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钦玉还难过不忍地叹了一口气。
    元绿姝垂眼,心里打寒战:“你怎么......敢的?”
    “如果姐姐不欺骗我,不走,我是真的不会这样做的,但姐姐偏要给我机会,一而再惹我生气,姐姐该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人。”钦玉耐心解释。
    “我要离开这,立刻马上。”元绿姝强调。
    “这个是不行的。”钦玉拒绝。
    “姐姐,我这样抱你,你舒服吗?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再换一个姿势。”
    “姜钦玉!”
    “嗯,我在。”钦玉眉眼雀跃,“啊,姐姐今儿叫了我四次名字,我好快乐,我好幸福。”
    钦玉心情好到飞起,身躯开始发热发烧,末了抑制不住露出森白牙齿,就着元绿姝的脖子咬了一口。
    她吃痛,“松口,你简直不可理喻。”
    钦玉听不进人言,一股脑向元绿姝诉苦,“姐姐都不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他语气委屈,又不忘探出舌尖慢慢舔干净咬出来的一点血。
    不可以浪费。
    好甜好甜。
    终于尝到元绿姝的血味,钦玉别提有多亢奋了,甚至对元绿姝的怨念愤意都消失了。
    “姐姐,我给你梳头。”钦玉拿去妆台上的木梳。
    “你看镜子,我会把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
    作者有话说:
    明天修,24号有事,只能半夜补上来了,抱歉!
    第87章 (重看)
    地室坊镳盖上猩红幕布,坐在镜子前的元绿姝和钦玉像置身在血海之中。
    红灯笼高挂,幢幢红影毫无保留投在二人的衣料上,涂上一层缥缈妖异的纹路。
    二人交缠在一起的殷红襦裙颜色更艳更深。
    须臾,地上倒映的一团影子慢慢分离。
    红灯笼就在头顶,饶是冷静自持的元绿姝也无法接受,她忐忑,背脊发寒,忍不住闭上自己双眼,声音佯似冷淡:“姜钦玉,你别乱来。”
    钦玉轻声道:“姐姐莫要再说话了,接下来我要为你梳妆,需要保持心静,倘若姐姐一直找我说话,我会分心,一分心手就会抖,手抖的话就会失误了。”
    元绿姝:“你够——”
    “嘘。”钦玉打断。
    话音未落,钦玉拿起月牙状的扁平梳篦,抽离自己的身躯,跪在元绿姝身后。
    元绿姝的头与他的胸膛齐平。
    他将元绿姝披散的头发都拢在后颈来,手掌将青丝纳入,轻轻地掂,旋即用梳篦自上而下梳下。
    元绿姝的头发柔顺如缎,一梳到底,令人爱不释手。
    “姐姐的头发长得可真好。”钦玉一边梳理,一边赞不绝口。
    元绿姝语气很凉:“你,松开我。”
    钦玉无可奈何叹息:“姐姐怎么这么不听话。”
    元绿姝试图辩解,与钦玉商量:“我来月音观是为修身养心,何来你说的逃跑意图?”
    钦玉像是费解状,思考了一瞬道:“那姐姐缘何要趁在晚上走?那时候知道姐姐走了,为抓回姐姐,我拼命吃药,就为了早日调养好身体来接姐姐回家。”
    他眯了眯眼,慢悠悠说:“姐姐你说要休憩,那在我身边待着不好吗?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闻言,元绿姝讥笑一声:“我不需要,我想何时走就何时走,与你没半点干系。你没有权利来管我。”
    周围的氛围又诡异又阴森,两人这么一来一回,气氛又僵硬了不少。
    她继续道:“你休要不辨黑白,随意误解,你把我迷晕关在这密不透风的地方,是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毒还没解掉?有病你就去治,有那么多妙手回春的太医在,还有禅医,都供你看病,你为何三番五次扰我清净?”
    元绿姝语气带着质问。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没有病,身体已经好了,真的,你信我。”钦玉动作一顿,委屈巴巴道。
    铜镜之内,映照元绿姝半个身子以及钦玉探出的一边脸颊。
    “不信你看。”钦玉道,然而他发现元绿姝是闭着眼睛的。
    “姐姐,你睁开眼睛。”
    元绿姝不知该怎么反驳,遂不为所动,脸色寡淡。
    见状,钦玉先软下语气。
    “姐姐,你别生气,这件事是你......不,是我的错,我认错,但姐姐也有责任,姐姐一声不吭就走,委实是吓到我了。”钦玉小声控诉。
    听着钦玉给自己加上的莫须有罪名,元绿姝一口气堵在胸口,无法纾解。
    思前想后,她只好令自己镇定下来,先不要惹恼钦玉。
    元绿姝嗓音微微捎上无力,解释道:“我当时未叫陛下,是因为陛下当时就寝,且我并非逃走,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想去道观休息,宫里待久了,加上遇到刺杀,便想找个清净地方歇息。”
    元绿姝睁开眼,不去看镜子边缘的红灯笼,“陛下,如此解释总可以了,你可否放开我,带我从这里出去?”
