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的险些?给他气哭,然而也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剑,看着他径直递到了延礼面前。
    剑光璀璨,照亮了延礼的脸,谪仙一般的清隽。此刻他正垂着眸子,细看剑身。他发现,剑身上有花纹。
    此刻延礼还?不知道,此花唤做问姜,传说之中的神花。同时它也是一味药,搭配不同,药性天壤之别。可医人,亦可杀人。就似这柄神兵,可杀人亦可救人,执剑人一念罢了。
    “第一次过生辰,总要郑重些?。延礼,你喜欢这礼吗?”
    “是不是最好的?”
    迭起的问话中,延礼望向了初承烨,正想答,怎知,又?被他打断,
    “你还?是别说了。”
    众人:“怎地?”
    完全看不懂初三少这一惊一乍是在干什么。
    初夏许是也猜到了,弯着眉眼笑?,春花一般的柔丽:“三哥送出神兵,连声谢都不需要?可真是慷慨无私。”
    初承烨臀重新落凳,笑?对?初夏,“那也不是,不过是知道狼崽子心中谁最重要,有自知之明罢了。”
    话落,睨向狼崽子,“今日初初送株枯黄草芥与你,你都会觉得是最好的,是不是?”
    狼崽子想都没想,点头。
    爆笑?声,毫无铺垫地响起,须臾间连成了片。
    初承烨:“......”
    他就知道这头狼崽子是个重色的。
    ---
    生辰宴结束时已近戌时,初夏等人群散去才?带着延礼四处闲逛。说是吃饱了走走消食,其实就是想同他多呆会儿。
    良久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初夏的小?院外。该是分别的时候了,延礼这一晚所得良多,心满意足,即便此刻分开,他定也不会闹的。
    哪知,两个人停下脚步后,温柔的目光和说话声齐至,“延礼,我想去那上面。”
    总是矜雅若仙的姑娘忽地抬手,纤白的手指竟指向了厢房的屋顶。
    延礼愣了两息后,低低应了声,随后大手落至她?的腰侧。收紧时,他忽地发力,轻松利落地将?怀中的姑娘带到了高处。
    初夏并不畏高,然而此时此刻,双脚彻底悬空,同有支撑物总是不同。她?的心跳应激失了序,砰砰砰,跳得既快又?沉。那双如琉璃般漂亮的眸子也阖上了,莹润潋滟水色被藏起。
    此刻离得近,延礼很快察觉到,默了默,竟用额头贴了贴初夏的。肌肤相亲,却是不含一丝杂念的安抚。
    初夏因这微弱暖意睁开了眼睛,他在眼前,他较常人偏清冷的气息充斥她?的鼻翼。小?脸似在热地儿过了一遭,悄悄泛红,可神迹一般地,心中惧怕淡去了,极为彻底,仿佛不曾侵扰过她?。
    等她?全然冷静下来,伴着几声沉闷砰响,她?的双脚终于有了着落。确定她?站稳了,延礼才?松开手。
    初夏朝他笑?笑?,一本正经模样,“多谢延礼了,真的好功夫。”
    其实到现在这一刻她?都没想明白,又?没老师教授,延礼是怎么学得这一切的,比起三哥和钟护卫都不差。
    真正神奇。
    不过初夏就是发发感慨,延礼能有自保的能力,比什么都好。
    思?绪荡出小?小?的波纹,又?归于原处,初夏轻声建议,
    “延礼,我们坐一坐。”
    延礼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好,自个儿才?坐下。紧挨着她?,半点不知害臊为何物。坐定后,仰头看了会儿星。初夏忽然指向了天际某一点,那里有一颗星,周遭光晕柔和,“延礼,你看,那颗星美吗?”
    延礼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既而若有似无地应了声。初夏没看他,目光仍旧锁着那颗星,“你知道吗?你的母亲住在那里,她?是玄钺最美丽温柔的女子。”
    若是她?没死?,迟早有一日,她?将?手握凤印母仪天下。
    初夏忍不住脑补了昭妃母仪天下之后种种。
    帝王仍旧温润贤明,深受百官和万民?爱戴。即使为一些?事儿恼了,也有人安抚好他; 皇城内父慈子孝,七皇子闵延礼被封太子,而她?,会在某个大吉的日子嫁入东宫......
    顺遂,美满的画面,一点点地催高了初夏的嘴角。片刻后,她?终于不再看星子,盈盈目光将?延礼温柔锁住,“延礼,一定要记住她?的名字,宴知雪。”
    延礼对?“母亲”二字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初夏和初夫人相处,不多,也没什么实感。但他总是能感受到初夏的情绪,就像此刻她?虽笑?着,但延礼清楚地从她?的话中读到了哀伤。
    可是哀伤,为什么会在夏夏身上出现呢?
    这个念头从延礼脑海中掠过时,他低低唤了初夏一声。
    初夏:“恩?”
