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嫣看着白露转过身的背影就幽幽叹了口气,既然眼下没有九价疫苗可以打,那么她就得把简易版的“妇炎洁”给搞出来,毕竟明晚她就得去睡紫禁城中唯一的“种马牛郎”了,女孩子得需要学会自己心疼自己。
    ……
    七月初七,乞巧节。
    临近黄昏时,当各宫嫔妃知道皇上今日点了景贵妃侍寝时,反应都挺大的,毕竟这位进宫后都快两年没被皇上给碰过了,怎么偏偏今个儿这般有寓意的日子皇上突然去找了这位呢?
    正站在翊坤宫正殿的玻璃全身镜前扭着身子看自己新宫装的宜嫔郭络罗氏,再从宫人口中知道皇上此时已经到达她们北面的储秀宫了,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太高兴了。
    毕竟她是七嫔中长得最好的一个,还是眼下宫中公认的最受宠娘娘,没想到皇上竟然在乞巧节这天没有选择来陪她?
    但再想到那位的位份、家世、相貌确实都胜过自己一大截儿后,宜嫔就觉得自个儿心中更憋闷了。
    ……
    当夜幕降临,星空点点时,储秀宫中则是静悄悄一片。
    宫人们都知道今日是自家娘娘的好日子,到这个时间点,除了看门的人还在守夜外,其余的宫人们都早早睡下了,连平日里照顾小世子和四阿哥的奶嬷嬷们今日都提前半个时辰将小主子给哄睡了,怕的就是两个小娃娃因为不懂事突然半夜哭闹坏了皇上的兴致。
    梁九功静静守在内室外,听着里面传出来激烈的动静不禁暗暗咂舌,心想着贵妃娘娘今晚还是第一次呢,皇上这般龙精虎猛怕是娘娘明天要下来床了呀。
    然而这场情|事要远远地超出他的想象,直至月上中天时,已经困的站不住只好搬了把椅子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梁九功竟然还是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隐隐约约的暧昧声音,就有些惊讶了,怎么这眼看着都快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办完事儿啊?
    偏偏此时站在一侧由敬事房派来的小太监也是苦着一张脸弯腰走到梁九功跟前,轻声说道:“梁总管,今日侍寝的时辰早就超了呀!您看看是不是?”
    梁九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淡淡地张口打断他的话:“你不想要命了,杂家还想好好活着呢,要喊你自己喊去。”
    说完这句话后,梁九功就不打算搭理这个蠢小子了,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就准备靠着椅背打盹浅眠去,毕竟都到这时候了里面的俩主子都还没消停呢,想来今晚皇上大概率是不会喊他了。
    被梁九功直接硬生生怼回来的小太监看着这乾清宫的大总管都在此事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也索性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坐到地毯上也开始靠墙假寐了。
    毕竟皇上现如今可不是多年前那个被权臣鳌拜压制的连圣旨都出不去乾清宫的傀儡小皇帝了,眼看着今晚皇上好不容易有这种好兴致了,他要是扫兴地上前打断房|事岂不是明日就得被欲求不满的皇上给直接砍头了吗?
    一夜旖旎春情过去了。
    次日,卯时初,天空刚刚破晓,梁九功和白露捧着龙袍和洗漱之物脚步轻轻地走到距离内室床铺约莫有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白露也知道昨晚的房|事很激烈,想到主子刚刚破瓜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梁九功弯下腰悄悄声上前两步说道:“皇上,卯时初了,奴才来伺候您洗漱了。”
    说话这句话后,他就和白露一左一右地站着不敢再吭声了。
    没一会儿床内就想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跟着淡蓝色的床幔也被人伸手给拨开了。
    低着头的梁九功寻思着这应该是景贵妃先从床上下来了,毕竟侍寝的后妃都还得伺候皇上穿衣的,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裤腿耷拉在了床边。
    万岁爷?
    梁九功还在纳闷怎么是皇上先出来了呢,头还未抬起来呢,余光就看到眼前这人刚刚双脚接触地面就身子一歪、猛地往前扑。
    “皇上!”梁九功忙吓得条件反射冲上前伸手扶着了康熙。
    然而他只是才轻轻碰到了皇上的胳膊,就听到皇上嘴中猛地发出来了“嘶”的一声。
    梁九功尚且还搞不清楚皇上究竟是怎么了呢,被说话声音吵醒了的晴嫣也忙掀开了床幔,一睁眼就看到了正被梁九功搀扶着的康熙。
    白露听到梁总管喊出来的话,也忍不住好奇地微微抬头朝着床幔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把她给惊着了,自家主子懒洋洋地坐在床上一脸餍足、神清气爽的,而皇上则是脸色泛白、一幅遭受蹂|躏的虚弱样子。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有些不对劲儿吧?怎么搞的好像是主子昨晚狠狠欺负了皇上似的。
    晴嫣看到康熙连明黄色的寝衣也没脱,就忙招呼着梁九功给他穿龙袍,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侍寝结束后还似乎得去帮忙给皇上更衣来着。
    想到这些,她又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而后伸出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就趿拉上鞋从床里下来,走到康熙身前,柔声笑着说道:“皇上,要不让臣妾来帮您更衣吧?”
