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那个狗贼,真是该死,为了怕民间揭发流传他的丑事,他上月刚下令禁止民间私撰野史,又鼓励民众互相告发,整个临安城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此刻夜色已深,临安城内某户人家的饭厅之内,饭厅的门户紧闭,只有微弱的灯光从房间里透了出来,几个穿着殿前司军人服饰的汉子正聚在饭厅之中,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声的咒骂着。
    桌上只有两三个小菜,花生,鱼干,茭白,辣瓜,几个汉子也是喝酒上了劲,一个个有些脸红脖子粗,这才忍不住嘀咕起来。
    夏平安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桌子上,脑袋有些酒醉的昏沉,在旁边那如豆的灯光下,几个喝酒汉子的面容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夏平安没有起身,他依然趴在桌子上,听着旁边几个军汉的话,他此刻的名字,叫施全,南宋殿前司的一名小兵。
    这是夏平安融合的最后一颗界珠,这颗界珠,有突破性融合的可能。
    施全这个名字之所以会名流千古,只是因为他做了一件事——为国除奸,刺杀秦桧!
    在历史上,施全刺杀秦桧失败后被处于极刑,但施全的拼死一击,也极大的震慑了秦桧等一干奸臣,在施全刺杀失败之后,秦桧每日活在惊惧之中,每次出门,都要带50个以上的侍卫,平日在家也独居一阁,连仆役都不能轻易靠近,如此担惊受怕的活了几年,也就一命呜呼了。
    而施全的身份,只是当时临安城中殿前司内后军的一个使臣小武官,在这到处都是权贵的临安城中,只是一个小人物,但就在施全这个小人物的身上,却有着春秋之义,荆轲之勇,面对着气焰滔天祸国殃民的秦桧,在其他人一个个明哲保身的时候,只有施全挺身而出,刺杀秦桧,虽死犹荣。
    “听说那狗贼的画像,就是他让人上书官家,官家才命人为他绘制的,还厚着脸皮让官家亲自为他做赞,我呸,秦桧那狗贼何德何能,真是老天无眼……”一个满脸胡须的军士喝着酒,忍不住大骂了起来。
    “秦桧那狗贼把官史交给他儿子秦熺来写,其他敢写史者皆为私撰野史,连被贬逐的参知政事李光都被那奸贼以常出怨言,妄著私史,讥谤朝廷的罪名陷害,起了私史狱,连坐了李光儿子李孟坚等十至十一个人,现在朝野上下,谁还敢说那个狗贼不好,只怕几百年后世之人看了那狗贼儿子写的官史,还以为那个狗贼是个大大的忠臣呢!”又有一个人借着酒意低声骂了起来。
    “要是岳爷爷在……就好了……咱们大宋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窝囊……还要向金狗求和……秦桧那狗贼,果然是对外如狗,对内如贼……”一个汉子喝着酒骂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说得好,狗贼狗贼,对外如狗,对内如贼,这天下,就是被这帮狗贼给弄坏了……”
    “哥几个,咱们几兄弟都是多年过命的交情,今日这些话,也就自家兄弟喝多了在这里说说,骂骂秦桧那狗贼,要出了这里,这些话千万不能再说了,这人心隔肚皮啊,那狗贼现在就怕别人说他坏话,到处鼓励告发,咱们几个老殿司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一个胖胖的军士摇头说着,“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满朝禽兽食禄,朽木为官,到处都是秦桧那奸贼的党羽,咱们就是老百姓,和谁过不是过呢,官家都对金狗低三下四的,咱们在这里愤懑什么,与其在这里抱怨,我看咱们把自己的路走通才是正经的,我想走走那陈虞候的路子,要是能从后军散值调去酒库那边,那才是肥缺,我听说陈虞候的小舅子,就在清波门那边开了一个小酒馆,生意不错,咱们可以想想法子结交一下……”
    “是啊,咱们小老百姓,跟谁过不是过呢……”又有一个军士叹息了一声,低头闷了一口酒。
    “施全……”旁边一个人伸出胳膊,推了推夏平安,发现夏平安趴在桌上不动,不由嘀咕道,“施全又醉了……”
    “刚才就他喝得猛,一声不吭就低着头猛灌,唉……”
    “他这些年就一个人过,应该找个婆姨了!”
