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杜辉那么一说,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会不会是秦政。
    或许是我心里时刻都想着秦政的原因,因此我一下就把那个去找汪斌的老头当成了秦政。
    我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杜辉,那老头什么样子,你给我简单描述一下。”
    “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体很硬朗,穿得也挺时髦,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戴着一顶圆顶帽,由于我们装的摄像头都有些高,从上往下看,看不到长相。只能看见头发白了,拄着一根拐杖。”杜辉解释道。
    这几天自从汪斌把院墙重修了之后,我们为了方便监控院子里面的情况,找机会把无线摄像头全都装得很高。因此要想从上往下看人的长相的确很难。
    我们当然也想过在房子里面装一些平行角度的摄像头,可汪斌本来就是干我们这行的,怕他会查出来打草惊蛇,所以就没敢那么干。
    听见杜辉那么一说,虽然我有点失望,但我还是有些激动地对杜辉说道:“兄弟,你那边现在有几个人?”
    “就两个,怎么了,需要立刻实施抓捕行动吗?”杜辉问道。
    “不用,你们做好准备,一会儿等那个老头出来后帮我跟着他,千万不能跟丢了。”我嘱咐道。
    “放心,丢不了。那老头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外面马路上,趁他现在还在院子里面,我马上给他车上装几个追踪器去。”杜辉道。
    “很好,那你快点去吧,有什么进展随时给我报告,我马上带人赶过来。”我道。
    “嗯,知道了!”杜辉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他那边一挂掉电话,我这边马上就给赵铭竹拨电话。
    我把杜辉刚刚给我说的事情给赵铭竹说了一下之后,赵铭竹也有些激动:“小林,你感觉到这人真是秦政吗?”
    “赵叔,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我很希望是秦政,但我觉得是秦政的可能性很小。秦政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亲自露面?”
    “嗯,有道理。你叫杜辉盯紧那个老头,我马上带几个人连夜过去看看。”赵铭竹道。
    “赵叔,我也去。”我急忙说道。
    “你就别去了,你的腿不是还没好利索吗,难道你还想亲手抓住秦政,我去不是一样,呵呵……”赵铭竹很清楚我很想找秦政报仇,而他的意思也很明显,秦政要是落在他手上,他也绝对不会让秦政有好日子过。
    “赵叔,我不是想亲手抓秦政,只是想去现场看看那个老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子,你就别傻了,我敢和你打赌,秦政现在的样子绝对和他年轻时有天壤之别,这种人怎么可能一直用他原来的样子,他这不是找死吗?”
    “喔,赵叔,那你小心点!”我道。
    “嗯!”赵铭竹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刚挂挂掉电话,就听见房门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我扭头一看,是个穿着警服的魁梧大汉。
    平头,国字脸,一脸正气,嘴上还挂着浅浅地微笑。
    一看见他我马上朝病房门口疾步走了过去,一拉开房门就有些激动地叫道:“嘿嘿,羽哥,是我有事找你,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走吧,外面聊几句。”刘羽朝外面摆了摆头。
    之前我给赵铭竹通话说许文的事情后,我给刘羽打过一个电话。当时他正在上班,不方面听电话,再说我要说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因此我便约他见过面。
    他直接叫我把我地址给他,说下班了过来找我。看他警服都还没换的样子,估计是下班后从警队直接就赶过来了。
    我们警察起是也和很多读书的学生差不多,一年四季穿职业制服,早就穿腻了。除了那些几十年了老警察,大部分人在下班后都会立刻换上便服才出门。学生可能是怕出去上网拍拖不方便,而我们穿着警服在外面晃悠,总觉得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浑身都不自在。因此不是在工作时间为了方便,我们能不穿警服一般都尽量躲避警服。
    和刘羽走到住院部后面的小公园的石凳上坐下,他掏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接了一支过来叼在嘴上。
    虽然我自己很少买烟,不过有人给,我也会偶尔抽一支。按照赵晓天对我的评价就是:你不是不抽烟,只是舍不得买,只抽别人的。
    刘羽给我点着火后,又给自己点着火,吐了一口烟才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妹那个未婚夫的事情?”