    延礼本没什么话要说,看她?似乎在等自己说话,当?下硬想,“记下了。”
    宴知雪。
    话落,延礼无声咬字。他识的字还?没那么多,此刻会念也未必写得出来。可当?他念出这个名字,他莫名觉得这名字,如初夏所言,温柔又?美。
    初夏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道:“甚好。”
    同时心中暗暗期许,望有一日,延礼能亲自揪出杀害了昭妃娘娘的凶手,让错序的一切归位。
    又?安静地坐了会儿,天际忽有流星过。
    疾速,泛着紫光,初夏惊喜极了,芙蓉面染红,朝向延礼,音量罕见失了克制,“延礼,快许愿。”
    延礼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欢喜,在藏龙山,这一幕可太常见了,有时候,甚至似春雨坠入人世间。但既然初夏说了,他还?是认真思?忖了片刻,答案没有任何新意,“要夏夏。”
    初姑娘无语,大无语。
    “你可知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狼崽子懵懂摇头。
    初夏给他气笑?了,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你把?眼睛闭上。”
    延礼默了两息,乖顺地闭上了眼。长?睫更显优越,于夜风之中,脆弱而优雅地轻颤着。
    初夏凝着他,明明有凉风,时不时拂过她?的脸,却也没能趋淡她?脸上的热烫。稍作迟疑,心一横,凑近他,红唇吻过他的侧脸。
    如云般的软馥拂面,暖香扑鼻,初夏没允,延礼便睁开了眼。只见她?离他前所未有的近,红唇贴着他的脸。
    初夏原是打算亲完就撤,他还?不懂男女情/事,随便糊弄一番就过了。同时也让他心愿达成。
    想法是极好的,只是未能如愿吧。被他澄澈湿漉漉的目光定定注视着,初夏不禁有点慌张。或许她?还?说错了,其实是很慌张。
    回过神,便想撤开。不想延礼不让,长?臂一横,怀住她?的腰肢,紧紧扣住,看看起来轻轻松松,并未落几分力,然无论初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久了,姑娘有点恼了,也不想再废那力气了。
    芙蓉面娇艳欲滴,目光却不在躲闪,“延礼,你放开我,这样困着一个姑娘家.....”
    指责没能说完,她?的脸被阴影笼住。
    她?当?下怔住,一抹温热覆在了她?唇之上。
    第25章
    一头狼崽, 本就不讲规矩,行为处事随心所?欲。
    此刻初夏所?为仿佛一把钥匙, 解开了最后的禁制。
    他想, 便付诸实践。只是从未吻过?人,毫无章法,贴贴便是极致了。
    初夏刚开始是羞窘的, 觉得这狼崽子太过?孟浪唐突,可后面他只是单纯地贴着,她又想笑。
    傻狼崽。
    很快,羞怯散了干净。
    她迟疑了片刻,纤白的手落在了他的胸膛, 推了推。
    延礼松开对她的掌控, 但离她还是比往常要近, 鼻间香甜的气息萦绕, 他前所?未有地乖顺。
    初夏:“你可知你方才的动作很亲密, 做了, 你就要娶我。”
    延礼:“娶?”
    初夏:“恩。我们会有一纸婚书, 受律法保护得亲友祝福, 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
    “明白吗?”
    延礼听她描绘, 懵懵懂懂间,读到了她的期待。
    他觉得肯定?是极美好的事情,夏夏才会这么开心,黑眸亮了起来, “要娶。”
    看他这般, 初夏心间泛甜的同时, 觉得自己有点像哄骗纯情少年的花妖。但是管他呢,他本就是她的郎君。
    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他亲亲, 很快,他们就要分离,重聚之日遥遥。
    思绪滚动,一寸寸磨淡了初夏的理智。
    她贴在延礼胸膛的手指开始往内蜷,末了,拽住了他的衣襟。
    “既是这般,我让你再?亲亲。”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定?是会说初家女轻佻失仪。这一点,初夏自然明白,可她半点不在意了。上辈子,她活得那样优雅理智,到死都端着世家贵女的姿仪,她也没见?有多幸福。既是如?此,何必管那么多。
    若亲吻她是延礼所?想,那她便让他亲吻,当下的快乐比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可重要太多了。
    “我教?你呀。”
    初夏回忆家里老嬷嬷曾教?授她的种种,含住延礼的唇瓣,轻轻地吮,时不时又用?贝齿去磨。刚开始,延礼全然由?着她,渐渐地,他的手掌重新覆上她的腰肢,落了几分力,将她牢牢禁锢住。
    他开始掌控主?动权......背脊泛出?热意时,初夏的呼吸和神思都乱了。
    在彻底沉溺之前,一个念头自她脑海中一掠而过?:男子在男女之事上当真是能够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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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咸佑,至繁华处,宫城高耸,重檐迭起。其中一座宫殿,名唤永乐殿,三?皇子闵延清的住所?。大厅陈设极简单,可那一根根粗大耸立镌刻了龙纹的梁柱,帝王亲自题字的牌匾,雕花考究的窗与门,珍稀木种的桌与椅,立于椅旁的古董花瓶......皇权带来的矜贵落在了细微处。
    此刻闵延清不在厅内,只是时不时有丫鬟进?出?,幽静得很。进?殿往里,有一幢独立的小楼,两层高。闵延清把这里当成了书房,日常处理公?务和见?客都是在这里。
    此时此刻,便是。
    有两个亲信侍卫守在了楼外,他在二楼见?客。
    “奴才在青州共找到了三?十六个名唤楚昭和的男子,年纪十四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有十二个,已妥善处理。”
    说到妥善处理,说话的男子右手微抬,从脖颈间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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