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想要欺骗别人的时候,首先是要欺骗自己。连你自己都是如此想的,那别人对你也就不会再怀疑了。
    没错,余芳菲说那句来找亲戚的话时,就提前自我麻醉,她就是来汴州找亲戚的,那个亲戚就是姓陈。
    袁何在余芳菲的眼里看不见一丝的欺骗,他有那么一刻相信了,相信余芳菲的话。
    许久,袁何开口:“既然如此,你找他帮忙不如找我!”
    不过袁何这一句话刚说完就听见背后发出的嗤笑身,谭勇是第一个不相信袁何的话,讽刺的说道:“你会这样好心?”
    余芳菲看着两个人,心想看来袁何在谭勇的心中信誉度不高啊!
    于是默不作声站在当场,等两个人把话说清楚,她再开口。
    袁何却当做没有听见,看着余芳菲说:“明天到茶楼来,我带你去。”
    谭勇还想再说,可是袁何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看见就乖乖闭嘴,不再开口。他虽然酗酒,可是却有自知之明,他的能力肯定是比不上袁何,所以如果袁何肯帮余芳菲找人,那自然是比自己更有找到的机会。
    余芳菲露出高兴的表情,笑着朝袁何说:“那就先谢过公子了。”
    袁何没应她,而是背着手朝门口离开,等到快出院门的时候,袁何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余芳菲说:“还不走?”
    余芳菲头转向他,见袁何是在对自己说,原来这个人是不想她和谭勇接触太多啊!看来谭勇知道的事情不少了。
    “哦,谭大哥那我就先走了,今天麻烦你了!”余芳菲跟谭勇告别,心想她准备的千杯不醉药看来今天是用不上了。
    余芳菲跟着袁何离开了谭勇的院子,车上两人相对而坐,袁何问余芳菲:“去哪儿?”
    余芳菲看了他一眼,说:“袁公子难道不知道我该去哪儿吗?”
    袁何看了她一眼就对车外的车夫说:“先去客栈。”
    袁何将余芳菲送去客栈,余芳菲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似乎不打算出门了。而实际上余芳菲却换了另一身衣服,偷偷从窗户跳了出去。
    谭耀宗回来汴州就失踪,陈家也好像从汴州整个消失了。那场大火发生时,有谁在汴州?大火过后又有谁到过现场。
    陈杰的尸体是谁带走的?
    这些疑问的突破口在哪里?谭勇还是袁何?他们还知道什么?
    余芳菲一边朝谭家赶,一边在头脑里思索。她换回了女装,只是穿的却是很普通的粗布麻衣,灰色和浅蓝的搭配,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可是有人却暗暗跟在她的身后。
    本就是偷偷从客栈出来,余芳菲自然多留了一个心眼。发觉到背后的尾巴,余芳菲就开始朝人多拥挤的地方去。
    转过了一个街口又一个街口,她的脑子里呈现出一幅汴州城区的地图,哪里的巷子有其他出口,哪里的巷子是死路,她早在到了汴州的第一天就把这些路线给暗自记在脑海里。
    此刻就算她只是一个人,那些跟在后面的尾巴也被余芳菲左绕右绕的带进了死巷,而余芳菲自己则是趁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京城,余芳菲里一片愁云惨淡,在余芳菲离开的第六天,余尧就发觉了不对劲,到了瑾园后,不管苍兰如何解释阻拦,一定要看到余芳菲。
    最后苍兰只能让假余芳菲出来见余尧,虽然余芳菲临走前已经交代过许多的注意事项,可是在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余尧面前,她不过是走一段路,开口说几句话,就被余尧给发觉出了不对劲。
    “胡闹!”余尧气的摔掉了手里的茶杯。苍兰和假余芳菲只能跪在地板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姑娘胡闹,你们这些下人难道就任由她胡闹吗?她去哪里了?你怎么敢让她一人独自离开?”