    “羽哥,你了解许文多少?”我问。
    “很少!”刘羽摇了摇头:“我妹是出国留学在国外和他认识的,也不知道那小子给他吃什么迷魂药了,死心塌地地要嫁给他。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都有些职业病,要是自己家人和什么人接触了,尤其是这种婚姻大事,我不可能不去调查许文。可这小子的底子很干净,查不出什么东西。
    再加上他言谈举止,穿着长相我爸妈都很欣赏,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毕竟我妹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我父母也早就催着她结婚了,因此一家人都不怎么反对。不过我觉得这小子有点靠不住,以我多年的阅人经验来看,越是身上找不到什么缺点的人,这人就越有问题。人无完人,我就不相信世上能有那么优秀到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人。”
    刘羽的一番话简直说到我心坎上了。从我第一次看见许文,我就知道他是个笑里藏刀的阴逼,这种人在刘羽他们面前肯定不会表现出来。可他从第一次和我握手就给我下马威就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听见刘羽那么一说,我赶紧笑着说道:“哈哈,羽哥,你看人看的还挺准啊!”
    “你小子有什么话就快点直说吧,别和我卖关子了。”刘羽笑道。
    紧接着,我就把我和许文几次见面的前后经过与对他的了解全都说了一遍。当我说到许文也和白金水郭大海这几人在一个心理学专家交流群里面的时候,刘羽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小林,你能确定那个交流群里的许文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这个许文吗?”刘羽问。
    “羽哥,说心里话,这我真的无法确定。不过我直觉告诉我,一定是他。这小子不仅和孟洁有关系,和张怡寒也有关系,这绝对不是偶然。”我分析道:
    “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和张怡寒是高中同学,而张怡寒高中毕业之后就进了警校,所以大学就分开。他能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孟洁,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宝山就这么几所大学,本地人能碰在一起倒也不难。加上许文和孟洁的颜值都是那种百里挑一的,会彼此青睐也很正常。但值得我们深思的是,许文这个人接触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动机?什么意思?”刘羽皱眉道。
    “羽哥,你还记不记得孟洁父亲是干嘛的?”
    “警察,刑警队大队长……”刘羽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你的意思是,许文是在有意接近有点后台和背景的人?”
    “嗯!”我点了点头:“他在高中认识张怡寒,在大学认识孟洁,这两点都是毋庸置疑的。孟洁不会在这事上面说谎,而张怡寒更加不会。所以这个我们完全可以不用去猜疑。而孟洁的父亲当时是白曲县刑警队大队长,张怡寒的父亲你也早就知道了,再加上你父亲……”
    后面的话我没接着说下去,因为我相信刘羽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
    “没说,你这么一说,许文这小子可能还真有点动机不纯。”
    “羽哥,不是有点,而是绝对!”我笑着纠正了一下刘羽的话:“他都已经和你妹妹订婚了,为什么一回来还要去找孟洁和张怡寒?当然,老同学见见面是可以的,但我看他那德行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同学见面那么简单。”
    “有道理,我回去好好问问我小妹,这小子如果真有问题,我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刘羽恶狠狠地道:“你放心,我要是查到什么线索会马上告诉你的。”
    “麻烦羽哥了!”
    “你小子,和我还这么客气。”刘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转身大步而去。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已将近晚上八点。张怡寒醒了。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她看都没对我看一眼。
    正当我准备好好哄哄她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居然是h省的薛副厅长打来的。
    在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和阿瞒直接联系,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我一接电话,就传出薛副厅长有些焦急的声音:“小林,方便听电话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您说!”我知道薛副厅长对于上次的事的事情对我心里也有些愧疚,因此一直不好意思直接联系我。不过他这么大的领导当然不可能和我道歉,能在态度上对我改变那么大,已经表明了他作为一个领导的姿态,这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现在那边明显有事,我要是还小家子气,那也太不应该了。
    “我们这边出大事了,昨晚出现了几起僵尸咬人的事情。”
    “什么,僵尸?”我心里一阵怦怦直跳。
    “嗯!三天前,城郊的一个村子一起死了四个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本来村里的人都还以为只是巧合。可今天傍晚,这四个人突然一起复活了。一复活后他们就在葬礼现场到处咬人,被他们咬过的人几个小时后不是死了,就是成了植物人。”薛副厅长的语气很沉重:
    “我现在正在省厅开会,准备设立一个专案组,听说你以前接过这种案子,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我打算把这个专案组交给你……”
    我没有正面回答薛副厅长的话,只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一共咬了多少人?”
    “十八个。死了十二个,昏迷六个,那十二个我们打算马上送去殡仪馆火化,就算那些农村人不愿意火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薛副厅长的口气很坚决。
    “副厅长,千万不能火化。”我立刻叫道:“那些人很可能还没死,你们赶紧把所有人送去医院,把人捆在病床上,叫医务人员随时准备打镇静剂。我马上去订机票,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丧心病狂的秦政开始狗急跳墙了。这是我心里此时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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