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鞠暖重重点头,“我也想感受下恋爱的酸臭味!”
    她太羡慕甜蜜谈恋爱的祝含烟了。
    直升机体验的地方在城郊。
    这地方是祁祸一爱玩的叔叔弄的,到的时候,孟叔国外出差去了没在,孟叔的妻子和女儿来接待。
    祁祸平时吊儿郎当的,在这些长辈面前该有的礼数倒是从没少过。
    到了先去茶室给孟姨打招呼。
    孟姨一早听说祁祸要来,就在这儿等着了,她女儿乖乖巧巧的,穿身白裙站她身边。
    他们圈子里但凡有女儿的,没一个不喜欢祁祸的。
    祁祸人长得好,又懂礼数,前途无量。
    要是能和祁家结为亲家,不知能得到多少人的羡慕。
    虽然祁祸带了个女孩来,孟姨也没多当回事,毕竟都是小孩子,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走到结婚那关,才算终点。
    孟姨的女儿就跟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孟姨招呼着祁祸他们,看到祁祸怀里的姑娘。
    饶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她也是一愣,祁祸和傅嘉谊他们喜欢来这儿开直升机玩,从来也没见带过女孩来,第一次带的,竟然是个仙女样的人物。
    孟姨笑着说:“长大了啊,都知道带女朋友来了,这是谁家的千金啊?”
    祝含烟知道,和祁祸的圈子接触,就免不了被提问关于什么阶级啊家世之类的。
    她没家世,也不想解释,就窝在祁祸怀里不回答,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对方。
    祁祸手圈着她纤细腰肢的手紧了紧,嘴角噙着坏笑低头看她,压根没把这问题当回事:
    “当然是我家的千金宝贝儿。”
    作者有话说:
    又开始忙啦,答应的双更欠一更,等忙完补上哦
    第三十章
    孟姨神色僵了一瞬。
    她既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自然是因为不认识祝含烟。
    南城的上流圈子说起来就这么大,大家为了维护人脉,会经常借各种由头结交, 谁是谁家女儿侄女的, 通通都认识。
    见祁祸如此维护祝含烟,孟姨从善如流,跟着笑呵呵应了句:“原来如此。”
    傅嘉谊和谢景福已经祁祸的腻歪劲儿见怪不怪了, 没多大反应。
    鞠暖满眼写着“磕到了!”
    傅嘉谊一来空地就手痒想开飞机,也没和孟姨多客气,直接问:“孟姨,飞机在哪儿?”
    孟姨这次没再多跟近, 让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机场。
    机场停了三架直升机,以前祁祸他们来玩,都是一人一辆,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之前他们都是自己各开一辆, 而今天, 最前方那辆直升机前,候了位飞行员。
    身为飞行员, 祁祸早被训练习惯了, 坐飞机里就跟躺卧室床上一样舒服,祝含烟可不一样,直升机也不比民航的飞机。
    直升机噪音更大、更颠簸,他经常看到有人欢天喜地来体验直升机,结果下来一通乱吐的。
    他得照顾祝含烟。
    这是祝含烟第一次坐飞机, 看什么都新鲜。
    上机时她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把掌心贴在了飞机门边, 眉眼间染起眷念的神色。
    要不是祝含烟在与他相处之间十分青涩, 祁祸甚至怀疑,她会不会是有个当飞行员的前男友。
    死去的白月光之类的。
    祝含烟触摸了一会儿飞机后,把手递给祁祸。
    祁祸拉着她手往里一收,人就进了怀里,他抱着祝含烟坐后座,上机后就把降噪通话耳机给她戴上。
    螺旋桨高速旋转起来,带起的气流声巨大。
    祁祸一直盯着祝含烟。
    可祝含烟一点儿不适应的感觉都没有,她趴在窗边,目光锁定着螺旋桨。
    直升机渐渐飞离地面,祝含烟垂下眼。
    地面上的人和物都变得越来越小。
    直升机体验场在郊外,远处山脉层峦叠嶂,隐在迷雾之中。
    祝含烟陷入回忆里,眼中的情绪从眷恋变成了伤感。
    直到肩上压来的重量,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转过头,祁祸的下巴颇有存在感的抵在她肩上,她一回头,差点儿亲上他的唇。
    前面还有个认真开飞机的飞行员呢。
    祝含烟下意识往后避开,谁料祁祸不满,按着她后脑勺就亲了一下,祝含烟闹了个大红脸。
    心里的难过情绪也因祁祸而消散了大半。
    “想什么呢?”祁祸问她。