    余尧气的质问苍兰。苍兰是余尧给余芳菲的人,对余芳菲忠心耿耿,贴身保护,余尧对他非常信任。
    可是这一次苍兰的做法却让余尧非常震怒,如此危险的事情,自作主张,没有禀告只言片语。
    苍兰和假余芳菲默不作声的跪在地板上,只等着余尧的震怒过去。
    瑾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老妇人和大夫人那儿,不过还好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命令下人不许外传,只当余芳菲还在府里养病。
    老夫人和大夫人赶到瑾园的时候苍兰和假余芳菲还跪在地板上。
    “你抬起头来!”老夫人站到假余芳菲面前,沉声命令到。
    那个女子慢慢抬起头,看着老妇人喊了一声:“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仔细端详了那个女子的脸,看了一会儿说:“确实同瑾儿有几分相似。”
    略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子小心的回答:“民女小婉。”
    “小婉——”老夫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在品味一般,然后说:“不错,名字好听也好记。”
    说完,老夫人却突然脸一沉,历声说道:“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忘记这个名字,告诉所有人,也告诉你自己,你的名字叫余芳菲,你是我余府的孙女,你受了风寒,你从未离开过余府。明白吗?”
    突然变脸的老夫人非常严厉,身上多年累积的威严自身上散发,小婉低头,认真的回答:“一切听从老夫人安排。”
    老夫人点点头,然后对她摆摆手说:“好了,你先下去吧!”
    小婉退下后,房里就剩下苍兰一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老夫人看着苍兰许久都没有开口,最后在苍兰都感觉自己双腿已经发麻之际,老夫人才淡淡开口。
    “你知错吗?”
    苍兰朝地板磕了一个响头,回答:“奴婢知错!”
    “错在哪儿?知道吗?”老夫人继续问。
    苍兰答:“守护失职——”
    苍兰没说完,老夫人又说:“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自去祠堂外领罚!”苍兰回答。
    “领罚十鞭,先记着,等到你的主子回来,我要让她亲自监督。”老夫人就是老夫人,平时看她慈眉善目一副好人模样,根本就忘记,一个女人能把一个偌大的太傅府打理好,绝不可能是一个软弱的角色。
    的确,从她刚才处理苍兰和小婉的区别就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听到要余芳菲亲自监督,苍兰的心中便是一个叮咚,老夫人这样做的目的何其明显。余芳菲历来对待下人的态度就是少处罚的。
    鞭在余府就已经是重刑,可是老夫人却要余芳菲亲自监督,这其中的用意如何,恐怕没有人不明白了。
    只是可惜远在汴州的余芳菲并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她才初到汴州,正忙着找线索呢!
    只是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余芳菲生病,多日闭门谢客,其他人都好打发,可是如若却不同一般。
    杜若何其聪慧,两次派人到余府递帖子都被回绝,第三次杜若亲自上门,帖子递了进去,许久,有下人来回府,老太爷有请。
    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余府的杜若,身上已经换下了朝服,穿了一身天蓝色的暗纹镶边大袍,到了余尧面前,杜若依旧尊称他一声老师。
    余尧淡淡的点头,指了一个座位让他坐下。
    “许久未见,如今朝中情况如何,还能应付过来吗?”余尧淡淡的开口问到,语气虽然平淡,但杜若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看中的未来接班人,所以余尧对他从心里来讲依然是关心的。
    杜若如今虽然和三皇子一党走的颇为亲密,但实际上在朝中的事情依旧掌握的极有分寸,什么事情可以让步,什么事情不可以让步,在杜若饿心中自然有一把秤,而作为一手教育他的老师,余尧虽然不喜杜若的做法,但是他在原则大方向上始终有所保留,还是让余尧稍微放心。
    “多谢老师关心,朝中一切正常,学生愚钝,勉强还能应付过来。”杜若回答到,言辞间,对余尧还是尊敬的。
    余尧点头,他如今已赋闲在家,朝中之事不好再多过问,杜若一句带过,他也不会去追问具体如何?
    在其位谋其政,如今他既然已经脱离那个位置,自然就不能再过多涉及。
    “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余尧又问。
    杜若老实回答:“听闻瑾儿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且是在舍妹府上出的事,学生深感抱歉,几次上门,都未见同意原谅。今日的空,便想亲自上门道歉,只是不知道瑾儿如今的身体好些了吗?是否需要帮忙请宫中太医诊治?”
    杜若虽屡次在余芳菲面前碰壁,可是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很多时候,很多事仿佛就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了对她的好,习惯了对她的关心。
    所以当杜若仪德知余芳菲在杜翎儿府上落水的事情,他第一个就去找了杜翎儿,虽说这次的责任并不在杜翎儿身上,可是杜若对于任何涉及余芳菲的事情都格外在意。
    余芳菲落水是不小心,可是杜若却硬生生逼得杜翎儿自己也跳进了那个假山池里,而且不到一刻钟不让她从里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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