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说了说赵千俞诚心认错后照顾她。
    殿外传来阵阵打斗声,此时梁熠和赵千俞没进来,梁嬿不用猜便知晓两人在殿外打斗。本以为闹一阵作罢了,哪知声音越来越大,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担心赵千俞的伤因此复发,梁嬿急急出去制止。
    立在宫檐台阶上,梁嬿望着难舍难分的两人,急道:“陛下,他身子虚,莫要往胸脯和腰背打。”
    赵千俞动作一顿:?
    身子虚?
    太后跟着出来,劝道:“皇帝,便暂且放一放。”
    梁熠收手,但仍旧看赵千俞不顺眼。此人是十七时,他便不是很满意,换了个身份,也才勉强能接受,但赵千俞的所作所为,将这一丝丝的勉强接受消磨没了。
    后来,太后单独叫了赵千俞去亭间谈话。
    “哀家几乎每隔半月都会收到武宗帝和顾皇后的来信,也知晓这段时间你是如何待淼淼的。”太后理理衣摆,在亭间石凳上坐下,道:“睿王也莫要站着了,坐吧。”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有法子倒回去活,哀家只希望淼淼往后每一日能开心欢愉,能有个值得托付终生,疼淼淼的男子。”
    “臣向太后娘娘保证,此生不负长公主,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赵千俞发誓,立下保证,道:“倘若臣再做出一丝一毫混账事,便让臣天打雷劈!”
    太后冷声道:“记住你今日的话,莫让这话,也成了谎言。”
    赵千俞面色羞愧。
    目光越过赵千俞,太后望向开始发嫩芽的榆树,道:“淼淼以前很喜欢十七,哀家当时是默许了这门亲事,后面的变故,不用哀家再提,你是清楚的。”
    赵千俞顿时明白了什么,眸子一亮,道不尽喜悦和期待,“太后娘娘的意思……”
    太后打断,不多言,只道:“淼淼松口,哀家便同意了。”
    “臣明白了。”赵千俞归心似箭,想快些进殿看到梁嬿。
    然,梁嬿在殿中可忙着另一件事。
    榻上,梁嬿看着皇后大起来的肚子,想着往后她的侄女或者侄儿出世,便止不住高兴,问向皇后,“几个月了?”
    皇后摸摸肚子,满眼慈爱,“快五个月了。”
    她身姿娇小,因有孕,身子丰腴了些,但仍旧瘦瘦的。
    梁嬿感慨,“这么快,还有五个月就临盆了。”
    细细算下来,她竟错过了这么多月。
    第一次这般近看有孕之人,梁嬿好奇那平坦的肚子是如此一天天大起来的,又好奇碰一碰会不会被里面的小孩儿踢。
    “本宫能摸摸吗?”梁嬿问道。
    “当然可以。”
    梁嬿小心翼翼又有些激动地伸出手去,掌心落在皇后隆起的肚子上。
    皇后低头,对肚子的孩子说道:“快看,姑姑来看你了。”
    肚子里的胎儿好似能听见一样,梁嬿没多久便感觉掌心被踢了一下。
    毫无准备的她竟还被吓了一跳,哎呦一声,手掌缩了缩,差点收了回去。
    不知怎的,梁嬿突然有些羡慕。
    入夜,梁嬿终是回到了阔别数月的长公主府。
    沐浴出来,梁嬿坐在榻上,赵千俞立在她旁边,拿了干净帕子擦着她被热水弄湿的发梢。
    回府的路上,梁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今寝屋中没了侍女,她便问了出来,“赵千俞,你喜欢孩子吗?”
    赵千俞擦拭头发的手一顿,心里有一丝窃喜,莫不是梁嬿想通了?
    “喜欢,男孩女孩都喜欢,只要是淼淼所出,我都喜欢。”
    梁嬿眉心轻蹙,侧过身去。觉得赵千俞手上的帕子碍眼,给他一把拿过放到一边,“你说倘若不……”
    梁嬿害羞,顿了顿,垂下头去,声音下了些,接着道:“倘若不那个,我们是不是也有孩子了?”
    敦伦时,梁嬿不让他留。
    赵千俞仿佛看到了希望,刚有了一丝喜色,梁嬿又“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时接连摇头。
    梁嬿纠结,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不能挺着大肚子出嫁。”
    皇后有孕,她也想快一些。
    赵千俞沮丧,但沮丧归沮丧,他的想法和梁嬿一样。
    低低吻上梁嬿发顶,赵千俞把梁嬿拥到怀里,“再等等,等新婚之夜?”
