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了马车的吴无心没有发现坐在远处马车里的夏平安,他站在路边看了看周围,又拿出手上的一张纸条,似乎是在看纸条上的地址,随后,吴无心就提着行礼,穿过马路,朝着不远处的一处居民楼走了过去,片刻之间就消失在那居民楼旁边的巷子里。
    这个家伙,终于被他爹打发了来柯兰德开荒了。
    夏平安就在马车上看着,在看到吴无心离开的时候,夏平安还是有点激动的,但他没有下马车,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车厢,那一直停留在车顶上的绿衣使者就拍着翅膀飞了起来,朝着吴无心离开的方向飞了过去。
    在绿衣使者离开之后,夏平安乘坐着龙五的马车也眨眼的功夫就离开了这片街区。
    龙五的马车在四十多分钟后,停在了柯兰德西边的一个小广场旁边,那小广场附近有一条小河,周围是一大片的居民区,还有一些工厂,一个焦煤工厂的烟囱大白天都在冒着滚滚的浓烟直冲天空,住着这附近的,大多都是柯兰德的中下层和普通工人。
    夏平安在马车上换了一件看起来普通的灰色外套,戴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就下了马车,朝着小广场走了过去,就坐在小广场附近的长椅上,在小广场的长椅上坐了十多分钟后,等到龙五驾着马车走远,夏平安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就穿过小广场,顺着广场旁边的那条河一直往西走。
    那河里的河水明显被周围的厂区污染,整条河的水看上去灰中泛蓝,带着一股淡淡的焦硫味道,这里的河水之中不时还有一些生活垃圾飘过,河边的黄杨也有些萎靡不振,叶子发黄带着一层灰,这就是普通居民区的真实环境,别说和奥丁大街比起来,就是和滨湖大街比起来也差得太远了,虽然是一个城市,但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贫富差距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夏平安沿着那条小河走了差不多千米后,随后就又转入到了居民区的一条街道上,随后夏平安就来到街边的公共马车亭中坐着,看了看手表,就像在等待马车一样,安静的等着。
    这公共马车站也有几个人在等着马车,夏平安身上穿着的灰色夹克只是普通的外套,看起来和周围的人差不多,所以丝毫不引人注意。
    公共马车来了两趟,夏平安都没动,渐渐的,等在公交马车站台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多都是附近上班工作的人,逐渐到了工厂的白班工人下班的时间了。
    又是一辆长长的公交马车到来!
    看到这辆马车到来的时候,夏平安终于站了起来。
    公交马车停下,马车上的人下了车,站台上人一下子拥挤起来。
    “混蛋,让开,没长眼睛么……”马车的车门处,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脑袋身体像熊一样的男人瞪着眼睛,推开挤在车门前面的人,蛮横的从公共马车上面挤了下来。
    夏平安顺势挤上了马车,在上马车的时候,夏平安手上戴着的戒指突然弹出一截漆黑一寸长的针头,在和那个光头男子交错而过的时候,夏平安手上戒指上的针在拥挤和混乱之中,直接在那个男人的大腿上扎了一下。
    那个男人只感觉自己的大腿上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样,那感觉太轻微了,稍微有一小点发麻,但他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被别人手上的东西剐蹭到,只是骂骂咧咧的朝着附近的居民区走去。
    马车这个时候动了起来。
    夏平安上了公共马车,就在公共马车拥挤的车厢里站着,透过马车上的玻璃,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离开马车的站台然后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只要几个小时后,那个男人回到家中就会呕吐,高烧,然后全身无力,而且会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死去,就算送到医院里,医院里也无法治疗,而且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检验水平,能得到的死亡结论也血液疾病或者是器官衰竭。
    那个男人是被他手上戴着的戒指毒针上的蓖麻毒素毒杀的,那个戒指是夏平安自己为自己打造的,戒指内有他萃取出来的一克多一点的蓖麻毒素,只要戒指内的针头弹出,刺入人体,就能把最少不到一毫克最多到十毫克的蓖麻毒素释放出去,释放的量由夏平安掌握。除了蓖麻毒素之外,那戒指的针头上,还有麻药的效果,这样可以让那针头在刺入人体的时候,几乎让人难以感觉到什么异样。
    刚刚夏平安扎了那个人一下,不到一毫克的蓖麻毒素就已经被注入那个男人的身体,是的,有时候消灭一个人渣就是这么简单,就在车站交错而过的瞬间,就能把那个人渣送到地狱,这可比什么术法都管用多了,就算那个人被送去尸检,以这个世界的尸检技术,是无法检测出那个人的真实死亡原因的,当然,那个人的死亡也没有任何的术法痕迹。
    那个死亡的男子,叫身份是附近的一个工厂的小主管,但那个家伙却是一个真正的人渣,奸杀过好几个附近工厂区的女工,而且手段残忍暴力,每次都把女人打得昏迷,然后作案,而且作案之后,都把受害者的尸体带到城外丢到城外的一条河里被水冲走,那个家伙被生命沐歌的一个潜伏者发现后盯上了,那个生命沐歌的潜伏者准备把这个男人发展成下面的打手。
    那个潜伏者已经死了,此刻正在神狱之中遭受惩罚,夏平安拿到审讯口供和看过那个潜伏者的记忆之后才锁定了这个人渣。
    这种事报案的话不可能,没有直接证据,继续放任这个家伙说不定这个家伙又可能随时作案,所以夏平安只能自己亲自出手,剪除这个隐藏在平民区的这个毒瘤。
    在坐了三个站的马车之后,夏平安下了马车,来到河边,顺着河边走了一小段路后,就又看到了那个小广场。
    身后传来马车铃铛的声音,夏平安回头,龙五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了。
    马车停下,夏平安上了马车,重新把身上的衣服和帽子脱下来,换上之前穿着的衣服,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个小时后,龙五驾着马车,带着夏平安来到了柯兰德市中心一条繁华的大街上,在一个久负盛名的高档的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夏平安下了马车来到餐厅门口,马上就有戴着领结的餐厅的侍者打开了餐厅的门,“先生,请问您有预约么?”
