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离开前,对着司徒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已死,难道你还坚信月梅宫的那位是无辜的吗?」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带着方霜瑶离开。
    珍珠激动的大喊:「是纯妃害死了小姐,太子殿下,你要为小姐报仇啊。」
    小飞连忙摀着珍珠的嘴,道:「珍珠,纯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别再说了。」
    珍珠靠在小飞怀里哭着,她从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小姐带她回萧府,否则她现在还在街头流浪行乞,小姐对她的好,她还来不及报恩,小姐就已经和她天人永隔了。
    夜晚,司徒睿独自来到月梅宫,纯妃担忧的扶着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道:「睿儿,冰雪服药自尽是谁也不愿见到的,你要节哀,这段日子,你先住在月梅宫,让母妃陪着你。」
    司徒睿冰冷的双眼直看着纯妃,他已经混乱了,他不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纯妃见司徒睿的眼神怪异,着急的道:「睿儿,难道你怀疑母妃?」她落下泪水,又道:「冰雪已死,所有的过错都成了母妃所为,那母妃也可以和她1样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说完她衝向一旁的柱子,头用力的撞柱子。
    司徒睿来不及阻止,他快步上前搀扶晕眩的纯妃,道:「母妃,你这是何苦?」他已经失去了萧冰雪,无法再承受失去纯妃。
    纯妃忍着疼痛,道:「若这样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值得。」
    司徒睿皱紧眉头,对外头大喊:「快叫御医来。」
    片刻,御医来到月梅宫帮纯妃额头上的伤包扎好,纯妃道:「是我的错,当初珍珠口口声声说血燕窝是我的,我应该要担下来,这样冰雪就不会自尽了,反正我老了,再活也没几年了。」纯妃说着,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司徒睿上前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道:「母妃,是我错怪您了。」眼前这样柔弱,容易哭泣的女子,不应该是他所想的心狠手辣的女子。
    「就算其他人都不相信我,只要睿儿相信我就够了。」
    「会的。」
    几天后,整个帝都的家常话都围绕在太子妃下葬,太子侧妃出家皈依佛门,太子殿下伤心欲绝,从此不再碰女色,但实际上是司徒睿要为太后服孝三年,这之间不得娶妻纳妾。
    司徒睿也落得清静,埋首在朝政上,改革旧制,推行新制,让自己忙录的忘却失去萧冰雪的痛,可是夜晚时分,却常常惊醒在有萧冰雪的梦里,他1人独自落泪,悲痛欲绝。
    萧府,萧大娘因萧冰雪过世伤心过度,病倒在床上好一阵子,待萧大娘身体恢復后,萧一天带着萧大娘和萧云夜举家搬离这伤心之地,到了北燕去。
    三年后,北燕,冬天还未来临,此时秋天已经令人冷到直发哆嗦。
    一名女子身穿皮袄,头上只插一支翠玉小花发簪,她脸颊白皙红润,哼着小曲,不难看出她心情极好。
    这名女子对着前方推着一辆辆装满木炭的马车的僕人,大喊道:「使劲点,待会全部卖了银子,我们就去把春夏楼包起来,不醉不归。」
    僕人们一听见女子要把春夏楼包起来,心情不由得振奋起来,纷纷大喊道:「不醉不归。」
    春夏楼向来是皇亲贵族去的地方,里面酒菜的价格更是让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望之却步,如今他们的老闆大手笔要让他们在春夏楼不醉不归,各个心满期待,提起万分的精神把马车推往市集。
    女子身后一群孩子兴奋地跑跳着,他们几乎都在十来岁左右,是女子三年前经过北燕边境,灭了奴隶贩卖所,把他们全救了出来。
    一名小女孩开心的道:「宛姐姐,待会我们负责叫卖吗?」她看着身旁和她同龄的孩子。
    萧冰雪面露微笑的道:「对,你们要用宛姐姐教你们的装可爱、装无辜,好让那些大爷们掏银子出来。」
    小女孩得意的道:「是。」
    片刻,他们到了人声鼎沸的市集,萧冰雪早在昨日已放出消息要卖木炭,所以中盘商、小盘商、散客全部已在市集上等候。
    今年夏天时,他们就已听到风声有大盘商大肆搜刮所有的木炭,甚至还远到樑国收购,等他们要批货时,竟没有了木炭,一查之下,原来是被萧家的萧冰雪全都买走。
    萧冰雪是两年前才掘起的商人,眼光快很准,常常先大量吞货,然后再抬高价格贩卖,而她卖的东西都是必需品或着时下流行的东西,不买不行。
    甚至有传言她掘起的速度之快,除了她的经商之道令人叹为观止,就是她其实是三年前从民间被寻回的宛公主,背后有皇室的权力和财力撑腰。
