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姐,是我」姜一耿敲了敲门。
    「直接进来,门没锁」董落樱道。
    「落、落樱姐,先把衣服穿上吧」开了门,姜一耿见到躺在床上一丝不掛的董落樱,立刻转身面壁。
    别紧张、别紧张,不是第一次了,不能每次都这样招架不住,否则身后的女人只会越发〝性奋〞,姜一耿告诉自己。
    「刚跟男人打砲完,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接到你受伤的消息」董落樱平淡的说着。
    走向面壁思过中的姜一耿。
    「抱歉,打扰到你了」姜一耿此刻多想衝进南极圈,好好把滚烫的身体冷醒。
    「没事,男人玩玩而已,不用认真,你受伤了不是吗,让姊姊看看你的伤口」董落樱从身后温柔的环抱住姜一耿。
    她知道她打完比赛,身体有多处伤痕,尤其是出来时又被仇人砍伤,是个悲惨的夜晚,需要好好的安抚一下这幼小的心灵才行。
    董落樱自顾自的想着,丝毫没察觉到在她怀中的姜一耿内心的挣扎。
    「左、左手,是水果刀,伤口不深」姜一耿说道,对自己得结巴感到羞耻。
    「怎么狠心砍伤你呢」董落樱看了看伤口,确认并无大碍后,舔了姜一耿左耳,「要包扎伤口,但是你要先去洗澡,不然上药也没用,而且舔起来咸咸的,不喜欢」
    「我去洗澡,但是只有上药,不用动用到你的舌头」姜一耿深呼吸,转了身,压抑住内心沸滚的什么,故作冷静,轻轻推开董落樱,走进浴室,看着全身镜,左手臂满是鲜血,不禁庆幸自己比赛时穿的是工作服,学校制服并没有染上鲜血。
    外头的董落樱简单整理了有些零乱的床铺,将方才用过的保险套丢进垃圾桶。
    「脏鬼,保险套用完也不会自己丢」董落樱低咕,翻了个白眼。
    〝叩、叩〞「落樱姐,我们下班囉」门外传来酒保shane的声音。
    「好,明天见」董落樱答道。
    这回酒吧只剩她和姜一耿二人了。
    「董落樱啊,你怎么会对这个小孩子起了兴趣呢?」董落樱不禁在心里问着。
    为什么呢?
    收拾好一床凌乱,董落樱备妥医药箱,拿出待会帮姜一耿上药需要用到的用品。
    「落樱姐,不穿好衣服会感冒的」姜一耿踏出浴室,忍不住叹口气。
    「来,我帮你吹头发」董落樱拿着吹风机,示意姜一耿坐下。
    要是我走过去,就是同意任她摆布了。姜一耿心想着。
    「你不走过来,是要我过去找你吗?」董落樱瞇起双眼,看透了姜一耿的小小心思。
    但她没有察觉到的,是姜一耿内心的挣扎,面对董落樱太好看的脸蛋,那精緻的五关配上穠纤合度的身材,姜一耿只是碰过一次便无法忘怀,如今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心痒难耐乃天性。
    「我自己吹就行了」姜一耿走向董落樱,伸手想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
    「不,你坐下,手受伤就不要逞强了」董落樱坚持,用气势将对方压下。
    「你的头发很好摸」董落樱道,像是对待易碎品搬,温柔抚摸。
    姜一耿的头发很短,一分鐘左右便吹乾。
    「一耿」董落樱唤,将椅子转向自己。
    「别…」这肢势,董落樱不费吹灰之力,将姜一耿的头直接埋进自己胸前雪乳。
    「很痛吧」董落樱说道。
    不行了。姜一耿心想,再不阻止眼前这欲求不满的女人,恐怕自己也会煞不住车。
    「落樱姐」姜一耿缓缓推开董落樱,「我明天一早还有课,擦完药就必须回家了」
    「是是是,过来吧,手伸出来,我帮你擦」董落樱无声叹息,向后坐下,拿起医药包。
    「忍耐一下喔」董落樱说,温柔的替姜一耿上药。
    「谢谢你,总待我这般温柔」姜一耿说道,这是她拥有的,为数不多的温柔。
    「你有无限浅能,我说过了,你值得被温柔相待」董落樱意外的感性。
    「那你呢?你跟那些砲友」
    「生理需求罢了,各取所需,没什么」董落樱耸耸肩,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好了,大功告成」
