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巨大的黄金拱门背后是灵界,那灵界,是否就是白竹祭司所说的人在梦中,由灵魂神魄凝聚的灵体所经历的那个世界?
    梦魔的诡异能力,是否也是由此而来?
    夏平安看着大殿之中的那道黄金拱门,无数的疑问出现在夏平安的脑海之中。
    只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到达那所谓的灵界呢?
    这些疑问刚刚出现,下一秒,夏平安就发现自己站在了灵界神殿内。
    夏平安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被惊呆了,以前他只能用自己的意识进入秘密坛城,但这灵界神殿,却像是界珠中的世界一样,可以让他在这里凝聚出自己的灵体。
    夏平安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密室之中闭目盘膝而坐,但这灵体的感觉,却与身体完全无异。
    那一道巨大的黄金拱门,就在自己身边,雄伟,气势逼人,像一道天桥似的,横跨整个大殿。
    黄金拱门背后的五彩浓雾翻滚着,拱门上的十八副浮雕栩栩如生,那浓雾的后面,似乎有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似乎只要一步就能跨过去一样。
    夏平安站在那道黄金拱门前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步跨进去的冲动。
    下一秒,夏平安的意识就从秘密坛城之中退了出来,在密室之中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还差12点神力就进阶五阳境,到了五阳境,自己的实力还能提高一大截,等再融合一颗界珠再跨过那道黄金拱门也不迟,磨刀不误砍柴工,也不差这几分钟的功夫。
    心里这么想着,夏平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盒子里剩下的那四颗还没有融合的界珠,直接拿起一颗“苻融占梦”的界珠,刺破手指,滴血融合。
    剩下的这几颗梦师界珠,都是没有神念水晶,无人能融合的那种界珠。
    ……
    夏平安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端坐在公堂之上,公堂之上,一众差役官吏都肃立两侧,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大气都不敢出,自己面前的公案之上,放着不少的公文卷宗。
    苻融,字博休,前秦宗室名臣,文桓帝苻雄之子,宣昭帝苻坚之弟,景明帝苻健之侄,只看着这三个身份,就知道公堂之上的这些人为何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唯唯诺诺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枣红色官府的官员来到公堂,手上带着不少的文书卷宗,恭敬的放在了夏平安面前的公案之上。
    “司隶大人,这就是京兆府大牢中所有囚犯的案件卷宗,还请大人核查!”说完,那个官员就垂着手,站在一边,不敢再多言。
    苻融此刻的官职,是前秦京兆府的司隶校尉,司隶校尉的权职极大,就负责监督整个京兆府及其周边官员的监察官。
    检查大牢内的囚犯卷宗,看看那些死囚的审理判案有没有官员徇私枉法,冤枉百姓,这也是司隶校尉的职责。
    夏平安一边在心中回忆着苻融的生平事迹,一边就打开那些案件的卷宗一份份的看了起来。
    苻融的生平事迹很多,但要说占梦的话,却只有一件,苻融只靠占梦就破了一个奇案,此案也名留青史。比起苻融占梦破案的手段,后世的所有神探加起来,都弱爆了。
    夏平安翻看着那些卷宗,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在那些卷宗之中发现了一个名字——董丰。
    夏平安单独把那份卷宗拿了出来,又看了一遍,然后问堂下的京兆府的主官,“刘大人,这个董丰的案件是怎么回事?”
    看到夏平安拿出董丰的卷宗,站在旁边的京兆府尹镇定了一下心神,拱了拱手,直接开口回答道,“启禀大人,那董丰杀妻,被妻兄扭送到京兆府,经过审讯,董丰已经招了,所以我判他死罪,秋后问斩。”
    “哦,是吗,卷宗中说董丰外出游学三年,回来当晚就杀妻,而且那董丰杀妻动机不明,他自己都说不清,只说是口角争吵,此事有些蹊跷,把董丰提来,我要亲自审问!”
    夏平安想要亲自审问,堂下京兆府的一干官吏没有一个人敢说不字,只能乖乖的把大牢内的董丰带到了大堂上。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囚服,身形有些踉跄满脸胡渣脸色蜡黄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就被带到了大堂上,被差役按着跪在了地上。
    那个男子一看到高坐在大堂上的夏平安,再看看夏平安身上的司隶校尉的官服和站在大堂两边的那些京兆府的官吏,那浑浊无神的眼睛猛的一亮,直接叫了起来,磕头如捣,“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
    这男子在外求学三年,胆识见识都有,他知道苻融是干什么的,所以连忙抓住机会叫冤起来。
    看到这个男子叫冤,站在大堂两边的京兆府的那些官员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一个个怒视着那个叫冤的男子。
    “你可是董丰?”夏平安平静的问道。
    “小人正是董丰!”
