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汉离的酒已经醒了不少,下马之后就有人将马牵回马厩,官逸澄也刚好出来迎接,身后却跟着有点不太开心的君玉阳,官逸澄替汉离把佩剑拿进去后,就转去做自己的事了。
    君玉阳不等汉离开口便问:「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是去哪儿了?」
    汉离回说:「今早我在洗脸的时候,官逸澄送来了一封信,是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想说难得我休假要找我聚聚,谁知他带了他家乡的陈年好酒,一时兴起便不知节制的喝,等到他醉倒之时已经是这般天色了。」
    君玉阳手上也刚好拿着那黑紫色的信封,看着看着又说:「不过我记得你似乎没有朋友姓洛的,这人是从哪来的?」
    汉离笑说:「这人是我在边界附近结识的山中友人,平常间来无事他就会来军营外找我谈天,你放心吧,这人已经七老八十了,此生也没什么兴趣了,只希望有个人能陪他多说说话罢了。」君玉阳点点头不觉得有甚么,却不知汉离其实骗了他。
    当汉离牵着君玉阳的手正要回房里时,向云溪却派人来报说掌门病危,君玉阳脸色瞬间刷白,看了汉离一眼,汉离向他点头以示同意后,便大喊着将自己的马给君玉阳乘坐,君玉阳一上马,那马儿就像是感觉到背上人的心急如焚,就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人带到他要去的地方。
    君玉阳赶回流云一族,向云溪赶紧拉着他到掌门房里,君玉阳在走进去前就被长老给数落了一番:「唷!这人不就是那位为爱人走天涯的君玉阳吗?原来还知道掌门有病在身需要回来探望,如果无人通知那是不是连掌门逝世了都不知。」
    向云溪不理会那些间言间语,只管一直紧抓着君玉阳的手直往掌门房里走,一路上都有闻到淡淡的药草味,君玉阳问向云溪说:「掌门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了?」
    向云溪回说:「也不知怎么着,就某天突然脸色怪怪的,原本以为是因为族内的杂事太多又加上许多事情压力太大,却没想到这身子竟然一天比一天差。」
    君玉阳又说:「族内不是有炼製很多丹药吗?难道都看不见效果吗?」
    向云溪想了一下便说:「说到丹药,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你之前不是有自己偷偷炼製了还命丹吗?你说是要给汉离的,不过后来却都没派上用场,我原本想说要擅自主张的去你房里拿,结果竟然发现那丹药不见了。」
    君玉阳回说:「这怎么可能?我都放在那檜木盒子里保存,一般来说根本不会有人找到它的,我只有跟你说而已,那是谁拿走了?」
    向云溪叹气说:「我想到的人也许跟你现在脑中所想之人一模一样,不过对方势大权大,谁也动不得,还是先去看掌门要紧。」
    向云溪拉着君玉阳的手又急急忙忙地赶往掌门房里,一进到掌门房内,就听到微微咳嗽声不断从里面传来,君玉阳拨开帘子往里面走去,就看到脸色惨白的掌门坐在床沿咳着咳着,还不时需要拍拍胸好顺顺气,君玉阳轻轻唤了声掌门,掌门缓缓抬头,依然是那张温和的笑脸和那和蔼的笑容,但如今却让君玉阳好想掉泪,自己从以前就是掌门的得意门生,不过自己就仗着这份疼爱为所欲为,甚至连族规都爱理不理,常常招人嫌连长老也不例外,不过都是掌门替自己解围和法外开恩的,就连自己为了爱人私自下山也是掌门为自己掩护的,这些点点滴滴君玉阳没齿难忘。
    原本想通的他想尽自己棉薄之力来协助掌门,却没想到这想法似乎太晚了,掌门招招手要君玉阳到他身边坐下,等君玉阳坐定后,掌门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珮,那是象徵掌门地位的玉珮,又给了君玉阳另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将玉珮拿给倾霓族,族长会知道如何处理。而后掌门便带着放心的表情靠在床柱旁断了气,君玉阳将玉珮跟字条放于桌上,转身回头将掌门渐渐冰冷的身躯拥在怀里,眼泪堆积在眼眶却掉不出来,无声的哭泣是对掌门的不捨,紧紧拥着的双手是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向云溪轻轻走进房里,似乎对这一切都早已知悉,轻叹了口气,将君玉阳跟掌门分开,替掌门盖上白布。
    隔日一早,流云一族用最简单却最隆重的方师祭祀掌门,因为掌门生前说过自己不喜华丽跟那些繁文縟节,寧愿简简单单的将一切处理好即可,君玉阳跟御麟跪在最前头,长老跪在后一位,剩下的人则按照辈分大小跪在该跪的地方,时辰一到,就让抬棺的人抬到后山去埋葬,君玉阳想起掌门临死前交代的事,正要回掌门房里去拿东西时,向云溪就向君玉阳递上那两样物品,君玉阳对向云溪微微点头后,便骑着马要赶往倾霓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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