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静雅摇摇头,声音浅淡。
    助理点点头,道:“很快就结束了,但如果很不舒服的话,还是要说。”
    “嗯。”祁静雅点点头,报以感激的笑意。
    助理收回目光,坐直了身体。
    祁静雅也拉回了身体,眼眸却是下意识的看向祁在天。
    刚刚那种慰问的话,她多希望是祁在天跟她说的。
    可是她知道,那种画面不可能有。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妈妈,祁在天也就对慕青晚态度比较好,至于别人,估计都没有那种待遇吧。
    她收回目光,低垂着目光看着腹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惨淡的笑。
    今天是她例假第一天,但因为最近忙的厉害,昨天又加班,身体有些吃不消,这才疼的厉害。
    她从小的时候就体寒,每次来例假都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可她从小在祁家长大,深知自己是寄人篱下,也不敢说什么,每次都拼命地忍着。
    毕竟,她不是祁家的亲生女儿,所以她不能喊疼,她是一无所有的人,也没有资格喊疼。
    就只能咬牙撑着,一个人拼命地前行。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都懂。
    可是,她还是奢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能看她一眼,只要一眼。
    然后像是对慕青晚说话那样,问她一句,安慰她一句。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可……
    祁静雅忽然觉得鼻子酸涩的厉害,就连眼里也多了一层雾气,连视野都模糊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觉得嗓子干涩的厉害,吞了口口水,这才好了一些。
    这大概是女人例假的时候,心情容易低落。
    她不能被这种负面情绪侵袭,不能。
    不能。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眼睛瞪的大大的,努力不让眼泪涌出来。
    ……
    听见吸鼻子的声音,祁在天的目光下移,落在祁静雅身上,见她手摁在腹部,微微低垂着头,眉头微皱,深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不舒服?”
    闻言,祁静雅抬眸,看着祁在天没什么表情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祁在天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还有发红的眼眶,也扫见她放在腹部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嗓音淡漠道:“你下午不用来了。”
    闻言,祁静雅脸色猛地一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祁在天已经别过脸去。
    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她想问一句为什么,却根本没有机会。
    半晌,她合上唇,缓缓转过脸来,低垂着头,死死地咬着唇,覆在腹部的手,却是一点一点蜷缩了起来。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让她陪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不给?
    明明……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距离他这么近这么近……
    这二十多年来,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坐在他的身边,跟他有着不超过十厘米的距离。
    可他为什么……
    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她?
    心里,像是被无数针胡乱扎着似得疼着,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在他身边的。
    真的想要。
    这么多年,她那么努力,就只是为了距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为什么……顷刻间就被他疏远了?
    为什么?
    当你真的心累,即便眼睛瞪的再大,眼泪也会止不住的掉下来。
    温热的泪溢出眼眶的那一瞬,祁静雅的身体猛地弯下去。
    一旁的助理,还有祁在天都以为她是肚子疼的厉害,所以也没有在意。
    泪水掉在镜片上,从镜片滑落,视野里一片雾气的时候,祁静雅摘掉了眼睛,任凭眼泪掉下去,落在自己身上。
    她忽然开始庆幸,庆幸自己戴了眼镜,穿了黑色的裤子,这样就没人能看出来她哭过。
    这样真好……
    真好……
    她想笑,却偏偏笑不出来,就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嘴.巴。
    主席台上,还有人在不停的说这话。
    可祁静雅都已经听不见了。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已经远去,远的就只能听到她自己眼泪落下的声音。
    ……
    会议一直开到了十一点半,江淮安出了会议便进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迎面就遇上了祁在天。
    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的一瞬,电光火花中,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两个人齐齐顿住了脚步,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就连空气都被熏染成出了一丝剑拔弩张。
    好一会儿,祁在天才轻笑一声,抬脚朝着江淮安走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淮安听见他低笑的声音:“虽然对手换了,但只要姓氏没换,结局都还是一样的。”
    他话落,嘴角带着得意而挑衅的笑朝着洗手间走去。
    江淮安深邃地眸子陡然暗了一分,声音阴鸷道:“还没到开盘的那一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话落,祁在天猛地停住脚。
    江淮安没有动,就听见祁在天挑衅的笑声传来。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话落,祁在天转身走去了洗手间。
    江淮安眸色伸了伸,一抬眸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祁静雅。
    因为言述他们在电梯口等着自己,祁静雅所在的地方便成了必经之路。
    江淮安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抬脚走过去。
    “江总。”
    果不其然,在江淮安经过的时候,祁静雅的嗓音响起。
    江淮安顿时脚步的同时,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没有说话的打算,只是侧眸看向祁静雅,见她一手拎着文件袋、包包和外套,一手按着腹部,淡淡收回目光,脸上没有太多神色。
    祁静雅扯着嘴角笑了一会儿,淡淡道:“江总没必要这么防备我,我只不过是有话想提醒江总一句罢了。”
    闻言,江淮安依旧不言不语。
    祁静雅似乎也并不等他的回答,便朝他走了一步,压低声音,笑的意味深长道:“自古红颜祸水,江总这一次,怕是输在女人身上了。”
    江淮安神色猛地一变,声音都冷了一分:“你什么意思?”