    “是的,我昨天让人来预约了,我姓夏!”
    “原来是夏先生,您好,请跟我来!”餐厅的侍者训练有素,熟记今日在这里订餐的所有人的名字,夏平安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立刻就被餐厅的侍者带到了餐厅的一个位置坐下,然后把餐厅的菜单递了过来。
    点完菜,不一会儿的功夫,到了吃饭的时间,餐厅的人也多了起来,来这里吃饭的人基本都是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女士,这里是柯兰德最好的高级餐厅之一。
    就在夏平安开始吃着东西的时候,一个戴着黑色丝绒礼帽,穿着双排扣的外套,看起来大腹便便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年轻漂亮的女子走了进来,就坐在夏平安右手边过道的两点钟方向。
    来到餐厅,那个男人脱下了帽子,露出一头的红色头发,男人彬彬有礼,对女人大献殷勤。那个男人似乎有点身份,他一来到,餐厅经理都过来躬身问候,送来一瓶红酒。
    夏平安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眼中冷光一闪。
    那个男人叫桑德罗,柯兰德迪拉奥普区的区长,在这种城市,多少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但就是这个家伙,却和迪拉奥普区的黑恶势力和骗子勾结,巧取豪夺,在迪拉奥普区的一片居民区的改造项目中,逼得不少普通人失去了一切,家破人亡,而他则大发其财。
    那天在生命沐歌的地下秘堂中的一个低阶护卫,就是被这个家伙逼得走上了绝路,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与绝望,最后加入了邪教,想要通过生命沐歌的力量来给自己报仇的,只是没想到,那个低阶护卫还没有报仇,就遇到了守夜人的围剿。
    加入这些黑暗势力的人一定是邪恶的么?不一定,有的可能是被逼无奈,当正义在他们心中崩塌之时,他们就会从黑暗之中来寻找力量。而像桑德罗这样的人难道一定高尚么,那更不一定,真正的人渣,有时候反而会高高在上,道貌岸然,以官员的面目出现……
    一切都是相对的!
    桑德罗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就起身,似乎要上洗手间。
    夏平安也放下餐具,同时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两人在洗手间外面的过道相遇,夏平安从桑德罗的身后走过,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夏平安手上戒指的针头,就在桑德罗的小臂上刺了一下,注入毒素。
    桑德罗完全毫无所觉,他只是以为自己衣服里面的袖子的棱角和铜纽扣摩擦得有点不舒服,他扯了扯袖子,头都没有转过来,就继续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夏平安来到前台,脸色平静的买单付款,然后走出了餐厅。
    外面天色刚刚黑下来……
    龙五驾着马车来到餐厅门口,夏平安上了马车,轻轻敲了敲车厢,长长吐出一口气,今天又为世间除掉了两个祸害,不错。
    “回滨湖大街169号……”
    “驾……”龙五一抖缰绳,拉车的马就轻快的跑了起来。
    马车内,福神童子光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了马车里,正趴在夏平安的大腿上跳来跳去。
    这两天,福神童子在监视着锡兰帝国在柯兰德的总领事馆和生命沐歌的那个传教法师,总领事馆这边的确有几个召唤师,但那几个召唤师这几天都没有任何异常,没有被夏平安抓到什么把柄,而生命沐歌的那个传教法师,这几天依然还在沼泽地,夏平安也是服了。
    那个家伙在沼泽中呆了这么久,夏平安都有些佩服了。
    那个家伙有没有发霉夏平安不知道,但调查局这边在沼泽地周围埋伏了这么久,还有一些贪图奖励的召唤师也去凑热闹了,但因为一直没有发现沼泽中那个家伙的任何动静和踪迹,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家伙已经从沼泽地中逃走了,这两天沼泽地周围的围堵和埋伏已经松懈下来,连调查局的人都开始撤出了……
    只有夏平安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就躲在沼泽中的深处,这耐心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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