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缚辞呼吸微滞,咬紧后槽牙,掌心按上她的后颈,恨恨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利用药物发作来引诱孤,想跟孤再产生牵扯不清的关系?”
    她是他所恨之人的女儿,从前不清楚也就罢了,现在绝不会再与她有过多的纠缠。
    他该杀了她。
    他应该杀了她才对。
    姜沐璃嘟唇,不满身前男人正颜端坐,还对她这般凶狠的样子,只觉得他着实可恶,泪眼盈盈道:“殿下不给阿璃,那阿璃去找别的男人就好了。”
    说完,她从他腿上下来,利落地解开腰带的外衫就要往外面跑。
    谢缚辞眉心拧成疙瘩,几乎是一瞬间暴戾尽显,长臂一挥,将她打横抱起。
    她娇呼一声,旋即耳边传来低沉喑哑的嗓音:“你找谁?这东宫除了孤就只有太监,哪还有男人?”
    **
    日光微寒,铺盖于东宫的琉璃瓦,洒下浮华晶莹的光芒。庭院寂静,延元殿的宫人有条不紊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除夕休沐三日,今日太子无需早朝。
    可以往太子即使休沐,行事亦极为勤政,断不会歇息到这个时辰还没醒。
    吴毓很早就侯在了殿外,踟蹰不决。
    正思忖着,忽然听到殿内传来争吵声。
    “你放开我!”姜沐璃躺在榻上,瞪着正在她面前的男人。
    缎似的墨发凌乱披散,更衬得她小脸白皙又脆弱,如枝头乱颤的娇嫩花朵。
    为何会这样,昨日她分明已经被安置在凌秀院,为何睁眼醒来又在谢缚辞的榻上?
    且比起昨日清早,这回谢缚辞竟与她和衣而卧,安稳得睡在她身旁。
    “吵什么吵?”清早睡醒,谢缚辞嗓音较为低沉沙哑,夹带着隐隐的闷意。
    本不想一醒来就这样,可她反应实在过激了些,他不得不先安抚住情绪激动的她。
    金丝缠花的帷帐,摇曳荡漾。
    “疼……”
    姜沐璃浑身如散架般,谢缚辞身形那般高大颀长,倾了过来,她顿觉身上每一处都被疼到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
    她眼眶盈泪,小声抽噎,不停喊疼。娇娇弱弱地醒来就在榻间流泪,倒像是被欺负狠了。
    谢缚辞蹙眉,一把撩起她单薄的衣衫,果真见她身上诸多淤痕,腰间的指痕和腿上的红痕更为明显。
    他薄唇紧抿,旋即起身,从一旁的紫檀案几里取出一瓶创伤药。
    姜沐璃见他泰然自若地给她的腰和腿上药,脸颊蹭地涨红,使劲挣扎了一番却无法挣脱:“放开我!无耻之徒!”
    谢缚辞缓缓抬眸看她,沾了药膏的指腹按在她的伤痕处,故意使了几分力。
    满意地听到她唇齿间溢出惨叫声后,这才轻飘飘道:“看在你中药的份上,孤暂且不跟你计较。”
    等明日过后,看他如何收拾她。
    谢缚辞指腹冰凉,触感粗粝,触碰的位置更是难以启齿,姜沐璃脸红得能滴出血,嗓音嘶哑地喊:“殿下先放开我,我可以自己擦药。”
    他不撒手,可手劲一点也没减弱。
    随着羞耻感,姜沐璃声音愈发低弱,没有药物的加持,她能清晰感受到那冰冷的手指借着上药,在她伤处来回探抚。
    一下轻一下重,像是有意羞辱她一般。
    她泪水夺眶而出,哭喊叫停:“其他地方不可以碰,我自己擦药。”
    可身上这人怎样就是不松,无论她如何挣扎哭喊,他都不为所动。
    良久,身上的药上得差不多了。
    谢缚辞收捡好药罐,冷冷扫她一眼。
    姜沐璃涨红的小脸一半埋在软枕上,单薄的双肩不停颤动,泪水顷刻沾湿了软枕。
    “哭什么?孤有对你做什么?”
    她紧咬红唇,沉默不语。
    昨夜的记忆又一点点在她脑中来回闪现,想到她曾那样恬不知耻勾缠谢缚辞的模样,她霎时是又羞又恨。
    他这番的举动,不就是想借机羞辱她吗?
    看着她混乱时多番厚颜无耻的黏他勾他,清醒后再这样羞辱她,他就开心了。
    “殿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看她被药物控制,如荡.妇似的对他不停求欢,他清醒看着她失去了为人最基本的尊严,这就是他想到的报复她的方式?
    谢缚辞冷嗤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讽刺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孤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轻松罢了。”
    姜沐璃哽咽:“殿下说过这药会维持三天,那么今晚便是最后一日,我不求殿下能帮我纾解,只希望殿下今夜不要来寻我,让我自己熬过去行吗?”