    “不用,不用,梁九功就可以。”康熙忙不动声色地离晴嫣远了些,笑得极其勉强地说道。
    见到康熙这幅有些害怕的样子,晴嫣先是疑惑不解而后又才记起来,昨晚两人陷入佳境都是意乱情迷时,她一激动就没控制住猛地反客为主狠狠地将康熙给压到了下面,还将他的两个手腕紧紧握住按到枕头旁不让他动,然后自己就掌握住了主动权开始动,又是这样、又是那样、还又掐又捏又咬的……
    嘶!闯祸了呀!
    康熙看到站在对面的小赫舍里氏眼睛不禁瞪的越来越大,就知道这丫头也反应过来了。
    经历了昨晚,他现在是亲身体验到她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似的,不仅浑身都是痛的,两个手腕也仿佛是被铁钳子给夹伤了般,昨晚被小赫舍里氏紧紧压制住后,他不仅没能再将身子翻上去,连手腕都没嫩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要是在其余事情上,她胆敢这般冒犯自己,他肯定是会觉得自己帝王威严受损的,但这偏偏又是在房|事上变成这样了。
    即便似乎自己后来成了那个被压、被睡的对象,但昨晚的经历属实太特别了,康熙发现他一大清早看着眼前伤害了他龙体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有些生不起气来。
    待自己的龙袍穿好后,康熙也不知道该对着晴嫣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地丢下一句:“小赫舍里氏你可以再去床上休息会儿,朕,朕就先回乾清宫准备御门听政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着小赫舍里氏回话就赶忙带着梁九功匆匆转身走了。
    晴嫣也没想到康熙竟然会是这种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的反应,忍不住抬起手摸着下巴细想着看来他对这女上男下的体|位也接受良好嘛!
    在床|上也挺绅士的,不管咋说,总之晴嫣对昨晚还是非常满意的!
    如今醒来体内绕了几圈异能后,晴嫣就觉得自己精神极了,忙对着白露开口说道:“露啊,你快点儿去把昨天我让你拿回来的中药包给煮成药汤,随后全都倒进浴盆里我准备待会儿去洗个澡。”
    “哎,是主子!”白露看到自家主子的状态出乎意料地好,也顾不上其他了,忙转身去煎药了。
    待乞巧节过后,宫中的后妃和前朝的大臣都敏锐地发现皇上有些不对劲儿了。
    前者惊讶地发现,自从皇上点了景贵妃侍寝后,这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天没再找人侍寝了,众人都不禁猜测,难不成是景贵妃伺候地太好,皇上对她们这些人突然没有感觉了嘛?
    众妃压根儿就没往“伺候不好”这件事情上想,毕竟侍寝第二天储秀宫收到的赏赐可是极其丰厚的。
    前朝的大臣则低头看着返回到自个儿手中的奏折,又抬头瞅瞅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心中不禁暗自嘀咕着,怎么最近帝王朱批上的字看起来都是软趴趴地“躺”在纸上扶都扶不起来,似乎是手颤抖着写出来的?
    不过即便他们心中再是疑惑,也没人敢开口询问。
    上完朝回来的康熙一走进乾清宫里就熟练地趴到了龙床上高喊了一句:“梁九功!”
    “哎!皇上,奴才来啦!”
    梁大总管边说着边手中拿着一个小白瓷瓶快速走了进来,动作轻柔地将瓶中清凉的药膏给细细涂抹到康熙身上。
    那日刚刚从储秀宫回来的皇上就迫不及待地将身上的衣服全都给脱掉了,待梁九功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和红肿时都惊呆了,从未想过这样的痕迹竟然会有朝一日出现在皇上身上?
    撇开身上的伤不谈,皇上的两个手腕简直就是重灾区,那红肿的五个手指印让梁九功看着都觉得手腕发疼。
    待伤口都抹上药后,梁九功将皇上的衣服给放下,又冲着趴在龙床上的康熙低声说道:“皇上您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全养好了,连半丝痕迹都没有了,您是不是也要开始翻牌子了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关心您的身体,知道您已有近一个月没召人侍寝了,今日还特地把奴才给叫到慈宁宫询问了。”
    “也是,不如今日还翻你景主子的牌子吧,你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康熙轻闭着眼睛头也没抬地开口说道。
    听到皇上的话,刚刚收回手将伤药瓷盖给拧好的梁九功手一顿,没想到皇上这身子刚刚养好就又翻了贵妃娘娘的牌子。
    他深深地陷入了沉默和疑惑,难不成皇上平日里温和的“甜口”吃多了,如今就爱上这冷不丁碰上的刺激“辣口”了???
    惹!
