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的衣服能?被她穿得像百万高定礼服,全靠一身?气场撑着。
    她还得等明天白天抽空去银行,才能?去把今天收到?的美元、法郎都换成人民币。
    粗略计算一下,她应该有赚到?两百多美元,六百多法郎,还有部分小国的货币。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虽然她没?钱的时候也没?怎么慌过。她想着,也用不着那么省吃俭用。
    她二话不说去找房东婶子把隔壁也租了?下来,把游鹤鸣丢了?过去。
    还是得一个人单独住一间房,不然可真是不方?便。
    游鹤鸣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把零食放在盛骄的桌上,去楼下打水给她洗漱。
    只?是她要泡澡这个要求,条件有限,实在是做不到?。
    这个时候盛骄就会?想念她的大浴缸,浴缸里撒上新鲜花瓣,又把浴盐打满,她就敷着面膜闭眼?休息,惬意到?昏昏欲睡。
    直到?闹铃给她吵醒,她才会?起来,接着又是做护肤,护发,擦身?体乳精华,把一身?弄得干干净净才上床休息。
    毕竟维持美貌是需要付出时间和金钱的。
    至于现在呢,她先维持一下温饱。在维持温饱的基础上,在做出消费升级去享受生活。
    不过现在这里,想享受也难,没?什么可享受的东西。
    盛骄想,等她去洗澡,就大发游鹤鸣去收铺梦网的零件,然后等她洗完,头发擦干,刚好能?坐在房间里慢悠悠地组装。
    就在盛骄还在想游鹤鸣怎么还没?叫自己?去洗漱的时候,游鹤鸣从?外面端着搪瓷杯进来。
    ??
    盛骄闻着这面香,很是诧异:“你?哪里来的面啊?”
    游鹤鸣说:“刚刚去买的,肉店里还有一点瘦肉,切点葱花,放了?一个鸡蛋做清汤面。”
    他身?上的钱是盛骄给的,现在又拿来给盛骄买吃的,应该的。
    他没?想到?市场里还会?有新鲜的面条可以买,原本想着买些?面粉,这下倒是节省不少时间。
    盛骄看了?眼?桌上的面条,乐了?,这是她常吃的那种细面,也叫龙须面。
    正?好吃零食好像还没?吃饱,差点意思,她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面条软硬适中,她就喜欢这种,加了?肉和鸡蛋煮的汤,味道清淡却不失鲜美。
    她埋在搪瓷杯里把面条全部吃完,还端起杯喝了?两口汤才作罢,一脸满足地把杯筷推出去。
    游鹤鸣只?是坐在对面看她,看她吃完了?就把碗筷收下去洗掉,说道:“你?去找衣服吧,我去给你?接水。”
    等盛骄把衣服找出来,他也接好水了?,把水都端进洗澡的小房间里面,房东大婶看见他们,笑?着说道:“你?们两姐弟住得还好吧?”
    盛骄说:“好着啊,那不然怎么会?多住一个房间,就是住得自在,舒坦。”
    房东大婶笑?呵呵地离开,说着:“你?们随意一点就好,遇到?你?们这样的租客我也省心省力。”
    可不是嘛,相互之间租房间,就是怕遇见那些?不爱惜房间,不爱惜家具的人。
    游鹤鸣去厨房里,把煤球灭掉,下次还能?重复使用,然后把搪瓷杯和筷子洗干净,晾在一旁。
    他的那身?军装一回来就会?换下,换成自己?不需要太在乎的破旧衣裳。
    他甩了?甩手,就坐在院子前面的小台阶上。
    现在像是得了?空隙,能?放松一下。
    他手上还有盛骄给他的美元钞票,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钱,也不知道这钱价值多少。
    但?看盛骄眉眼?带笑?的模样,这钞票应该挺值钱的。
    盛骄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你?怎么没?去收配件啊?”
