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那可怜的儿子，居然受了三十多年的苦，我们完全不知道，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冯香玲捂着脸呜呜地痛哭起来，孙学文也是老泪纵横。
唐雪舞把纸巾送到孙学文和冯香玲面前，担忧地看着他们。
越是开朗的人，平时的悲伤越容易被压抑在心底，爆发出来的时候，也就越伤痛。
看孙学文和冯香玲，都是性格爽朗的人，他们平时不会把伤心挂在脸上，但是心底的伤痛，也就没法纾解，听到唐雪舞说孙学文的事情，那悲痛瞬间爆发开来。
“您好，您的菜已经上、齐、了……”
包厢的服务员走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话无意识地说完，无奈地站在门边。
这顿饭，看来是没法吃了。
唐雪舞无奈地看一眼桌子上的菜，挥手示意有点手足无措的服务员出去。
服务员离开包厢，顺手把包厢的门关了个严实。
唐雪舞坐在位置上，由着孙学文和冯香玲痛哭，让他们把伤心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更好接下去的谈话。
好一会儿，孙学文的情绪先缓解过来。
他拍拍冯香玲的肩膀，冯香玲哽咽着，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终于稍微恢复了平静。
这一次，是由孙学文说话。
“小唐，听你的意思，我儿子现在就跟在你身边是吧？”
“嗯，他们几个孩子都在我身边。”
“赶紧让我们见见他……”
冯香玲迫不及待地挣开孙学文的手，抓着唐雪舞。
她的力气很大，常年劳动的人，虽然年龄大了，手劲儿却不小。
唐雪舞的手都被抓痛了，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孙伯母，轻点儿……”
冯香玲赶紧缩回手，抱歉地笑笑。
“对不起，小唐。”
“孙伯母，没事。”
唐雪舞反握住冯香玲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孙伯母，你冷静点儿听我说。虽然广元他们几个孩子已经修成半实体，但是人鬼殊途，阴阳有别，我只能让你们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不然时间长了，对你们，对他们都不好。”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跟广元聊聊就好。三十年了，能知道广元的消息，能再跟他说上一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孙学文握住冯香玲的手，夫妻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看着唐雪舞。
唐雪舞看了看包厢，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孙学文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
“小唐，要不，去工地吧，我跟你孙伯母是独立的宿舍，到那里，说话也方便一些。”
唐雪舞看了一眼满桌的菜肴，大多数都是她爱吃的。
这是墨哥哥特意为她点的。
“孙伯伯，孙伯母，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中午都过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吧！”
冯香玲着急地想要说什么，被孙学文按住了。
“好，三十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小唐，你们两个肯定饿坏了，先吃一点吧！”
“对对，你们来到这儿，光顾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肯定饿坏了，快点吃吧！”
冯香玲也跟着附和，并且主动拿起筷子。
只不过，两个老人家都是夹了几口菜，随便地吃了，就拿着筷子，心不在焉地发呆了。
唐雪舞很努力地想要吃下去，但是看到孙学文和冯香玲的样子，那菜，就难以下咽了。
“吃不下就别吃了，等下我再带你来。”
墨苏站起身，把唐雪舞手中的筷子拿下来放到桌上，揽着她站起身。
孙学文和冯香玲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等着墨苏和唐雪舞先出门。
到了孙学文和冯香玲的宿舍，孙学文把门锁起来。
唐雪舞扫了一眼，小房间的整体就大致的印入了脑海里。
宿舍不大，是建筑工地常见的那种工棚宿舍，用木板隔开，根本没有隔音的效果。宿舍里摆了一张上下双层的床，上铺放着行李物品，下铺是老两口睡觉的铺位。
床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杯水壶牙具之类的东西。
