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甄柏言告诉jane蒲竺薈回来上课了的消息,这天放学,蒲竺薈就看到jane很兴奋的在教室外面等她。
    「竺薈!」
    「jane,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钢琴课吗?」蒲竺薈看到jane后,也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感觉很一日不见,如隔好几秋。
    「要啊,」jane说:「等等还要上课,但一直对你感到很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请你代理司仪,你就不会受伤了,而且在你请假的这段期间,我也一直没空去看你,所以就赶在离校前快点过来拦截,现在感觉怎样了?有没有比较好呢?」
    「没事、没事,」蒲竺薈摇摇头,说了声没关係,「jane你不用不好意思啦,我受伤跟你无关,你别太自责了,而且,我现在也有比较好,只是晚点还要去医院回诊一趟。」
    「好,」jane点点头,「有比较好就好,我就放心了,等你痊癒了,再找个时间来我家,我请你吃饭。」
    一听到要去jane家吃饭的蒲竺薈立马露出吃货笑,「嘿嘿,这是当然的啊,说好的名厨私房菜,我还没忘记呢。」
    「对啊,义大利来的名厨喔,好啦,我先走啦,下次见……」在jane正要举起手跟蒲竺薈还有甄柏言道别时,蒲竺薈突然感到疑问的打岔。
    「嗯?等等,」蒲竺薈转头看向甄柏言,并把他往jane推去,「甄柏言,你不用陪jane回去吗?」
    甄柏言跟jane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有些古怪,最后是由jane率先开口,「不用了没关係,反正我家的车就在校门口,很近,我自己走去就好,倒是竺薈你现在才刚好些,还需要多多休息跟照顾,晚点的回诊就让柏言跟你去吧。」
    聪明如蒲竺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两人的诡异气氛,可无奈jane赶着离开,而甄柏言也没有特别表态什么,所以她也不方便追问太多。
    待jane离开,蒲竺薈瞅着甄柏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稍晚,甄柏言陪蒲竺薈回诊完毕,正在等领药的时候,两人坐在大厅的长椅上。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了吗?」蒲竺薈问,因为放学那时,甄柏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看完诊后再说
    叹了口气,甄柏言似乎很无奈,可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蒲竺薈的问题,反问了她:「你觉得远距离恋爱怎么样?」
    「嗯……远距离恋爱……」蒲竺薈手肘枕着前面的椅子,托腮看着甄柏言,正思考着怎么回答。
    「jane她……」而甄柏言则抢在蒲竺薈想出了个所以然前说:「她说她下学期就要转学了,国外很有名的音乐学院,好像去年还前年吧,她就有在打算了,她问我有没有信心等她回来,或乾脆高中念完也去有她在的城市里和她一起,如果不能,她可能必须放弃我们的感情。」
    「甄柏言你这个臭小子!」蒲竺薈往甄柏言臂膀打了下,突然有点心疼看起来很失落的他,并自责自己怎么都没发现他的异状,「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有啊,永远的亦敌亦友,你说的。」甄柏言免强打哈哈,他就是怕蒲竺薈也会跟着难过才没说的。
    蒲竺薈没好气的皱着眉,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你呢?你怎么想的?」
    「哪还能怎么想,可能,追根究柢,我跟她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是我癩虾蟆吃天鹅肉,能交往这几个月该知足了。」
    「打起精神来啊好不好啊甄柏言,」蒲竺薈两手握着甄柏言的双臂摇了摇,「她是jane耶!你的女神耶!你好不容易才追到的!」
    甄柏言将蒲竺薈拨掉,莫可奈何的把脸埋在双手手掌里,声音闷闷的,「先让我静一静吧。」然后,人就走出去了。
    看着甄柏言离开的背影,蒲竺薈头一次觉得甄柏言不是可恶竞争对手,而是同样爱上不该爱的可怜队友。
    甄柏言走出去一会儿后,蒲竺薈也领到药了,步出医院大门只见甄柏言更失魂落魄的坐在前面的矮凳上。
    她打消了立刻去找他的念头,折回医院、寻了超商,买了两瓶气泡水。
    「给,」来到甄柏言旁边,蒲竺薈递了一瓶进他手里,「虽然这时候来瓶啤酒可能会比较适合,可是我长的很可爱,怕店员一下就揭穿我了,将就喝吧,反正喝起来的感觉满像的。」
    甄柏言「哧」笑了声,「就只有你想得出来,气泡水跟啤酒,我有点难连结,不过算了,谢啦。」
    旋开瓶盖,两人豪迈的举瓶碰了碰,「乾杯」喊完后便大口大口让气泡水畅快入喉,再一连没气质的打了几个饱嗝,哈哈笑着彼此很噁。
    「蒲竺薈。」
    「嗯?」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跟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不合的时候水火不容,但合的时候却又像是这个世界上再没人比你懂我那样,你说,我们到底算什么?」
    「算……」蒲竺薈凑近甄柏言,笑得既微醺又曖昧,「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什么。」
    甄柏言一愣一愣,回过神后看了看瓶子的包装,确定是气泡水没错啊。
    蒲竺薈不耐,骂他煞风景,「你很烦耶,就不能製造我们是喝酒啊的气氛吗?」
    「喔,你下次先说好,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喝酒了。」
    「没默契,」蒲竺薈没好气的睨了甄柏言一眼,「还敢说这全世界再没人比你懂我,破功了吧,所以我说,我们什么都不算,不算、不算、不算!」
    说完,蒲竺薈便孩子气的往旁挪了好几吋,扭过头去和甄柏言置气。
    「小朋友,蒲竺薈小朋友,」甄柏言戳了戳蒲竺薈,画面有点搞笑,「我错了还不行吗?」
    「谁小朋友啦,甄柏言你讨打吗?」说着,蒲竺薈真伸手要过去打人,可身手矫健的甄柏言东躲西藏,就是不让打。
    「你在这里过夜吧,我要回家了。」蒲竺薈起身,气愤的顺便踩了踩甄柏言的脚。
    「让你打行了吧,让你打……」看着蒲竺薈真的要走的身影,甄柏言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追上她的步伐。
    「走开。」
    「我的天啊……」
    然后,两个幼稚的小朋友继续开啟幼稚模式打打闹闹的走回家。
    託蒲竺薈的福,甄柏言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好像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
    或许,在他得知jane必须离开他的一开始,他就有他的主意,只是因为jane对他来说过于美好,美好到有点像场梦,让他还不肯醒。
    现在他想,他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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