    「谢谢,还是一样漂亮」姜一耿动了动左手,包扎的非常好。
    「那当然,因为是你,我很用心啊」董落樱莞尔。
    「真的谢谢你,我明天一样会来驻唱,可以扣我工资当做这次的包扎费用」姜一耿说,站起身。
    「姜一耿,我不会扣你工资,这是我想做的事,不会跟公事混为一谈」
    「好吧,我知道了」顿了顿,「那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一耿…」董落樱按耐不住情绪,上前拥吻。
    「嗯…」姜一耿被这举动攻得措不及防。
    没有抵抗之下,董落樱顺势将她往床上压,过程中仍巧妙的避开了姜一耿身上的伤口。
    「哭出来也没关係,我知道你很累,面对妹妹庞大的医药费,爸爸欠下的情债,我知道你其实已经累了」董落樱说道,句句打中姜一耿早已被摧残到破不堪言的心。
    「落樱姐,我…」我…我该说什么?
    「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黑暗中脱身不了的人,世道上身不由己,但是没有人能剥夺你拥抱温暖的权利,你也不能擅自放弃啊」董落樱吻上她的唇,软舌撬开贝齿,细细缠绵,这次姜一耿无力抵抗,任由对方将自己制服上的钮扣一颗颗的解开。
    「满是伤痕的身体,你不心疼自己,可我看了很心疼…」董落樱将身体重心向下移,褪去制服和运动内衣,纤手抚上姜一耿因慾望而硬挺的乳尖,软舌舔上长期训练而线条明显的腹肌,慢慢下移至花丛。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姜一耿开口,一个翻身,将董落樱压制在下,攻守交换。
    「但是我希望…」姜一耿凑近董落樱耳畔,「你能好好爱惜自己」
    姜一耿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能好好爱惜自己,可这句话落在这房间,却又是如此荒谬。
    她都想耻笑自己了。
    对于爱情、对于身体的界线,姜一耿是不甚在乎,不在乎,也不觉得没有爱的床戏有什么不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是吗?
    可面对董落樱的眼神,是那样写满了慾望,却又空洞的。
    是空洞的,姜一耿早看穿了,看穿了,却也不说破,没有必要。
    董落樱是不会信她的。
    听见这回答,董落樱顿时无语。「……」泯了泯唇,闷不吭声。
    她不想说了,姜一耿又何尝如此?姜一耿也未曾尊重、爱惜过自己啊。
    先不说在地下搏击场折磨自己了,当酒吧里的客人主动投怀送抱时,她也没拒绝过几个,像姜一耿这样的货色,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未成年又如何?多少客人爱着,爱她的身体。
    『美女投怀送抱,我不顺道吃了为免太可惜?』这是董落樱雇用姜一耿的第一个星期,表演下台后,换上公关装,在各种女人间游走自如,完全不像个十六岁的孩子。
    很难想像,她那笑容背后,究竟掩盖了多少泪水,从容不迫的姿态底下,又是覆上了多少悲愴的伤痕。
    看不透她真正的想法,却看透她内心的脆弱。
    这就够了,董落樱心想,看见她的脆弱,好好保护她,这就够了。
    「借我住一晚吧,累了,晚安」姜一耿说,是没有发现董落樱的心思。
    脱下制服,就怕弄皱了。
    本该回去的,姜一耿心想,待在这间房间无一是羊入虎口的开端,但她知道,眼前的女人非常需要自己的陪伴,她知道的,上了床,不一定要做出多馀的举动,能给予对方此刻最需要的陪伴才是她应该要做的事。
    董落樱不发一语,安静的闭上双眼。
    「晚安」董落樱轻声道,牵起姜一耿的右手。
    泪水无声滑落,谁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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