    “不行。”钦玉执拗道,“姐姐,你是我的,哪里都别想去,这里是我为姐姐精心改造的寝屋。”
    元绿姝又闭上眼。
    “姐姐待在这里会很安全的,没有人会找到姐姐,这里只会有我和姐姐。”钦玉的腔调似醉了一般,凑在元绿姝耳边亲昵喃喃,宣示他对元绿姝的所有权。
    钦玉轻车熟路勾着元绿姝的腰肢,略显浑浊的气息浇在她耳廓周围,激起一片痒意。
    元绿姝眼睫轻扇,睫尖缀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意,她一声不作。
    见状,钦玉凝眄元绿姝半晌,旋即忖度片刻,笑嘻嘻道:“好了,姐姐先检查我的伤口罢。”
    言罢,钦玉低垂碧眼,眸色晦暗,流动深翠色的光。
    他抻出发颤的手,抓住元绿姝纤细的手,从她的腕骨蠕动到她的手背、手指,最后是她的粉嫩指尖,用略糙的指腹摩挲她圆润平整的指甲。
    “姜钦玉,你放肆!”元绿姝迫不得已睁开眼,她虽然不能动,可不代表她的感官消失了。
    钦玉还沉溺在可以肆意摸元绿姝手的感觉中,但他没有久停,因为他还有正事要做。
    他翻过手,将自己手背对着元绿姝的手心,然后手背擦着她的手心动。
    就像是有什么灵活的鱼儿在元绿姝的手心下游动,调皮鱼尾时不时拍打着她敏感的手心。
    “姐姐不看,那就好好感受一下。”钦玉低语。
    “是不是没了?”钦玉侧首,耳朵抵在元绿姝肩膀上,直勾勾盯着元绿姝问。
    元绿姝唇线冷淡:“够了。”
    “还不够。”钦玉重复适才的动作,解开自己手套,让元绿姝检查他的左手,当元绿姝感知到他冰冷的尾指时,按捺不住被冰到颤栗。
    因为手指无法动弹,是以是元绿姝皮下的血液在颤。
    像尸体的温度。
    “好舒服。”钦玉阖目喟叹,脖子抻直,全身舒展,如得偿所愿的花苞在绽放,散发自己强烈的占有气息。
    听到钦玉近乎酥麻的语调,元绿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意识却忽然恍惚一下,仿佛被钦玉又轻又腻的声音蛊惑了。
    下一刹,元绿姝才清醒过来,她并未在意。
    元绿姝知道无法阻止钦玉的行为,遂放弃再用无力的话语去制止。
    照现在的处境看,钦玉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回忆在厢房被迷药捂住口鼻,元绿姝只觉心慌,她怎么都没想到,钦玉竟然会在五日后潜入她房间里把她带走。
    在那么一个平常的夜晚。
    在月音观清闲了五日,可元绿姝并未放松戒备,谁想钦玉还是悄无声息潜进来了。
    此等疯贼委实难防。
    她重新闭上眼,焦灼之余不忘思考怎么逃出去。
    上次在宫里,元绿姝好说歹说还是出来了,可这都没有一扇窗户,灯笼还是人头,恐怖闭塞,看着不像是在宫殿里,那该是在哪里?
    是皇宫吗?不像,还是在禹王府。
    这里有床,元绿姝猜测这里是钦玉另一个用来睡觉的寝屋。
    元绿姝以前被关在过贺兰敏的密室,密室中全是她的画像,她也算有经验,可这灯笼......
    元绿姝不敢去想,一想就心里不舒坦,好像那些灯笼都把正脸对着她,冲她笑。
    钦玉不知元绿姝盘算。
    检查完手背,接下来就是钦玉的脖子。
    钦玉颈项上原先细长斑驳的伤痕已经看不见,颈面上已经长上来白嫩新肉,像春日破土的嫩笋尖。
    钦玉将元绿姝的双手从脖子下抬上来,让她的手得以抚摸到他低下来的脖颈。
    元绿姝的手温热,像羊脂软玉,而钦玉的脖子是滚烫而坚硬,烫到肌肤都覆上一层浅浅的薄红。
    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清香弥漫,充斥两人的鼻腔中,香味随元绿姝的“动作”而起伏。
    被喜欢的人这么怜爱地抚摸,钦玉享受极了,也兴奋极了。
    钦玉眯眼,眼周洇红,轻一声,重一声,哼哼地笑。
    镜子之中,倒映出一个女人双手被迫上举,衣袂下坠,露出女人白皙匀称的小臂,小臂微绷,皮肉勾勒出藕臂的秀美线条。
    随线条末端看去,女人十指探入颈后暗中——吊在一个雌雄莫辨的人脖子上。
    二人身穿如出一辙的红衣,衣料相互摩挲,像两团如胶似漆的火焰,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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