    梁嬿顺势回抱赵千俞,环住他精瘦的腰肢,害羞地把头埋进他胸膛,声音小了些,“不准再提这难为情的问题。”
    “好。”
    赵千俞笑笑,抚摸梁嬿发顶。
    他也没试过留下,不知是否别有一番滋味。
    有一丝期待。
    期待新婚那夜。
    作者有话说:
    昨天出门办事,咕了一章,抱歉抱歉。周六周日依旧万字更新,下章大婚,么么~
    第92章
    这日,晨间喜鹊啼叫枝头,梁嬿还在睡梦中便被赵千俞吵醒了。
    迷迷糊糊中,梁嬿眼睛睁开一条缝,床幔透出微弱的光来。估摸着时候尚早,梁嬿拨开赵千俞凑过来的头,身子往下缩了缩,面颊恰好贴到赵千俞胸膛,她索性便不动了,靠在赵千俞胸脯继续睡觉。
    赵千俞揽着梁嬿,放低声音道:“再眯一会儿便起来了,今日带长公主去一个地方。”
    闭着眼睛的梁嬿凭借记忆,抬起一只手来,掌心正好捂住赵千俞嘴巴,不让他再说话。
    昨夜若非是他一直缠着她,不让她睡觉,她也不会如此困乏,怎也睡不够。
    怀里的人呼吸绵长,赵千俞看着那从被子中伸出来,捂住她唇的手,目光缱绻。
    白皙的手臂上泛着零星的红手印,她这一伸手,盖在肩头的被子跟着滑落下来。雪肩之上亦是星星点点的吻|痕。
    赵千俞剑眉轻拧,开始懊恼。
    昨晚,他太急了。
    细细回想,其实他失了分寸也不能全怪他,梁嬿也有错。
    昨天晚上,梁嬿从净室沐浴出来,她素来不喜欢穿肚兜,单单穿了件单薄的中衣,那中衣又是丝绸面料,垂落时丝滑,恰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他在一边逗长乐,梁嬿穿这一身过来,于他旁边坐下。她弯腰俯身,伸手逗他膝间的长乐,绸黑顺滑乌发因她弯腰的动作纷纷垂落,中衣领子敞开了些,雪脯丰盈,隐约可见。
    而后,长乐从他膝间跳下,长长的尾巴扫着梁嬿足边,欲求梁嬿抱它。似乎是瞧见梁嬿许久不理睬它,长乐兴致厌厌去了屋中远远的地方。
    长乐走开,梁嬿坐上了赵千俞膝间。纤纤玉手搭在赵千俞肩膀上,她面颊因沐浴被热气氤氲得如樱桃般水润。
    熟透了的樱桃,在邀他品鉴。
    坐在他腿上,梁嬿凑得近,几乎是贴在他身上,潋滟的眸光凝在他清隽的脸上,不高兴道:“你是不是骗本宫的,你不喜欢孩子,否则今日在母后和陛下面前提亲怎一点也不着急,婚期一直没定下来。”
    赵千俞抚上梁嬿背脊,揽着她,道:“商议了一阵,少帝犯了头疼,龙体不适,让我改日再来。”
    梁嬿眉眼低垂,水润的面颊上的不高兴越发浓了。
    掌心拍了拍赵千俞胸脯,抱怨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倘若不是你生了是非,陛下又怎迟迟不松口。”
    梁嬿越想越生气,“母后都同意了,陛下却拖着肯。不管不管,你明日再去宫中,管你用什么法子,定要让陛下对你消了偏见。”
    “与本宫年纪相仿的姑娘嫁人的嫁人,许了人家的也有不少,还有已经当了母亲了。皇后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
    赵千俞打断,亲了亲梁嬿唇角,笑意缱绻,道:“淼淼眼馋了?”
    梁嬿面颊微微泛红,娇艳的唇瓣带过去,蹭蹭他唇,轻哼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能不眼馋吗?照理说她及笄那年便应着手挑选驸马了,生生拖了三年。
    倘若早已成婚,如今她定是和皇后一样有了身孕,说不准可可爱爱的小宝宝都有了。
    “都怪你。”
    梁嬿唇角微微起,埋怨赵千俞这厮不讲真话。
    手掌捧着他俊朗的面颊揉来揉去,像极了揉面团。
    中衣松散,领口敞得更开了。
    赵千俞余光一瞥,什么都看见了。
    喉结上下滑动,赵千俞手指顺着梁嬿背脊上下滑动,嗓音低哑,轻道:“我也馋了。”
    梁嬿停了动作,手指落在赵千俞唇上。唇上的手指带了些力道,将他头往后推了推,稍稍分开两人的距离,“那你明日就去说服陛下,本宫不管如何,你尽快让陛下看你顺眼,尽快把婚期定下。”
    赵千俞握住唇上的手指,摇头道:“非也,只要是想娶长公主的男子,少帝都看不顺眼。聘礼和生辰贴已送到,少帝每日都能看到我的生辰贴,便等他慢慢接受了这一事实,我再去说说。”
    梁嬿一听是这个道理,一下子让梁熠接受她要嫁去南朝,梁熠定是不能接受。
    “好吧,你等三日后再入宫去一趟。”
    赵千俞点头,搭在梁嬿后腰上的手掌往前一推,把她推到他怀中,唇凑到她香甜的唇边,“现在,轮到我了。”
    后来,梁嬿便被这饿狼,拆之入腹,到子时方才停歇……
    春|光明媚,马车出了长公主府,一路出了京城,往南边去。
    梁嬿纳闷,看向旁边端端坐着的赵千俞,问道:“去城郊踏青赏花?”
    赵千俞摆手,道:“等到了,长公主便知晓了。”
    卖了个关子,赵千俞道:“是个有意义的地儿,有件事想当面跟长公主说。”
    梁嬿眉头一蹙,道:“神神秘秘。”
    等到了,她倒要看看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值得他大老远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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