宛若,这才是我原本应该要有的样子,「呜…呜……」哭泣着。
    末冬,枯树下,水池畔,一块因为失手掉落在地而毁坏的蛋糕,一颗被背叛而碎得看不出原形的心,还有一名崩溃得不能自己的女人。
    一声噗通,最后,就连女人也消失无踪。
    水温柔也致命的从我鼻孔耳朵眼睛侵入我的身体里面,宛若这些年的爱情,从日常生活中衍生,延伸至灵魂深处,最后只需要一点点小小力道,便可掐熄那所谓生存的意义。
    『雷湛,我也对你说过了,如果无法真正爱我,就别再对我好了,所以……』自己当时只是想着,如果没人爱我也没关係,因为从父母离开的这些年来,我依旧走了过来,我知道,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所以,只要我爱你,就能对你好了对吧?』雷湛逕自顺着我的话说。
    『那我愿意去爱你。』
    意识逐渐迷濛,自己妥协的闭上眼睛。
    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抓住那飘浮不定的身体,奋力上游,浮出水面,大呼口气,捉稳已经失去意识的怀中人,朝岸边游去,上岸,将对方平铺在地,「小梓醒醒,小梓……」惊慌,但小心翼翼的轻拍对方的脸颊,试图唤回对方的意识。
    昏暗的灵堂间,所有宾客退去,偌大的空间只剩年幼的自己,对了,自己当时几岁……好像是小学六年级吧!所有人都很意外,没想到只是下班去买个菜,结果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就把这对年轻的夫妇撞死了,徒留一个女儿以及一笔还够生活的遗產。
    不管是父母的朋友,学校老师、同学,所有人都投以同情的眼光,自己为了不要再接收到这种眼光,只好故作坚强的笑着,在人群面前笑得自然灿烂,但只有自己知道,回到那空无一人,放着黑白照的家里,自己害怕得哭泣,徬徨无助,空虚寂寞,以后回到家中,再也不会有热腾腾的饭菜,再也不会有人关心问候,更不会有人爱你。
    从此,自己,只剩自己。
    没有人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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