    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了自己抛弃自尊,厚颜无耻纠缠他的样子。
    谢缚辞听了觉得好笑,墨眸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可知道,你昨夜又是如何撑过来的?”
    她离他这样近,红唇微颤,眼尾洇红,又娇又媚,实乃勾人心魂。
    方才挣扎之余由她体内散发出幽幽香气,大清早引得谢缚辞体内燥意横生,呼吸不自觉加重。
    昨晚为了能让她快活,他可是忍了一整夜,所有的燥火积压在一处没有发泄。
    现下她人再清醒不过。
    再也不会把他认成那个该死的邵景,也不会被药物控制迷失心智。
    “殿下,说的何意?”姜沐璃心里慌乱,泪眼朦胧,眼底迷茫。
    床帏间忽然静到只余二人交错的呼吸。
    姜沐璃被他阴沉沉的目光吓得下意识后缩,蓦然感到面前男人的呼吸更加粗重。
    她怔圆双眸,眼看着他墨玉似的眼里透出一抹掠夺的光芒,瞬息之间,在她震惊的面色下,薄唇覆盖而来。
    “殿……唔——”
    剩下的字被吞进二人的唇齿间。
    他湿润柔软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厉,毫无章法地恣意索取,她躺在榻上,呼吸被掠夺,周身被他高大的身躯牢牢困住,无法动弹。
    小巧的下巴被他攫于掌心,他稍稍用劲,便能轻而易举逼迫她扬起脸颊,将自己毫无保留地送入他的地界。
    谢缚辞眸色愈发幽暗,怀里的人还在奋力挣扎,他轻笑一声,轻巧挑开她的嫣唇,诱她不得不与他嬉戏。
    吻上去才发现自己想要索取更多,这两日体内的燥火仿佛也熄灭了三成,她唇齿间的幽香,与柔软的甜腻,通通实在让他不舍放下。
    姜沐璃呜咽几声,手心抵他胸膛用力推搡,嘴唇经他几番拨弄,忽然感觉有湿滑的东西潜入她的口腔,勾缠她的舌.尖。
    那灵活温软的触感,蓦然令她想起什么,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冲到天灵盖。
    良久,谢缚辞感到怀里的人要窒息,这才喘着气,依依不舍松开她。
    她红唇湿润,呼吸急促,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他怀里,一双明亮的眸蕴满了盈盈水雾,眼尾含春,愈发的妩媚动人。
    谢缚辞呼吸微喘,好看的唇形不同以往那样粉淡,反而添一抹诡异的殷红,唇角同时泛着晶莹的水光。
    他眉目舒展,眸如黑墨,慢条斯理地抬手擦拭唇角的水渍,扬唇低笑一阵。
    随后,嗓音极其低哑魅惑:“如何,有想起来什么吗?”
    轰的一声,如遭雷击。
    他这句话,让她确信了方才的猜想。
    一种她无法接受的屈辱感,似要从她胸腔震出,她颤着唇,脸颊泛着迷人的潮红,难以置信地呢喃:“恶心……恶心……”
    闻言,谢缚辞脸色骤变,寒气逼人地发狠道:“孤都没嫌你,你竟敢嫌恶心?”
    姜沐璃紧紧捂住自己的唇,含泪瞪他。
    殿下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
    谢缚辞站起身来穿戴好衣袍,冷冷地睨了一眼她泪流满面的脸庞:“昨夜是最后一次,今晚孤不会再帮你了。待明日你身上的药彻底清除,孤会让你为你的欺骗,彻底付出代价。”
    他伫立在榻边,看着她眼睫颤动,遂转身,唤吴毓进殿。
    **
    谢缚辞带着满腔愤怒,吩咐吴毓带几个人入殿。
    吴毓一听,皆是昨日在凌秀院伺候的宫人,看太子这样的神情,显然不是褒奖他们。
    很快,昨日被指派到凌秀院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齐齐跪在殿内。
    谢缚辞身躯往后一靠,手臂搭在圈椅上,漆黑的目光透着明显的杀意:“你们昨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在孤的面前就成了哑巴?”
    宫女低头颤抖。
    两个小太监昨夜被太子抓了个正着,惶惶不安了一整夜,没料到大清早太子就来发落,哭着喊:“殿下,奴婢们知错了。”
    “殿下饶命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谢缚辞最厌烦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来人,拖下去把他们舌头割了。”
    里间内,姜沐璃听到这暴戾的处置方式,吓得心口慌乱,又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四个宫人闻言脸色大变,大惊失色地求饶。
    谢缚辞手一挥,几个太监便迅速进殿,将他们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殿内瞬间变得清净,落针可闻。
    吴毓这颗心也一时间七上八下,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却隐隐总觉得有眼神落在他身上。
    太子这番恐是杀鸡儆猴?是在指责他办事不力?
    吴毓正在琢磨着自己哪点做的不够好,谁知,没有等到太子发落他,而是太子进了里间。
    谢缚辞沉步靠近,阴恻恻看着姜沐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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