唐雪舞有点为难，如果是正常的宿舍，她倒是可以把五手召出来，可是这间宿舍，隔音效果几乎等同于零，一会儿老两口见到五手之后，情绪激动之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可能，被别人听到，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小唐，怎么还不把广元叫出来？”
“孙伯伯，宿舍隔音效果不太好，在这里，真的成么？”
“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这个时间，大伙都吃过午饭去上工了，宿舍里几乎没人，不会被人听到的。”
“哦，那就好！”
唐雪舞不再耽搁，拿出蕴魂香囊，召唤出五手。
初见五手的形象，孙学文和冯香玲都捂住嘴，忍不住哭起来。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身躯，甚至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但是听到归听到，真正见到的时候，却是伤痛欲绝的。
“你们是，爸爸，妈妈？”
此刻主导五手的，已经是孙广元的灵魂。
他占据了原本属于徐天朗的头颅，用他的嘴巴表达想法。
这也是几个孩子的善意，怕手上的眼睛发出声音，会吓到孙学文和冯香玲。
熟悉的久违的声音传到耳中，孙学文和冯香玲老泪纵横，嚎啕大哭，一起看着五手，嘴唇哆嗦着，都说不出话来。
“爸爸，妈妈，你们别难过了。”
懂事的孙广元反倒安慰起伤痛的父母。
虽然他死的时候才九岁多，然后便是暗无天日的三十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出现在爸妈面前。
他的家庭一直是幸福的，父母疼爱，他又懂事，是人人艳羡的家庭。
就因为他死了，所以爸妈才那么痛苦。
每年爸妈给他烧纸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可是，爸妈看不到他，他痛苦，他彷徨，他沉沦。
直到遇到唐雪舞。
能够再次出现在爸妈面前，能够抱抱他们，安慰他们，孙广元觉得，圆满了。
哪怕之后，他再也见不到爸妈，也足够了。
“好好，我们不哭，不哭！”
冯香玲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她不能再哭了，她能看到儿子，只有这一次了，不该被眼泪阻挡。
老两口都尽力地笑着，走向五手，然后，拥抱住他。
唐雪舞拉了下墨苏，悄然退出了宿舍房间。
冯香玲捂着脸呜呜地痛哭起来，孙学文也是老泪纵横。
唐雪舞把纸巾送到孙学文和冯香玲面前，担忧地看着他们。
越是开朗的人，平时的悲伤越容易被压抑在心底，爆发出来的时候，也就越伤痛。
看孙学文和冯香玲，都是性格爽朗的人，他们平时不会把伤心挂在脸上，但是心底的伤痛，也就没法纾解，听到唐雪舞说孙学文的事情，那悲痛瞬间爆发开来。
“您好，您的菜已经上、齐、了……”
包厢的服务员走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话无意识地说完，无奈地站在门边。
这顿饭，看来是没法吃了。
唐雪舞无奈地看一眼桌子上的菜，挥手示意有点手足无措的服务员出去。
服务员离开包厢，顺手把包厢的门关了个严实。
唐雪舞坐在位置上，由着孙学文和冯香玲痛哭，让他们把伤心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更好接下去的谈话。
好一会儿，孙学文的情绪先缓解过来。
他拍拍冯香玲的肩膀，冯香玲哽咽着，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终于稍微恢复了平静。
这一次，是由孙学文说话。
“小唐，听你的意思，我儿子现在就跟在你身边是吧？”
“嗯，他们几个孩子都在我身边。”
“赶紧让我们见见他……”
冯香玲迫不及待地挣开孙学文的手，抓着唐雪舞。
她的力气很大，常年劳动的人，虽然年龄大了，手劲儿却不小。
唐雪舞的手都被抓痛了，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孙伯母，轻点儿……”
冯香玲赶紧缩回手，抱歉地笑笑。
“对不起，小唐。”
“孙伯母，没事。”
唐雪舞反握住冯香玲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孙伯母，你冷静点儿听我说。虽然广元他们几个孩子已经修成半实体，但是人鬼殊途，阴阳有别，我只能让你们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不然时间长了，对你们，对他们都不好。”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跟广元聊聊就好。三十年了，能知道广元的消息，能再跟他说上一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孙学文握住冯香玲的手，夫妻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看着唐雪舞。
