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馨若横他一眼,“怕什么,咱们自己人说说罢了。得了,话不多说,有什么事就派人到王府知会一声,至于语凝,什么时候她风风光光回府来,我再来找她说话。”
    百里恪忙道,“那是自然。”
    “那我先回去了。”
    华裳行礼,“恭送舅母。”
    父女两人把夏馨若送出去,百里恪立刻就忍不住了,“我要去见语凝!”
    “父亲!”华裳赶紧拉住他,“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百里恪对爱女吼上了,“我对不起她,我要去请她原谅!”
    华裳忍俊不禁,父亲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一贯不会说甜言蜜语,如今能说出道歉的话来,是真心着急了。“父亲莫急,要给母亲道歉,还怕以后没机会吗?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木姨娘拿出毒药配方,先解了你的毒,否则母亲不可能回来。”
    “我知道,不过你有把握吗?”百里恪心里也没底,就只是配合女儿演了今天这出戏,至于其他,他也说不好。
    毕竟这内宅对付妇人的事,他一点不擅长。
    说到这个,华裳收敛了笑容,“现在还很难说。木姨娘的性子果然隐忍,难怪敢做出这等事,先看看情况如何,再做打算。”
    百里恪点头,“也好。”
    柴房里,秋氏拼命晃着门,“来人!来人哪,放我出去,我冤枉,放我出去,我要见老爷!”
    一会儿之后,有脚步声近了。
    秋氏大喜,“我在这里,快来人!把门打开,我要见老爷!”
    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夫人,你就别叫了,老爷是不会见你的,除非你把如何谋害郡主的事都说出来。”
    “你放屁!”秋氏破口大骂,“我没害郡主,说什么说?你懂什么,把门打开,我去见老爷!”
    管家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下去,“既然夫人还没想明白,那就继续想吧。”说完脚步声就走远了。
    “回来!回来!”秋氏大叫,“混帐东西,老不死的,给我回来!”
    木姨娘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目光静静落在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氏叫了一会没人应,恨恨骂着回来,一看木姨娘这平静样,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木锦绣,你这杀千刀的,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却连累我,你这贱人!”
    木姨娘缓缓抬眼看她,一脸无辜,“夫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别冤枉我。”
    “我冤枉你?”秋氏猛地扑到她跟前,揪起她的衣领,恶狠狠地骂,“你少装无辜,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呢?如果不是你指使韩妈妈带男人进来,将军府是平常男人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吗,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木姨娘一边哭一边摇头,被秋氏给吓的脸无人色,“夫人,你为什么非要说是我做的呢,我真的没有啊……”
    “呸!”秋氏一口喷在她脸上,“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装无辜,以为我不知道你吗?”
    木姨娘歪着头躲避,眼里闪过厌恶,但还是没反抗,“夫人,你别这样,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秋氏狠狠把她拽回来,“你少在我面前一副弱不禁风样,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你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还装?”
    屋顶上偷听的华裳眼眸一亮:原来秋氏还知道更多,把她们关一起,让她们内讧这法子真心用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木姨娘果然沉得住气啊,都这样了,还一点破绽都不露,看来想要她说实话,比想像中更困难。
    “夫人,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秋氏冷笑,“你院里原先养了一只画眉鸟,是不是?”
    木姨娘脸色微变,“什么画眉鸟?”
    秋氏也不管她,继续说道,“那只鸟儿叫起来特别好听,那天晌午,我有事过去找你,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你打开鸟笼,把画眉鸟拿了出来,我以为你这个心善的见不得它被关在笼子里,想要把它放飞呢。”
    华裳心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谁知秋氏忽然露出要吐的表情,“可是你居然生生把它的头给拧了下来,说它叽叽喳喳,吵了你睡觉,这种事你都干得出,你还装柔弱,骗谁呢?”
    华裳无声冷笑,原来木姨娘竟是如此心性,难怪在事情败露后,仍然沉得住气。
    木姨娘大概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秋氏看到,她干脆也就不装了,温柔一笑,“夫人真是好运气,居然正好碰见了,怎么,吓到你了?”
    秋氏被她这诡异的笑容弄的毛骨悚然,猛地松手后退,“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的弱女子哪能做得出那样的事,秋氏当时确实给吓坏了,不过后来发现木姨娘平时很安分,也很安静,就想着可能每个人都有一些嗜好,只要木姨娘不来抢她当家主母的位子,她也不想多问。
    可是没想到华裳会突然清醒,重查福柔郡主一事,她为了自保,不得不说出当年看到的事,倒是正好看到了木姨娘的另一面。
    木姨娘微微一笑,眼睛里有幽蓝的光,“我是木锦绣啊,是老爷的妾室,夫人不认得我了?”
    “你……果然是你害的郡主,是不是?你说,你为什么要害郡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秋氏吓的脸发青,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木姨娘挑了挑眉,“无凭无据的,夫人怎么说是我害了郡主?这些年郡主的庄铺都是夫人你在拿好处,我害郡主,能有什么好处呢?”
    秋氏惊恐看着她,“你、你早就知道……”
    “有什么难的呢?”木姨娘整理了一下衣领,“郡主那些庄铺一年有多少入息,她在府上的时候就跟老爷说过,我恰巧听到了,可到了你手上,每年的入息就只三成不到,不是进了你的口袋,难道还被你扔了不成?”
    秋氏恼羞成怒,“做生意有赔有赚,这有什么奇怪?”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贱人平时不声不响,却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好深的城府。
    “做生意有赔有赚倒也罢了,可那些庄子呢?这些年风调雨顺,收成能差到哪去?”
    秋氏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骂道,“关你屁事!我——”
    “你不用得意了,”木姨娘嘲讽地看着她,“大小姐现在是个明白人,她今天毫不犹豫地发落了你,就是知道了你那些道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就等着被老爷赶出将军府吧。”
    “你放屁!”秋氏慌了,越发大声地骂,“我根本没做过,你懂什么?你谋害郡主,你才该死,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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