    祁静雅嘴角勾起一个浅弧。“我想我的意思应该很明白了,要是江总连这都听不出来,那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江淮安闻言眸色深了一分,看着祁静雅没有说话。
    祁静雅后退了一步,维持着先前的站姿道:“只可惜,即便是江总明白了,也只能是亡羊补牢了。毕竟已经不能更改了。”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吗?”
    祁静雅说着,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意。
    江淮安眯了眯眸子,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看着江淮安离开的背影,祁静雅嘴角勾起一抹狠意。
    慕青晚,我过的不好,你当然得陪着我一起不幸。
    我不允许,也绝对不能让你——比我过的好。
    “怎么回事?静雅姐,刚刚江淮安跟你说什么?”
    助理从厕所出来后,远远地看见江淮安离开的那一幕,走上来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寻常挑衅罢了。”祁静雅淡笑一声。
    “这样啊!静雅姐好厉害。”助理崇拜的看着祁静雅,伸手去接祁静雅手中的文件袋:“我来拿,静雅姐你去吧。”
    “嗯。”祁静雅点点头,将东西递给了助理,这才拎着包包朝着女厕走去。
    ……
    因为下午还有会议,江淮安一行人便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吃饭。
    几个人坐在来,点菜的时候,江淮安这才拿出手机,就看见了很多条的未读短信。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一般没什么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也很少收到什么垃圾短信,这到底是谁丧心病狂的给他发了这么多条短信?
    该不会是蔺封钰吧?
    ……
    此时,正开车堵在路上的蔺封钰猛地打了个喷嚏,开车的助理见状,担忧的看着他:“蔺律师,最近气温下降的快,可要注意保暖,可别感冒了。”
    “我穿的挺暖的啊。”蔺封钰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秋裤秋衣加毛衣外套和裤子,怎么看都是做好了防寒准备?怎么会感冒?
    他这么回,助理有些没话说,便道:“还是注意一点好,感冒是没办法上场打官司的。”
    “也是。”
    蔺封钰捏了捏鼻子,认可的点头。
    ……
    另一边,江淮安正解锁手机,在点进短信图标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期许,希望这些短信是慕青晚发给他的。
    然而,当他点进去看见短信的那一霎那,一张俊脸瞬间黑了。
    整整十几条短信,没有一条是慕青晚发的,但又全都是跟慕青晚有关的!
    因为这些短信全都来源于同一个发信人,那就是他那张黑卡的银行!
    而他那张黑卡的银行,是有设定的,超过一定金额的时候,或者忽然消费不合理的时候,才会有短信提醒。
    在他持有那张金卡多年,除了给慕青晚买衣服的时候,就没有过短信提醒。
    但今天……
    很好!
    江淮安看着短信,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他完全想不到慕青晚这一天都在干嘛,刷了一百多万,而且还都是一万两万的刷。
    这个女人,到底在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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