    作者有话说:
    晚安~
    一力降十会,大力出奇迹。
    第九十四章
    夏末秋初,秋去冬临,转眼间就又到了一年中的深冬时刻。
    今日是十一月十五,皇后娘娘得带着嫔以上的主位娘娘到慈宁宫中给两宫太后请安,身为贵妃的晴嫣自然也是逃不开的。
    卯时初,天还没亮呢,白露就将晴嫣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挖了出来,伺候着她洗漱好、穿戴整齐后,又给她在宫装外面罩上了一件镶嵌有一圈白色狐狸毛的橘红色厚实压风斗篷,就忙催促着她往坤宁宫赶。
    “露啊,这天儿可真心冷啊。”晴嫣坐在轿辇上,将斗篷上的帽子给盖到头上,边打哈欠边对跟在身侧的心腹大宫女轻声说道。
    走在地上的白露扭头看到主子即便洗漱过后,还是困得一幅迷迷瞪瞪的样子,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主子冬日里最爱赖床,她们储秀宫本就离坤宁宫远,今日出门时都晚一刻钟了,眼下为了赶时间她们的速度都加快了这么多,自己走得身上都发热了,主子却还是困得想在冷风里歪过头、睡过去。
    她有些无奈地伸出手,轻轻拍拍自家娘娘的胳膊想让她打起精神:“主子,您赶紧清醒清醒,一会儿咱就到坤宁宫了,您可别再打瞌睡、拉仇恨了。”
    这可不是她瞎说啊,如今她们储秀宫真的差不多已经成为各宫娘娘们眼中的箭靶子了。
    前两年储君还是奶娃娃时,皇上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太子,那时每月抽出来宣召后妃侍寝的天数几乎只有半个月。
    现在小太子三岁多了,已经稍稍懂事了,也不需要皇上再像个奶嬷嬷似的整天惦记着储君的吃喝拉撒睡,后妃们都眼巴巴地盼望着皇上能够多多翻些牌子,好在这个愿望也算是在今年里实现了。
    宫里目前的高位妃嫔不少,这些主位娘娘们或是凭借着家世、亦或是依靠着膝下的子女总归都算是在这紫禁城中站稳脚跟了。
    皇上无论喜不喜欢都需要给这些娘娘们一份外在的体面和尊重,因此每个月也都会雨露均沾地去各宫主位那里坐坐,因为这,现在每个月侍寝的天数也差不多已经增加到了二十日左右。
    这本是好事情,皇上就像那诱人的唐僧肉似的,让这宫里的大部分女人都惦记着、盼望着,希望能够多多受到帝王宠幸,而后顺利地怀上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在宫里有依靠了,为此还有后妃会暗中花大量银子来贿赂敬事房的小太监,就是希望自己的绿头牌能够被放到更显眼的位置上。
    而这样的好局势却在景贵妃侍寝后就被彻底打破了。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后妃们也渐渐地都摸到了些规律,只要皇上点了景贵妃侍寝后,紧跟着最少隔四天、最多隔八天才会翻下一次牌子。
    这可把后妃们给呕死了,这最少四天、最长八天的,听起来似乎不多,但却让争宠变得愈加艰难了,侍寝天数白白又少了几天,这不就相当于景贵妃一个人就动了所有人的利益了吗?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赶去说贵妃娘娘半句不是。
    毕竟人家身后站着小太子和赫舍里一族,位份又仅此于皇后,在这前朝后宫腰杆子都这般硬气,她们奈何不了就只能暗戳戳地在心中表达不满的同时,又每日烧香拜佛日日夜夜地期盼着自己的运气能够好一些,每个月可以赶在景贵妃前头去侍寝……
    待储秀宫的一行人匆匆赶到坤宁宫时,恰好看到挺着大肚子的皇后钮祜禄氏正被身边的大宫女搀扶着坐上了凤辇。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晴嫣被白露扶着从轿辇上下来后,就忙朝着坐在上首的钮祜禄氏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景妹妹起身吧,如今这眼看着也快到点了,咱们也赶快去给两宫太后请安吧。”钮祜禄氏边说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正红色斗篷,握紧手中小巧精致的暖手炉,才笑着低头对站在地上的众位嫔妃说道。
    众妃也听话地点了点头,就被宫人们扶着上了各自的轿辇。
    凤辇被小太监们稳稳地抬着独自走在最前头,晴嫣排在第二位,身后跟着的佟妃和七嫔,这十个高位娘娘领着身边伺候的宫人们,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地朝着西面走去。
    临近慈宁宫,晴嫣的脑子也被冷风吹得越来越清醒了。
    正当她在心底里琢磨着等请完安回储秀宫后,今日要吃什么早膳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叫喊:“赫舍里妹妹,今日你也来晚了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音调,晴嫣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紧跟着余光就看到佟妃招呼着宫人们行到了她左手边与她一起并排朝前走。
    如今佟家三房势微,六月份时还听说三舅舅和三舅母曾去家中拜访自己阿玛和额娘。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三舅舅想让阿玛在康熙面前替他说些好话,毕竟那个月里,佟家的名声可是正臭呢。
    但她阿玛又不傻,自然是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啊,再加上自己紧跟着又碰巧在乞巧节那日侍了寝,这大表姐似乎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每每都会在坤宁宫请安时上杆子地挤兑自己几句。
    这三番五次的折腾下来,也使她们两个人之间本就不多的情谊给消耗成“负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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