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喔,她就是觉得东部没来过,无聊想来看看,也顺便想摆脱我罢了,她刚刚说的,她一辈子最不想输的人就是我,她说她战累了,想休息一下,是不是?蒲竺薈?」甄柏言见蒲竺薈半晌都还没有回应,便自动出言替她缓颊。
    可奇妙的是,甄柏言的这番解释,居然和蒲竺薈拿来塘塞林杰雁的藉口有八成相似,这让蒲竺薈觉得佩服佩服。
    「是啊,对,就是这样,不错嘛,还是你小子了解我。」说完,蒲竺薈还不忘使了个眼神跟他说谢谢,而他也无声的回她句不客气。
    「喔,原来是这样,」吴茉莉表示了解的点点头,随后无意间看到手上的錶显示的时间,大叫了糟糕一声,「天啊,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事,对不起,竺薈、柏言,我妈嘱我这个时间得回去煮饭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好,没关係,你先忙。」在蒲竺薈跟吴茉莉叮嘱路上小心,他们三人道别后,蒲竺薈跟甄柏言的帐才要好好算呢。
    「你这个讨人厌的!」蒲竺薈没来由的打了一下甄柏言,力道还不小。
    「干么?很痛耶,」摀着被打疼的地方,甄柏言哀号,「你还是一样喜欢无理取闹。」
    「你是还想被我打吗?」蒲竺薈很无辜:「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要打通电话来给我吗?你欠我一个道歉。」
    虽说甄柏言此行确实因为上次通话惹怒了蒲竺薈,打算亲自来跟她道歉,但他还真不得不佩服蒲竺薈的记仇功力,有够刻骨铭心。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我就是怕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而且也不是真的不打给你,是我这边太忙了,怕打给你讲不到三句话我就必须掛掉电话了,所以我才乾脆啊,买了车票过来找你,不知微臣这样这样,皇上有没有比较消气?」
    「哼,这还差不多,得了,朕原谅你吧。」
    甄柏言莞尔,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掩饰住自己安心了的笑容。
    但这爱记仇的蒲竺薈当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像是不经意似的,突然开口调侃:「喂,阿你不是说你们那边有很多很优质的美女,怎么没带过来让我鑑定鑑定?还是说你这棵千年大神木根本追不到她们?」
    闻言,甄柏言当然懂蒲竺薈的明白,无非是还惦记着上回他无心的一句:「我们这里美女如云,而且不只有美貌,更兼具了聪明,美丽聪明就算了,还很温柔,跟某人完全不一样。」
    嘖,甄柏言想,论这世上最会记仇的,实属蒲竺薈当之无愧。
    「有,当然有,」甄柏言不甘屈于下风,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告诉蒲竺薈这件事:「我们系的系花很正,听说好像对我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蒲竺薈笑得没心没肺,直嚷着甄柏言是骗人的,「当我还不知道你吗?就凭你?干么?你们系花眼镜度数不够是不是?」
    「你才没戴眼镜,」甄柏言反驳,「你除了没戴眼镜还眼光不好,现在有人眼光比你好,你也不好好检讨检讨,反倒怪起别人来了,我看,就你这蛮横、霸道不讲理的样子才没人敢追吧。」
    「唉呦!谁说我没人追的!」蒲竺薈听完这番话简直气急败坏,没有想太多,一个较劲的意味,便也把胡文滨的事说了:「我们班的胡文滨正喜欢我呢!」
    「喔,那又如何,我的是系花,你的是什么?」
    「我同学啊,虽然不比你那什么系花强,但你没听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他跟我同班,几乎每天都坐在我隔壁,巧的是连选修都选同一门,你说,这样难得的缘分,会比你的系花差吗?哈哈哈……」
    虽然甄柏言面无表情,感觉很云淡风轻,非常事不关己,但内心可翻腾的严重了。
    蒲竺薈的那些话像颶风一样,在甄柏言心底兴风作浪,吹得西歪东倒,让甄柏言如临大敌,很不是滋味。
    「总归还是我比较赢吧,」甄柏言嘴硬,「我的是系花,你那什么同学的还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
    「唉,真的是有理说不清耶,算了,我就开出来给你看看,看看人家也是帅哥一个,好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蒲竺薈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滑了滑后递到甄柏言面前,「这位就是胡文滨,如果硬要说的话,真的还挺帅的,虽然没有被封系草,但这顏值基本上也算是很高的。」
    拿过蒲竺薈的手机后,甄柏言细细端详着,忍住想把相片删除的衝动,仰装镇定的反驳,「一般般而已,哪里帅了?算丑。」
    「你才丑!你全身上下都丑!你……」蒲竺薈那句「你也不看一下你长怎样」都还没说完,就有人大声喊了她的名字,引得她与甄柏言不得不转头查看来者何人。
    「还好我没认错人,」胡文滨走上前相认,顺带跟甄柏言打招呼,「你好。」
    甄柏言默不作声,只点头致意,默默地观察刚刚还在相片里,现在居然活生生出现了的胡文滨本人。
    「怎么样?这位就是胡文滨,」蒲竺薈热情的挽住胡文滨的手臂,帮他们互相介绍,还不忘损甄柏言一句,「文滨文滨,文质彬彬,人如其名,才不像你鸡肠鼠肚、心胸狭窄。」
    在蒲竺薈说完这句话后,现场一片尷尬,被她挽住的胡文滨面上有喜,但目有杀气。
    而甄柏言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蒲竺薈与胡文滨亲暱的画面。
    「你们干么呀?见到本尊有必要这么兴奋吗?」然而,夹在中间的蒲竺薈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散发的是廝杀气息,而且源头还是因为她。
    早前,刚认识胡文滨的时候,她就跟他介绍过与她有深厚孽缘的甄柏言,也拿过照片给他看,所以她这个呆子以为他们两个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见到照片里的偶像那般雀跃不已。
    「原来你就是甄柏言,」良久,胡文滨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可言语却反常的尖酸刻薄,「竺薈跟我提过你,说你们只是『普通』的同学,不小心同班了好几年,这缘分可真深厚。」
    「你也不遑多让,正课就算了,连选修也要黏着蒲竺薈,脸皮可以在厚一点。」
    听完甄柏言的话,胡文滨倒也不生气,反而老实的差点把甄柏言气死,「对啊,我想也是,如果我脸皮再厚一点的话,说不定就是竺薈的男朋友了。」
    「什么啊?不是,胡文滨你──」慢了好几拍的蒲竺薈这会儿总算是懂了,胡文滨这招趁乱告白杀的蒲竺薈措手不及,可在她还想回些什么的时候,甄柏言悄无声息的趁她松手之际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抱歉,蒲竺薈跟我还有事,我们先走了。」说着,甄柏言拉着蒲竺薈就要走。
    胡文滨倒也大方,并未纠缠,只在他们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对蒲竺薈说──
    「我刚刚在前面的街上遇到那个应数系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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