    “唉,施全就是性子烈,说不想拖累人……”
    “行了,差不多了,天色也晚了,咱们也回家吧,明天还要值班呢……”
    房间内喝酒的几位军汉散了伙,夏平安被两个军汉一左一右的驾着胳膊,离开了院子,来到了外面的街上,那两个军汉左边的那个还提着一个灯笼。
    此刻的临安城,为南宋首都,哪怕是晚上,也可以看到城中万家灯火,各种建筑鳞次栉比,极为繁华,但就在这繁华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受秦桧一党的影响,夏平安总觉得整个城市有些阴郁的气息,特别是在城市的街道上,晚上没有灯笼的话,街上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啥路灯,走夜路的人,基本上都打着灯笼。
    夏平安脚步虚松,任由那两个汉子架着他走街过巷,不一会,就来到了临安城东青门附近的一个宅子前,那两个汉子看样子和施全已经很熟了,其中一个直接在夏平安的怀里摸了摸,拿出了一把钥匙,把门锁打开了。
    “好了,施全,你家到了,你还行吧,要不要送你进去……”打开门锁的那个军汉说着话,就把钥匙重新塞到了夏平安的怀里,“别忘了明早要到衙门值班……”
    夏平安突然抬起手,指着旁边的巷子,语气含含糊糊的来了一句,“啊……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人挤在一起……”
    那两个军汉朝着夏平安指的地方看去,其中一个还挑起了灯笼,旁边就是一个巷子,乌漆嘛黑的,一个鸟都没有,哪里有人。
    那两个汉子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快去睡觉……别胡说八道……”打灯笼的军汉吞了一个唾沫。
    “啊,又有人来了……”夏平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漆黑的巷子,语气囫囵,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恐,“一个穿白衣服的……一个穿黑衣服的……戴着尖帽子……拿着哭丧棒……啊,别打我脑袋……”
    夏平安大叫一声,整个人就直愣愣的扑倒在了地上个,双眼紧闭,一下子一声不吭。
    旁边两个军汉被夏平安吓得半死,晚风一吹,浑身冰冷,眨眼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点酒意都被吓醒了。
    两个人装着胆子,把倒在地上的夏平安抬到家中,丢到床上,随后才一起作伴,打着灯笼,壮着胆子战战兢兢的离开。
    等到那两个人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的夏平安才睁开了眼睛,“诸位兄弟,对不住了,今晚吓你们一下,想要杀秦桧,还要做很多准备,我只有先离开殿前司再说……”
    说完话的夏平安很快从床上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家当,这家里只住着他一个人,算不上家徒四壁,但也不富裕,除了这宅子之外,作为殿前司的军人,他这家里还有一把斩马剑,几套衣服和五十多两的银子和一些铜钱。
    这家里不算富裕,但要杀秦桧的话也够了。
    夏平安随后又拿起斩马剑,在屋子里挥动起来,做了一套动作,检查了一下施全这具身体的能力,施全一直在当兵,这身体素质够强壮,力量也够,就是身上的一些韧带还没有拉开,一些动作施展不开,这身体的反应速度也不够快,还需要调理锻炼一番,这身体的战力才能发挥出来。
    杀秦桧这个狗官,这可是夏平安一直以来的梦想,这颗界珠好不容易遇到,夏平安怎么可能会错过。
    而如果一直在殿前司当差的话,太牵绊了,历史上施全杀秦桧失败就是准备不足,夏平安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不如先从殿前司退出来,这样自己可以有更多时间准备。
    第二天,夏平安没有去殿前司报道,等到差不多中午,就有人来看他,夏平安就在家里砸起了碗筷东西,挥舞着斩马刀大叫大吼,把来看他的人吓了一跳……
    ……
    只是三天后,殿前司后军使臣施全酒醉回家冲撞了鬼神,犯了癫狂之病的消息已经悄然传遍了殿前司。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继续在殿前司后军当值,一不小心就弄出大纰漏,所以,殿前司很快就让施全病退修养了。
    而这几日,夏平安每日在家中呼吸吐纳,练习剑术,整个人的身体龙精虎猛,一日强过一日。
    等到殿前司让他病退修养之后,夏平安干脆就卖了城里的这房子,在临安城外的栖霞山中找了一个幽静之所,一个人隐居了下来,一边修炼,一边准备着刺杀秦桧。
    此刻的秦桧,虽然还没有后面几年活得那么惊惧,但他也做贼心虚,知道自己缺德事干得多,得罪陷害的人多,怕被人报复,所以每次从府上出门早朝,他所乘坐的骄子周围前后,都跟着十多个他收拢的护卫高手,出行都非常小心,等闲之人很难接近。
    当然,那只是对等闲之人来说是这样……
    ……
    ps:跟大家汇报一下,最近老虎在调理身体,更新不规律,请大家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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