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冷笑,“小姐既然这样子吩咐,会怕什么家法?告诉你吧,老夫人吓倒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请家法呢。”
    华裳淡淡道,“流云。”
    “是,属下多嘴。”流云吐舌,老夫人好歹是小姐的祖母,虽然在她眼里也该死,不过当众这样说,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鹦鹉吞了吞口水,脸上表情有点扭曲。
    之前见主子不那么懦弱了,很是高兴,可是现在,会不会太……彪悍了一点?
    “桂妈妈。”华裳突然开口。
    桂妈妈吓的一个哆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强势,“大、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今儿话少啊,我还真不习惯。”华裳笑眯眯地看着她。
    然这笑容却让桂妈妈浑身发冷,“这……奴婢不敢多嘴。”
    “孺子可教。”华裳满意地点头,早知道这法子好用,还不如直接拿来吓唬桂妈妈,省得每次都点她哑穴,麻烦。
    桂妈妈尴尬地笑笑,赶紧退到门外。
    不成了,得找个机会求夫人把她调回去,再在这紫竹院呆下去,她保不准就会断胳膊少腿,吓人。
    没多久秋氏让人传话给各院,老夫人病了,需要静养,无事不得喧哗。
    鹦鹉打探来的消息是,老夫人昏迷不醒,惊悸不安,侍候着的人都说,她丢了魂,怕是醒来也不好了。
    全府上下都知道华裳做了什么,全都吓的胆颤心惊,重新认识了他们的嫡长小姐。
    是个狠角。
    第二天一早,福柔郡主派人传话,要华裳前往一叙。
    “母亲找我?”华裳很意外,这些年都是她前往探视,母亲从不主动见她,说是见的多了,对她声誉有损。
    流云道,“许是夫人知道小姐现在有主见了,愿意回来了?”
    “未必,去见母亲再说。”
    华裳也不用跟任何人交代,直接与流云骑了马,快马加鞭,很快赶到清心寺。
    来到禅房,福柔郡主正诵经呢,见到华裳进来,反倒一愣,“怎么来的这样快!”
    华裳笑道,“母亲吩咐,不敢耽搁,我骑马来的。”
    福柔郡主嗔怪道,“虽是我叫你,可你也不能如此,女儿家怎能骑马,万一摔着怎么办?”
    “我不是有武功吗,不怕,”华裳挨着她坐下,“母亲叫我何事?”
    福柔郡主脸色变白,“我听说昨日在浔阳湖……”
    “原来母亲是担心这个,”华裳这才放心,还以为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母亲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要害我的人,没好下场。”
    她将杜妈妈的事说了,至于三妹,还没给她最后的教训,不急。
    福柔郡主又是欣慰,又有些担心,“你维护我,我自是高兴,可你得罪了老夫人,那……”
    “母亲何必担心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已,我有的是手段对付她。”华裳对老夫人从来都不屑一顾。
    辛嬷嬷很是高兴,“大小姐果然是不一样了!郡主,奴婢看你一点不用担心!”
    福柔郡主摇了摇头,满脸忧色。
    华裳忽地想起一事,“母亲,你还记得你的嫁妆单子放在哪里吗?”
    福柔郡主吃了一惊,“嫁妆单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嫁妆自然丰厚,可女儿一向是个懦弱无主见的,自从她离开,将军府就是秋氏掌管中馈,就算告诉女儿嫁妆单子在哪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当然是帮你把嫁妆夺回来了,”华裳冷笑,“那本来就是你的,凭什么要落在别人手上!”
    福柔郡主一时还没完全接受女儿改变的事实,苦笑道,“夺?怎么夺啊?”
    凭她,还是凭女儿?
    “夺回母亲的嫁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好好惩治惩治那帮女人呢,”华裳自得地一笑,“总之我自有办法,母亲,你只管把嫁妆单子给我,我看看都少了什么,早晚都给你夺回来,你回府继续做你的当家主母。”
    福柔郡主心中大痛,“华裳,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你可千万别乱来,虽然这些年你是装傻,可是秋姨娘掌管府上这么多年了,府里上上下下肯定早被她打点过,就你一个人,怎么跟他们斗?”
    华裳自信满满,“我当然有我的方法,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母亲,你只管告诉我就是。”
    福柔郡主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沉吟不语,虽然她也想夺回嫁妆,但绝对不想让女儿处于险地,本来她的打算是找哥哥帮忙的。
    倒是辛嬷嬷在旁边瞧着,觉得小姐果真是不一样了,劝道,“郡主,既然小姐这样说,你就由着她吧,奴婢瞧小姐现在行事很有分寸,横竖你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难道真的要让秋氏贪了你的嫁妆不成?”
    福柔郡主有些松动了,“我是担心华裳吃亏。”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豫王府吗?”
    “你说的也是,”福柔郡主毕竟是皇室出身,眼界高,心思也大气,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也罢,华裳,既然这样,那你就放开手去做,我会写信给哥哥,只要你有所求,他必定会为你出头。”
    这些年她在寺中,哥哥和嫂嫂一直记挂着她,时常来探望,也曾提及将军府之事,不过她为了保护女儿,并不要他们替她出头。
    现在女儿懂事了,也是该让她学着自己应对自己的事,自己总不能护她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是,谢谢母亲。”华裳也就是答应着,将军府的事她真没打算让任何人插手。
    豫亲王府向来与世无争,如非必要,还是不给他们惹麻烦的好。
    “辛嬷嬷,去把盒子拿来。”福柔郡主吩咐一声。
    “是,郡主。”
    辛嬷嬷转身进去,很快拿了个是四方方的盒子出来,交到福柔郡主手上。
    福柔郡主边打开边清冷一笑,“我早知道秋姨娘她们打我那些嫁妆的主意,所以一早儿就做了准备,别看秋姨娘掌管着库房的钥匙,其实她也就是霸占我那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罢了,真正让她眼红的,都在这里。”
    华裳坐过去一看,原来这盒子上有一个机关,打开第一层,里面放着一些普通的金银首饰,并不值多少钱,打开夹层后,放着的全是一些房契和地契,包括子庄子铺子,竟有十余处之多。
    “这些全都是我那些陪嫁的地契,价值难估,秋氏这些年一直派了人监视我,还买通寺里的尼姑,为的就是打探这些东西的下落,可惜她始终未能如愿。”福柔郡主早知道秋氏的心思,所以在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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