唐雪舞看了看包厢，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孙学文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
“小唐，要不，去工地吧，我跟你孙伯母是独立的宿舍，到那里，说话也方便一些。”
唐雪舞看了一眼满桌的菜肴，大多数都是她爱吃的。
这是墨哥哥特意为她点的。
“孙伯伯，孙伯母，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中午都过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吧！”
冯香玲着急地想要说什么，被孙学文按住了。
“好，三十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小唐，你们两个肯定饿坏了，先吃一点吧！”
“对对，你们来到这儿，光顾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肯定饿坏了，快点吃吧！”
冯香玲也跟着附和，并且主动拿起筷子。
只不过，两个老人家都是夹了几口菜，随便地吃了，就拿着筷子，心不在焉地发呆了。
唐雪舞很努力地想要吃下去，但是看到孙学文和冯香玲的样子，那菜，就难以下咽了。
“吃不下就别吃了，等下我再带你来。”
墨苏站起身，把唐雪舞手中的筷子拿下来放到桌上，揽着她站起身。
孙学文和冯香玲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等着墨苏和唐雪舞先出门。
到了孙学文和冯香玲的宿舍，孙学文把门锁起来。
唐雪舞扫了一眼，小房间的整体就大致的印入了脑海里。
宿舍不大，是建筑工地常见的那种工棚宿舍，用木板隔开，根本没有隔音的效果。宿舍里摆了一张上下双层的床，上铺放着行李物品，下铺是老两口睡觉的铺位。
床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杯水壶牙具之类的东西。
唐雪舞有点为难，如果是正常的宿舍，她倒是可以把五手召出来，可是这间宿舍，隔音效果几乎等同于零，一会儿老两口见到五手之后，情绪激动之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可能，被别人听到，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小唐，怎么还不把广元叫出来？”
“孙伯伯，宿舍隔音效果不太好，在这里，真的成么？”
“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这个时间，大伙都吃过午饭去上工了，宿舍里几乎没人，不会被人听到的。”
“哦，那就好！”
唐雪舞不再耽搁，拿出蕴魂香囊，召唤出五手。
初见五手的形象，孙学文和冯香玲都捂住嘴，忍不住哭起来。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身躯，甚至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但是听到归听到，真正见到的时候，却是伤痛欲绝的。
“你们是，爸爸，妈妈？”
此刻主导五手的，已经是孙广元的灵魂。
他占据了原本属于徐天朗的头颅，用他的嘴巴表达想法。
这也是几个孩子的善意，怕手上的眼睛发出声音，会吓到孙学文和冯香玲。
熟悉的久违的声音传到耳中，孙学文和冯香玲老泪纵横，嚎啕大哭，一起看着五手，嘴唇哆嗦着，都说不出话来。
“爸爸，妈妈，你们别难过了。”
懂事的孙广元反倒安慰起伤痛的父母。
虽然他死的时候才九岁多，然后便是暗无天日的三十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出现在爸妈面前。
他的家庭一直是幸福的，父母疼爱，他又懂事，是人人艳羡的家庭。
就因为他死了，所以爸妈才那么痛苦。
每年爸妈给他烧纸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可是，爸妈看不到他，他痛苦，他彷徨，他沉沦。
直到遇到唐雪舞。
能够再次出现在爸妈面前，能够抱抱他们，安慰他们，孙广元觉得，圆满了。
哪怕之后，他再也见不到爸妈，也足够了。
“好好，我们不哭，不哭！”
冯香玲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她不能再哭了，她能看到儿子，只有这一次了，不该被眼泪阻挡。
老两口都尽力地笑着，走向五手，然后，拥抱住他。
唐雪舞拉了下墨苏，悄然退出了宿舍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