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陡峭难行,乔酒歌摔了一路。
    宝秋自然不会对她怜香惜玉,她巴不得她摔倒的时候顺带着把肚里的孩子摔掉。
    可惜她下山之前,端理就已经严重警告过她,没有他的命令,不准轻易动手。
    宝秋的这条命毕竟是端理给的,从某种层面上看,她还是很怕那个满脸堆笑的男人。
    青瓦的人为了离开瓷化的诅咒,早就搬走了,整个村子没了人气,顿时也就变得荒废了起来。
    正值冬季,门前屋后,枯草连绵。整个青瓦看上去就快要和山林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宝秋似乎故意不带她走好一些的路,她摔了很多次,双手被路面上的碎瓷片割地鲜血淋漓,可她总能在每次摔倒的时候,护住自己的腹部,宝秋没能如愿以偿,看向她的表情更加愤恨了,标准的蛇蝎美人。
    乔酒歌不和她计较,更加不想在现在故意惹怒她,直到小路两旁堆积的碎瓷片越来越高,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带到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了,鹿野一定发现家里的那个是水货了吧,他一定很着急。
    乔酒歌在心里默默为自己鼓劲,不管用什么方式,她一定要保住孩子。
    宝秋把她带到了一个上了锁老旧屋子,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把她丢了进去,随后用挂在门上的铁锁牢牢地锁住了大门。
    因为还是白天,所以屋子里并不昏暗,乔酒歌听见门外没了动静,就悄悄壮着胆子站了起来,顺利找到透光的窗户。
    可惜窗户外面也被铁栏杆牢牢地焊死了,她根本没办法借助窗户逃出这个鬼地方。
    木屋很宽敞,里头有一些简易的家具,一张木床,上面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盖的东西,只是一张冰冷冷的木板床。拐角处是个木柜,乔酒歌打开看了看,总算是在木柜里翻出了唯一一条烂被单。
    要是以前她肯定宁愿冻着也不想盖这种东西,但是现在她必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乔酒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床烂被单抖了抖,仔细叠好,放在木床上,转而继续寻找有用的东西。
    右面的墙上挂着一顶草帽,除此之外还钉上了一个简陋的木架,架子上摆了一些精美的瓷器,乔酒歌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并不想碰。
    自从知道青瓦这些漂亮的瓷器就是诅咒的来源时,她就再也不敢碰这些东西了,她只是远远地扫了一眼,架子上除了瓷器之外,就没有别的了,看上去这间屋子的主人离开时把东西都带走了,除了那些瓷器。
    乔酒歌在确定自己根本没办法从这间小屋里逃出去之后,就认命似的,裹着烂床单在床上坐着,冷风不断从小屋的窗户外吹进来,她开始感受到了寒意,把自己裹地更紧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失去了太阳的青瓦,有如冰窖一般,冷得不像话。
    乔酒歌瑟缩在床上不断颤抖着,心想端理总不至于让宝秋把她丢在这里就不再管她了吧,最起码也得找个人来给她送饭啊……
    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早就饿的双腿打颤了,他们千方百计地把她捉回来不会就想这么饿死她吧……
    果然,不出一个小时,小屋外面地门锁就有了动静。
    当乔酒歌看清进入屋中的人后,激动地声音都高了八度。
    “阿夙!”原来阿夙是端理复活的第三个人!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毕竟她和阿夙还是有些羁绊的。
    当她看阿夙给她带来的饭菜后,简直像是饿虎扑羊似的,自觉地从阿夙手中接过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阿夙一身漆黑,看似潇洒帅气,一张口,语气里确实赤裸裸的委屈,“你就不怕这饭菜里有毒?吃的这么快,你到底是几天没吃饭了……”
    乔酒歌咽下嘴里的食物冲着阿夙腼腆地笑了笑,“你不会害我的。”
    毕竟是忠犬,对于乔酒歌给他的信任,某忠犬开心地摇了摇尾巴,“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端理不让我去……”
    乔酒歌大大咧咧地叹了口气,“唉……要是你把我抓来多好,我也不至于这一路都被宝秋折腾地半死了。”
    乔酒歌虽然信任阿夙,却还是在他面前夸张地陈述着宝秋是怎么对她的,刨完最后一粒饭,乔酒歌这才可怜兮兮地举起自己的双手亮在阿夙面前,“你看,我这一路上摔得可惨了。”
    她知道,阿夙无论是对端理还是对她,都是赤诚一片。他既不会背叛端理,也不想伤害小酒,可她总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的吧,么办法,唯一能利用的只有阿夙了。
    她在强调自己的可怜,希望阿夙哪怕是对她偏心一点点也好。
    果然,忠犬阿夙在看过乔酒歌受伤的伤口后,激动地当着她的面,把宝秋骂了一遍,恨不得撸起袖管就去揍她。
    “我先去给你找点药,回头再去收拾那个女人!”阿夙气愤地转身出了门,当然不忘锁门。
    这小子……
    乔酒歌急吼吼地跑到了门边,对着门外的阿夙喊道,“你就非得锁门吗,你就不能偷偷放我走?”
    门外的阿夙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九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的这条命也是他给的,我做不到……”
    乔酒歌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她也不想为难阿夙,看来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够重。
    “好,我不为难你。”她乖巧地坐回了床沿,“诶,再给我带些水来,我口渴!”想了想,不如趁着阿夙还在,多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还有棉被,越厚越好,最好能有个四五床就更好了……等等,万一我晚上要上厕所怎么办?是不是还得帮我配备一个马桶……早上起床我总要刷牙洗脸吧,毛巾也没有……”
    乔酒歌的要求越提越多,忠犬阿夙一时之间记不住,只能连夜翻遍了全村,这才一趟又一趟地给她把想要的东西配备齐全。对于他来说,这并不麻烦,相反,忠犬觉得能为自己的主人服务,真是荣幸!
    阿夙对着天边的月亮叹了句,“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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