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一过来就伸手拔了咖啡机的插头,“都水漫金山了你没看见?还傻笑呢,你有点钱也不是这样造。”
    于祗这才想起时不时罢工的咖啡机。
    她说,“对,它忽然就漏水了。”
    江听白拿吸水纸巾擦着桌面,“还好意思说对,那你怎么不关?”
    “我正要关的呀,你不是来了吗?”
    “......”
    可他分明看见的是,你于祗在对着手机呵呵笑个不停,没有想关电的意思。
    江听白瞄了眼jsg她的手机屏幕。
    于祗赶紧捂在了怀里,“你不许侵犯我的隐私。”
    他眼尾一挑,“又在帮你的当事人查什么涉黄内容?还是一夜情?”
    于祗:“......”
    别管。她的当事人就是缀吊的。
    江听白也懒得管她这些故弄玄虚的小把戏。
    他勾了勾唇角,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晚上去云栖园。”
    于祗一听见这三个字就不舒服。
    云栖园是江家的产业,也是京中最顶级的私厨,每天只接待一桌顾客,菜单的价格贵得吓死人。
    但依旧不妨碍京城名流们以把饭局安排在这里为荣。因为单是有钱的话是约不到的,甚至连园门朝哪儿开都分不清。
    而每次于祗去这个地方,必定就是江家设了晚宴。
    前三年江听白不在,都是于祗一个人面对各路人马,随她怎么胡扯都行,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掰出个谎,哄得全家都挺高兴。
    例如:于祗会对陈雁西说,“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发视频的,聊到很晚都不愿睡。”
    ......其实根本没有。
    还会对江盛说,“我和听白商量好了,等他回京了,争取早点要个孩子。”
    ......当然也是胡编。
    这如今本尊都在这里了,就再也由不得她瞎讲。
    于祗惨叫一声,江听白看着她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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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纸婚
    ◎是指江总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江听白回国以后, 他们时常一整个周末都待在一起,做着各自的事情。
    他本来是不喜欢在客厅忙这些的,但于祗喜欢,她就爱这面大落地窗外的风景。总是把案卷摊满茶几, 电脑挤在一边, 处理一些要紧的工作。
    偶尔累了从材料里抬起头, 看着那几棵从上海明家移来的、从晚清便存活于世的紫玉兰, 紧绷的那根弦能稍松一松。
    一开始于祗还好奇, “你不去书房里忙吗?”
    江总的老板病可是随时随地要发作的呀, 手边没个三五部电话跟底下人发威还行?
    但江听白反问,“我不能晒太阳?”
    他总是半躺半靠在沙发边的那张长软榻上, 偶尔看会儿闲书,或者翻一翻报表,一抬眸就能看见于祗那张消俗去凡的小脸。
    有时于祗也看电影, 和他讨论上三两句。
    日子久了,也处出了几分淡然相守的意趣。
    但今天这个下午。
    于祗一直都在忧心忡忡的状态里度过,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连带着翻资料喝果汁的动静都有些大。
    江听白听出她的不安,放下手里的书道, “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
    于祗一听他起了头,正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没的他爸和他妈当着那么些宾客的面,回味过来于祗从前说的那些漂亮话都是在瞒哄他们,那她真就三四辈子的老脸都顾不成了。
    她先是叫了句老公。
    江听白一听语调就不自觉地放软了,“嗳。”
    他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拒绝这一声合法称呼。
    “我跟你说。”
    于祗见目前形势一片大好, 直接撑着双手从茶几上顺地毯爬到了软榻边, 像还没能学会走路的婴儿。
    她的下巴扣在长榻上, 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盯着江听白,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画了一个小圈。
    江听白喉头一紧,脑子里不由得就跳出“金屋妆成娇侍夜”这类不堪通读的艳曲来,他嗓子有些干的,“你要跟我说什么?”
    于祗还浑然未觉的,“你不在的时候,我撒了点小谎。”
    “喔?”江听白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把鬓发掠到耳后,“比如呢?”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于祗一五一十的,把她说过的那些胡话,都交代了个干净。
    江听白听完只想说一句:于二,你真的别太能编。
    可她说话的声调又轻又软,还带些娇气,再配上这副委委屈屈又不知所措的表情,越听到后来,江听白心里就越发燥起来。
    他松开了一颗扣子,“你跟我爸说,我们打算明年做试管婴儿?还是龙凤胎。”
    于祗极力争辩,“我那是为了暂时稳住他们,没准备真去做。”
    真做她还挺怕疼的呢。
    江听白好笑地看她,“为了让他们不唠叨你,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于祗还很有理地点了点头,“我们文科班的老师说过,就算你不会写也要把试卷给填满,至少可以得一些同情分。”
    “我只知道在我们数学系,乱写一气照样儿是零分。”
    于祗摇了摇他,“那你帮不帮嘛?”
    “你先帮我一下,”江听白很是大度地点头,“我们有来有回。”
    于祗:“?”
    等江听白把她从地毯上捞起来,抱到腰上坐着,于祗才反应过来是要帮他什么。
    那底下突兀又生硬地顶着她,于祗红着脸要翻身下去,却被江听白一把拽到了跟前。
    他的声音听起来哑极了,“这点小忙你能办到的吧?”
    “......”
    江听白在她微瞠的当口凑身过来吻她,伸手箍住她的后背不叫她乱动,带着满腔满肺不得纾解的难以自制。
    于祗能清晰地感受到江听白含咬住了她颈侧动脉处紧绷着的血管。
    她呼吸都在颤,“现在还、是白天。”
    江听白沿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吻上去,“有哪条法律规定白天不能履行义务吗?”
    “......”
    后来挣脱不得的于祗,使尽最后一分力气,勾到了角几上的遥控。
    客厅里的垂地窗帘应声合拢,却关不住这一室一地的暗昧。
    直到一切都结束。
    于祗长久地枕在江听白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江听白温热的气息与她融汇于一处,他讶异于自己耽溺得这样快,回国也不过是一个多月而已,他已完全做不到在她面前收放自如。
    于祗累得都快要睡过去。
    还是江听白平复了一阵心绪后,揉了揉她的头发,“该去洗澡了,不然来不及。”
    半天没反应。
    江听白大声了些,“于二,于二?”
    “嗯?”
    她的声音软的像一簇烟。
    江听白笑了下,“捂一下眼睛,我把窗帘打开。”
    于祗讨厌在睡觉的时候见光,刚醒的时候尤甚,要是江听白先醒,他都是不开灯也不拉窗帘的。他习惯了大清早摸着黑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江听白说完,自己也在心里笑自己,他如今变得事事为她担心起来,连这样的事也要交代。
    于祗图便利地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这窗帘虽然是意大利进口的布料,当时几个设计师画了图纸,照着样纯手工缝制出来的,但于祗一次也没有把它拉起来过。
    今儿还是第一遭。也许就是太久没有用过,那拉环有些生了锈,窗帘自动打开时发出吱吱的响声。
    于祗伸手捂上了耳朵,“它为什么会这么吵啊!”
    江听白:“方才关上的时候,它就挺大声儿的。”
    “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听见?”
    “因为你的叫声比它还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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