    萧冰雪见一辆辆装满木炭的马车就定位后,对身旁的孩子比出大拇指来,所有的孩子明白的点头,分散四周,用着稚嫩的声音道:「各位大爷、大娘,你们今日买木炭的银子,是我们过冬买衣买食物的银子,我们年纪虽小,但我们懂得挣钱养活自己,所以请你们捧捧场。」
    这些人原本就捧着银子来买木炭,听了这些孩子的话,心头不免1软,他们知道这些孩子是萧冰雪从奴隶贩卖所救出来的,萧冰雪还为他们建立1座小村,让他们有房子住,派人教他们识字以及谋生技能。
    所以他们除了拿出买木炭的银两外,还会多给些银两给这些孩子们。
    不到一个时辰,木炭全部卖完,萧冰雪笑得合不拢嘴的要全部的人到春夏楼大吃一顿。
    春夏楼因为他们的到来,伙计们来回穿梭上菜,萧冰雪则是被老闆叫到了二楼的小房间。
    小房间内站了一名男子,他1见萧冰雪,皱紧眉头,道:「冰雪你怎么这么笨,木炭卖出的银两,来我这春夏楼吃一顿,就全没了。」
    萧冰雪看着眼前这满是娇气的人,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不曾吃过好料,吃上一回又如何,哥哥。」
    宇文邑一听见哥哥二字,心中疼痛了一下,他怎也没想到存在心里多年的女子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三年前他挣扎了许久才释怀,袒然面对这事实。
    萧冰雪明白宇文邑自小在宫中娇生惯养,不了解民间疾苦,她道:「哥哥,有机会你就到他们的小村住上几日,就能体会他们的粗茶淡饭。」这样也有助于他将来登基为帝,能善待百姓。
    宇文邑高傲的道:「我堂堂一名太子,岂能住那种地方,还有冰雪,你是名公主,少在外头这样拋头露面。」
    萧冰雪轻笑着道:「要我待在皇宫还不把我闷死。」
    宇文邑明白自己再多说无意,他道:「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樑国下个月会派使者来迎娶公主。」三年前因樑国太后过世,所以两国联姻就暂缓,如今三年已过,两国联姻势必在行。
    萧冰雪悠间的道:「我已过了婚嫁之年,所以出嫁公主不可能是我。」而且樑国有他在那。
    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这我当然知道,我要说的是樑国使者来你要躲好,免得被认出,到时那司徒睿定会来樑国抓你回去。」
    萧冰雪见宇文邑担忧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来,道:「是,哥哥。」
    樑国,东宫,司徒睿看着桌上水无痕的来信,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復。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说明有人在樑国与北燕交界处见到萧冰雪在收购木炭,由于1次拿出银两数目之多,让人不得不注意。
    司徒睿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对站在一旁的小飞道:「我们去皇陵一趟。」
    「是。」
    一个时辰后,皇陵,司徒睿见侍卫将太子妃的墓挖出,打开棺盖见里面空无一物,煞那间喜悦到无法言语,他激动的跑回皇宫,跑到养心殿,直接了当的向皇上秉报他要随使团到北燕去。
    他还未得到皇上的回应,就快步走出养心殿,跑回东宫拿了简单的行李,衝到马厩拉出1匹马,翻身上马朝北燕的方向跑去。
    东宫前,一名穿着青绿衣衫裙的女子彻底被司徒睿忽略,她不免难过的对着正要去马厩的小飞道:「小飞,是发生什么事?太子殿下会如此的高兴?」这是她第一次见不苟言笑的司徒睿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飞平淡的道:「没什么事。」他已向珍珠告知要和太子殿下去北燕带回萧冰雪,珍珠也是高兴的叮嚀他在外头1切小心。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诗诗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私事,你无权多问。」说完小飞头也不回的走去马厩,若不是她是纯妃安排到司徒睿身边的女子,司徒睿早就把她赶出东宫去了。
    诗诗紧抿着双唇,手紧握着,她原以为司徒睿让她待在他身边是因为她是特别的,虽然他对她依旧冷淡,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眼里会有她。
    1个时辰后,月梅宫,纯妃找来诗诗,道:「你可知道睿儿为何去北燕?」眼下太后三年丧期已过,皇上随时都会下旨册封她为后,毕竟她是太子的母妃,但司徒睿却在这节骨眼去了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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