    “你有何冤枉?”
    “小人并未杀妻!”那董丰大声说道。
    “可这卷宗上你已经招了啊?”
    “那是他们屈打成招,小人受刑不过,所以才招的!”
    董丰这么一说,公堂上京兆府尹的脸色都绿了,连忙上前一步辩解,“启禀大人,此人犯的是杀人之罪,罪不可恕,按照惯例,此等凶顽之徒送来之后,用刑审讯并无不可!”
    “柳大人无需紧张,审讯凶顽之徒用刑并无不妥,我自由分寸!”
    听到夏平安这么说,还算通情达理,那个京兆府尹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退下一步不再说话,这位司隶大人可是宗室贵胄,景明帝封他当安乐王他都不想当的厉害角色,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实在惹不起,只能小心的陪着。
    “你说你并未杀妻,可有什么证明?”夏平安问董丰。
    那董丰脸色一灰,“摇了摇头,我并无证明,那日我回到家中,只是睡了一夜,第二天一醒来,我妻子就被人杀了,然后我就被送到官府?”
    “你也没看到凶手?”
    “没有!”
    “你妻子可与人有仇怨?”
    “我离家三年,并不知我妻子是否与人有仇!”
    京兆府尹又站了出来解释道,“启禀大人,我让差役询问过董丰家中街坊,他妻子平时与街坊并无仇怨,也无争执,吵架的事情都没有,所以我才断定是董丰杀人,用刑审讯!”
    夏平安点了点头,又看向董丰,沉吟一会儿,“你虽然自己叫冤枉,但什么证据都没有,这样的话,本官也很难为你洗清罪责,这样,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回家之前,在路上,可遇到什么怪异之事,你说出来,或许能给你找到一点线索!”
    那董丰想了想,突然一下子来了精神,“大人,我这次回家之前做了一个怪梦,那怪梦可算?”
    “哦,你且说说你做了什么怪梦?”
    那董丰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当初我准备回家之时,晚上做了一个怪梦,我梦见我骑马南渡河流,渡过河之后又返身北渡,又再次从北向南渡河,渡了三次,最后马停在河水中,鞭打也不走,我感觉奇怪,骑在马上低下头看,看见有两个太阳在水中,马左边白而湿,右边黑而干……”
    那董丰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我醒来后心跳不已,感觉有些惶恐,在准备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又做了同样的梦,然后我去问占卜的人,占卜的人说我的梦预示着有刑狱之忧,而且那占卜的人还远离三枕,避开三沐,不要洗澡,不要睡枕头,我到家后,妻子为我打水沐浴,晚上给我枕头。我记起占卜人的话,都避开了。妻子就自己沐浴,枕着枕头睡觉,第二天我醒来之后,她就被杀了……”
    夏平安沉吟片刻,微微一笑,直接对京兆府尹说道,“我已经知道这案件是怎么回事了,这董丰的确是冤枉的,杀他妻子的,另有其人,刘大人现在就安排差役,到董丰家附近走访,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冯昌的人,那冯昌才是凶手,将他抓来一审就知!”
    满堂官吏差役,包括那个董丰,都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何苻融听一个梦就能判断凶手,而且连凶手的姓名都能说出来。
    那京兆府尹走出两步,虚心请教,“请问大人,如何能从董丰的一个梦中,就能断定董丰不是凶手,还能说出那凶手的姓名?”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夏平安微笑着说道,“《周易》中《坎》为水,马为《离》,梦乘马南渡,接着从北往南,从《坎》到《离》,三爻相同而变,变而成为《离》,《离》为仲女,《坎》为仲男,两个太阳,马在河中,水中有两日,是二夫的象征,此既意味着董丰之妻不贞,在董丰外出游学期间,已经有了相好。
    那《坎》是执法官吏。官吏讯问其夫,妇人流血而死。《坎》卦二阴一阳,《离》卦二阳一阴,相接续交换位置。《离》下《坎》上,《既济》之象,周文王遇到被囚在擅垦,有礼则能活,无礼就会死。马左边湿,湿,是水,左边水右边马,是个冯字。两个日,是个昌字,所以那奸夫姓冯名昌,是奸夫**合谋杀人,但阴差阴错之下,奸夫晚上摸黑到董家,失误把**杀了!”
    公堂上的官吏听完,全部叹服。
    京兆府尹当下立刻安排差役捕快去缉拿那个叫冯昌的人。
    一个多小时后,冯昌被捉拿回来,一到大堂之上,看到大堂上的气氛,那冯昌腿一下子吓软,裤裆里屎尿齐流,还没用刑,就全部招了……
    界珠世界粉碎。
    秘密坛城神殿之中的神力上限一下子暴增66点,突破5250点。
    坛城再次剧震,夏平安进阶五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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