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含烟耳根烧得厉害。
    祁祸衣服都是一季一换,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弄什么衣帽间,就在卧室里弄了个大衣柜,他平时也都是这习惯,洗完澡围着个浴巾再来卧室拿衣服。
    今天和她随意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也没想别的,谁知道才朝她走了几步,就见她羞红了脸,明显又想歪了。
    祁祸真是觉得这姑娘可爱得紧。
    “祝含烟,”他嗓音带着止不住的笑:“你怎么老想那事?”
    说完,也没敢多看她,就转身打开衣柜去拿衣服。
    背对着她穿上。
    祝含烟知道自己误会了,脸色绯红。
    那能怪她误会吗?
    谁让他衣服都不知道好好穿,谁会不穿衣服就往卧室里进啊。
    祝含烟脸红,眼睛却没撇开。
    他身上肌肉线条好看,穿脱衣服都特性感。
    他换衣服动作还挺慢。
    “好看吗?”祁祸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问。
    只嗓音和前面那句完全不一样了,带了些哑。
    祝含烟听他问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倏然偏开头。
    她觉得自己被他带歪了,故意说:“不好看。”
    结果被祁祸按在床上亲了半天才放过。
    第二天早上祝含烟有课,祁祸虽然决定要接祁氏的班,但既然已经在飞院学习了三年,毕业前的时间,他就作为飞院的学生,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两个人起得很早,祁祸先把祝含烟送到师大食堂,让她一边吃早饭一边等鞠暖。
    自己则回飞院去参加晨练。
    离上课时间还早,祝含烟又知道鞠暖是个爱睡懒觉的。
    就点了碗粥,一边看书,一边慢条斯理地吃。
    谁知道给鞠暖发了信息后没多久,鞠暖就到食堂找她来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祝含烟问她。
    鞠暖平时可是要被叫好几次才能醒的。
    “别提了,我昨晚恨不得不在寝室住,”鞠暖看了眼食堂窗口:“你等等,我去买个土豆饼。”
    买回来鞠暖恶狠狠地咬了口土豆饼,嚼得嘎嘣脆,跟咬虞蔓骨头似的。
    “幸好你昨晚没回来,现在寝室氛围真是糟糕得可以,让人受不了。诶,你说,咱们俩能不能申请换宿舍啊?”
    鞠暖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家里父母关系又好,寝室就那么大,虞蔓和祝含烟闹矛盾之后,她见虞蔓不顺眼得很,一想到和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就觉得窒息。
    “不知道。”祝含烟说:“但我也不想换。”
    做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给虞蔓腾地方。
    鞠暖一听反应过来,“害,我也就那么一说。”
    师大宿舍本来就紧,虞蔓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和班里其他人相处得也不好,谁想和她一个寝室。
    祝含烟看眼鞠暖,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她和虞蔓的矛盾是一回事,和鞠暖无关,她之后还不知道会和虞蔓闹多少次,她倒是适应在各种糟糕的冷战氛围里生活,可鞠暖明显不适应。
    祝含烟想对鞠暖说,要不你单独找辅导员换寝室吧。
    正有这打算,还没说出口,鞠暖仿佛就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转移话题:
    “你身上这裙子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祝含烟看了会儿鞠暖,笑了,挑着说了下昨天的情况。
    “真羡慕你,”鞠暖捧着脸,“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多难得多美好。”
    她之前还提醒过祝含烟,知道祁祸这人很难让人不动心,但想让祝含烟别太动心。
    现在看祝含烟满面春光,一副被宠爱的样子,再想到祁祸对祝含烟的好,她莫名有种,祝含烟和祁祸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的感觉。
    这种想法放祁祸身上,她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要是以前,祝含烟肯定听不出鞠暖的言外之意,到底是接纳过亲密关系,祝含烟问:“所以你喜欢谁?”
    鞠暖一愣,立刻捂住嘴。
    她刚是说了什么吗?
    祝含烟本来就含了点儿诈她的心思,谁知道一诈一个准,没忍住笑出来。
    鞠暖土豆饼也不想吃了,趴在桌上:“我好像喜欢上傅嘉谊了。”
    又撑着脸坐直:“你说我要不要对他表白啊?”
    祝含烟倒是对鞠暖的喜欢对象没多大意外,至于情感建议,她实在爱莫能助:“我不知道。”
    鞠暖叹口气:“我再想想。”
    这边祝含烟在和鞠暖聊少女心事,那边祁祸却被一对情侣找上了。
    他刚到操场,就被一直等待着的谭岳拦住。
    谭岳还没说话,虞蔓又匆匆赶来。
    明明被堵的人是他,他却一脸闲适,两条胳膊朝后,大喇喇搭在栏杆上,嘴里懒懒咬着支没燃的烟,明知故问:
    “什么事?”
    谭岳人都懵了,昨晚半夜他爸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把他痛骂了一顿,让他找祁祸好好道歉。
    后来虞蔓也给他打电话,两人一对线才知道两家公司同时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
    谭岳没想到虞蔓这么拎不清,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惹祝含烟,她倒好,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现在就和她分手,行吗?”
    谭岳只要一想到昨晚他爸说的那些话,就害怕,如果家里公司出事,他还怎么去澳洲学飞?他的未来怎么办?!
    虞蔓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谭岳,过了一秒立刻扑上去打骂他:“谭岳你个混蛋!”
    “我混蛋?!”谭岳对虞蔓忍无可忍:“谁让你去惹祝含烟的?”
    要不是她,谭家的公司怎么会出现危机?
    两人就在操场开始争吵起来。
    傅嘉谊和谢景福在一旁还莫名其妙着呢,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什么事,两人没一点儿劝架的意思,趴在栏杆上看猴戏似的,看着他们吵。
    他们声音越来越大。
    祁祸有点儿烦,抬手揉了下耳朵。
    谭岳当着祁祸面来这么一出就是给他看的,表示他和虞蔓没关系了。
    一注意到祁祸的动静,立刻就不和虞蔓吵了,“祁祸,我和她分手,能不能放过我家?”
    祁祸坏笑起来,像个不羁的纨绔子弟,“不能,虽然你是顺带着的,但我就喜欢连坐。”
    估计连谭岳自己都忘了。
    开学第一天,他对祝含烟说了什么话。
    不是喜欢打赌么。
    他也想玩个赌,看看谭家之后会是谁接班。
    虞蔓心里面恨祝含烟恨得要命,可是她没办法,也只得给祁祸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打扰她了。”
    她表面上哭得梨花带雨。
    祁祸终于垂眼看她。
    他也就对着祝含烟温柔耐心,对别人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祁祸听了她的话,扬起唇。
    瞧瞧这词用的,“她”?
    他笑得玩世不恭,眼眸中却不带一丝笑意,矜贵公子哥的脾性,在这一刻才彻底显露出来:
    “她是谁?你该对谁道歉,自己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双更!
    第二十九章
    是我家的千金宝贝儿
    祁祸声线极冷。
    这话一出, 连看戏的傅嘉谊和谢景福都敛了笑意。
    虞蔓顿时僵在原地,眼泪都忘了掉。
    祁祸懒得再理他们,胳膊略微使了点儿力, 脊背离开栏杆, 准备和傅嘉谊他们朝班里去。
    却听到虞蔓带着哭腔问:“祁祸,你至于么?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虞蔓家情况复杂, 她大伯一直对总裁的位置虎视眈眈,现在虞蔓爸爸得罪了祁氏这个大客户,正是他上位的好时机。
    是,她没有听谭岳的话, 可不过就是和祝含烟在寝室里的一点小矛盾,祁祸至于动她家么?!
    傅嘉谊和谢景福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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