    游鹤鸣站起来说:“我等你?洗完了?上楼再去收。”
    她一个女人在这种陌生地方?洗澡,院子是敞开的,只?要有人路过就能?听见里面的水声。
    如果有人注意到?她,很危险。
    他以前听说过,隔壁村有户人家的女儿,就在洗澡的时候被二流子破门而入糟蹋了?,然后那女孩就嫁给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游鹤鸣不敢赌这样的小概率。
    盛骄朝他笑?了?一下:“还挺细心。”
    不枉她费心费力带着这小伙子千里来求医。
    她走上三楼,从?三楼探出身?来,她的头发还没?干,被她擦得凌乱带着散漫气息,落在肩头,就这样随意招手:“你?去吧,我回房间了?。”
    游鹤鸣从?底下抬头望过去,只?觉得落日?的余晖都有些?刺眼?起来,他嗯了?一声,也高抬着手冲盛骄挥了?挥。
    这一天晚上,游鹤鸣照样收回了?不少配件,盛骄只?做了?不到?一百个就累了?,剩下的四百多件都是游鹤鸣做的。
    盛骄一点羞耻感没?有,她夸赞道:“年轻人和我这种老?年人就是不一样,手脚真麻利。”
    游鹤鸣哦了?一声,把她手上那个歪歪扭扭的铺梦网接过去,继续安装。
    盛骄被自己?做作的语气弄乐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也不晓得明天那位李惠和姚秀越会?不会?来找我,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一□□育馆的人。”
    “他们这种经?常搞运动的,应该总是受伤,说不定就认识个什么不怎么出手的好医生。”
    游鹤鸣没?想到?对方?还一直放在心上,他又低声嗯了?一句,说道:“不着急。”
    盛骄接着说:“明天早上要是没?等到?李惠就去问体育馆的人,体育馆里没?谁给我们介绍的话,中午我们去银行换钱,然后下午就去首都医院。”
    之前没?去医院是在等钱到?手,免得去了?医院手里没?钱尴尬。
    其次也是想要这些?当官的从?政的人,给她介绍两个靠谱的医生,不然她这人生地不熟,打探这种治疗骨折医生的消息,也挺麻烦的。
    她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说出口的事情就要做到?。
    不管在哪里,坚守自己?的一份正?直总是没?错的。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了?那套内衬白纱荷叶裙,外披那件白色透明的网纱服,也就是蚊帐做出来的小外衣,配上一双小皮鞋。
    把头发编了?一个单边的麻花辫,麻花辫蓬松柔软,甩在后面。就这一身?走出来,又能?带领全首都的时尚流行。
    毕竟也是领先了?好几十年的审美。
    有了?昨天她那一身?装扮,今天这一身?出挑一些?,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一袭黑白半身?裙,比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都要低调。
    偏偏又穿出无法低调的姿态。
    而他们正?走到?体育馆门口的时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李惠和姚秀越就看见他们,一脸喜色地看向她:“妹子,我给你?找到?人了?。”
    第21章 第二套衣服
    李惠说完以后, 才发现盛骄今日穿得格外年轻又?时髦,比昨日的端庄大气又?多了些可人的风情。
    称得上一句摇曳生?姿。
    她呆在原地,想着这位盛骄同志到底是出自哪家的?
    怎么瞧这气度, 家里的厂子应该很是出名才是。
    难道是专门做外汇的吗?
    盛骄抬眼朝她笑?:“惠姐,你给我找到人了?还得让那?人同意不是。”
    这承诺, 要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了,不能就这样三两句话随便说一说, 含糊其?辞。
    这要是巴巴地赶过去?了,人家医生?没同意,那?多尴尬啊?
    李惠回过神来,说道:“妹子, 章院长答应得好好的。他是我的叔叔的干爹,昨天回去?我就直奔叔叔那?,然后找到退休的章院长, 章院长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给我们家好几位长辈都看过病, 尤其?擅长外科, 他老人家一听这小?同志是为了救人而?受伤的,连忙让我们把人带过去?让他看。”
    这话说得挺漂亮, 既表明了几人之间的身份,又?说了自己其?中的艰辛。
    盛骄便看向游鹤鸣, 微挑眉梢。
    游鹤鸣不懂她怎么有这么多的微小?表情,还会时刻切换, 就像现在, 面对李惠的时候, 又?是一副轻松喜悦,露出一丝感激的无懈可击。
    盛骄笑?容热切又?不过于谄媚:“那?可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章院长什么时候得空,让我们过去??”
    李惠这才放下心,说道:“今天下午就去?。”
    盛骄笑?起来,说道:“惠姐来得挺巧的,原本我想着,如?果今天早上等不到您,就拿着首都体育馆的介绍信去?问问老书记。结果惠姐过来了,倒是省了我一番折腾。”
    游鹤鸣已经对她随口胡说的能力见怪不怪了,脸色丝毫不变。
    盛骄嘴里的话,真的也要换个花样说出来。
    李惠暗自吃惊,瞧她这个说话,能直接拿到首都体育馆的介绍信,怕是想外面找不到人了,就去?求一下老书记。
    好在她昨天夜里求着叔叔带着过去?。
    其?实衣服是一回事,她也有一种直觉,和这位盛骄同志交好,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李惠笑?声爽朗,一语双关道:“那?这人情,到底是落在我这里了。”
    盛骄颔首:“可不是嘛,走,一起去?看看比赛吧。”
    李惠亲亲热热地跟着她一起进去?:“妹子,今天你又?是穿得这样好看一身衣裳,可是整个首都城的风景线啊。”
    盛骄笑?道:“怎么了?姐姐对这衣服也感兴趣吗?”
    李惠哈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妹子......”
    这样的衣服,又?是全北京独一份的好看,她看见了,自然不能让其?溜走。
    尤其?是之前谈判上一套衣服的时候,盛骄又?不要钱,那?么留出来多余的钱,让她有底气说今日这套。
    游鹤鸣规矩地走在盛骄另一半边,只觉得这女人的心眼子,真是和蜂巢一样多,谁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对话又?拐到这地方去?了。
    姚秀越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小?同志,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游鹤鸣说:“我叫游鹤鸣,叫游同志就行,游泳的游。”
    在间隙中,盛骄听见游鹤鸣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一阵无语,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吗?
    说得好干巴,要是她来说,一定说,这是取自《诗经·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不仅随口显现自己的文化水平,还让别人更容易记住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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