    这姑娘,哪哪都是谜。
    祁祸知道她喜欢飞机,给她开飞机、带她体验坐直升飞机,这事祝含烟不想瞒他。
    但在直升机上,就算戴了防噪耳机,也依旧吵得厉害,这里并不是个合适的谈心地方。
    祝含烟用唇语对他说,等会儿告诉他。
    虽然喜欢飞机,但毕竟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并不平稳,没坐一会儿,祝含烟还是感觉胃里不太舒服。
    自从前天因为腿伤和祁祸在车里闹了次矛盾之后,祝含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不舒服都自己藏着自己消化,她拉了拉祁祸的手。
    还没等她说怎么回事儿,祁祸见她那脸色就知道了,他在耳机里通知飞行员准备平稳落地。
    直升机在另一个地方落下。
    这一块场地都是孟家的,不只有直升机体验,还有很多别的项目,例如高尔夫之类的。
    直升机落下的地方便是高尔夫场地,因为祁祸他们要来,孟家今天没接别的客人,整个高尔夫球场,一个人都没有,空旷得很。
    祁祸带着祝含烟找了个落地伞下的休息椅,让服务员端了两杯果汁来。
    祝含烟半躺着,喝了点儿酸甜的果汁把胃里那阵不舒服缓和过去,才对祁祸说起刚刚在飞机上想的事。
    “我刚在想,外婆出事的时候,要是有直升机就好了。”
    祁祸听到“外婆出事”的时候,眉心一跳。
    等她一句话说完,他已经猜到了会是怎样的故事。
    “祝含烟,”他叫她名字,轻声说:“不想说就不说了。”
    嗓音温柔得像哄她。
    祝含烟朝祁祸摇了摇头。
    她眼眶起了点儿热度。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把藏在心里,以为带进坟墓里的事告诉别人。
    躺椅不算大,她和祁祸两个人分开躺在两张躺椅上。
    祁祸跟她心有灵犀似的,她眼眶蓄着水光看他,他就朝她张开双手。
    祝含烟从自己的躺椅上起来,窝到他身边去。
    祁祸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一下下在她背心轻拍着,跟哄小孩似的。
    祝含烟把外婆的事对他娓娓道来:
    “我家乡在一个小地方,四面环山,外婆就住后山上,我小时候跟着外婆生活,有天外婆去务农,结果遇到了泥石流。”
    祁祸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那么可怕的一件事,祝含烟清醒时回忆过无数次,睡眠时也做过无数次噩梦,可对他倾诉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原来她可以如此平静地把整件事叙述出来。
    “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有奇迹就好了,像书里那样,飞一架飞机过来,外婆就可以得救了。”
    她幻想着奇迹,幻想着外婆被飞机救起来的画面,唇角微微勾起,从祁祸怀里抬起头,却在对上祁祸目光的那一刻顿住。
    祁祸眼里写满了心疼。
    要在噩梦般的回忆里重复多少次,才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曾经?
    祝含烟唇角僵了一秒,而后笑得更深,“我现在没事了,”她强调般说:“真的,已经过去了。”
    只是飞机成为了她的执念而已。
    “我就是那个时候,对飞机有不一样的感觉的,总是想多了解一点。”
    其实她也想学飞行相关的专业,但这些专业相对免费师范生而言,太费钱,所以放弃。
    谁知道会爱上当飞行员的他。
    话闸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后来祝含烟和祁祸聊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当然,都是和外婆有关的,毕竟她前十九年的生活里,也只有与外婆一同生活的日子,能让她毫无负担地与他分享。
    通通都是小事,祁祸却听得无比认真。
    两人不知在高尔夫球场坐了多久,还是谢景福的来电,提醒他们该回学校了。
    心事有人分担,祝含烟感觉心情都轻松了许多,从观光车下来,鞠暖他们已经在茶室等着了。
    祝含烟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鞠暖泛红的双眼那刻,消散了许多。
    祁祸注意到祝含烟心情不好,跟着她视线看去,才看到鞠暖好像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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